家？
林牧脑海中闪过楚清寒那张绝美而诡异的脸。
那个把他当作“珍视之物”和“作品”的女人，那个地下藏着巨大实验室的女人。
难道那里才是他的“家”？
“我们一直在监测全球的异常能量波动。”王老继续说，“楚氏大厦地下有一个持续的能量源，强度之大，远超任何已知技术。我们原以为是某种新型能源，但现在看来”
“是穿越设备。”林牧接上他的话。
王老点头：“如果楚清寒真的掌握了时空穿越技术，那她的危险等级需要重新评估。这种技术一旦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你们之前说楚家同意配合，是指什么？”
“他们同意共享部分研究成果，以换取政策支持。”徐建平回答，“但现在看来，他们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共享研究成果？
林牧几乎要笑出声。
楚清寒那种人，
怎么可能轻易交出花费巨大心血研究的内核技术。
她在乎的从来只有那个男人而已。
“她想见我父亲。”林牧突然说，“这是她唯一的目的。”
王老皱眉：“林子萧？我们查过这个人，资料很少。他就象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不，他就在某处。”林牧坚定地说，“楚清寒不会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如此大费周章。”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所有线索在脑海中交织——楚清寒的偏执，地下实验室，穿越技术，失踪的林子萧，还有他这个“珍视之物”
“我需要再见她一次。”林牧停下脚步，突然坚定了起来，“但这次，我要带着筹码去。”
“什么筹码？”苏念卿问。
林牧看向王老：“国家能给我什么支持？”
王老沉吟片刻：“我们可以提供一切合理范围内的资源。但前提是，你必须确保时空技术的安全性。”
“我不需要资源。”林牧摇头，“我需要信息。所有关于楚家、关于林子萧、关于时空理论的信息。一切你们掌握的，甚至只是怀疑的。”
徐建平插话：“我们可以给你最高级别的信息权限。但有些内容可能会超出你的承受能力。”
林牧笑了：“经历了这么多，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王老最终点头：“好，我会安排。但林先生，我必须提醒你——楚清寒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而且看起来，她对你的感情很不寻常。”
何止不寻常。
林牧心想。
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混合着创造者的骄傲和被抛弃者的不甘。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回应：“我知道如何应对。”
信息室的屏幕上，资料如瀑布般滚动。
林牧一页页翻阅，眼神越来越深。
楚家的历史比想象中更复杂，涉及的领域之广，远超普通财团。
从生物科技到量子物理，从金融投资到军工合作
每一个领域都精准地踩在时代前沿，这布局之精妙，视野之超前，令他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他十年后一手构建的商业帝国雏形。
“怎么了？”苏念卿注意到他骤变的脸色，轻声问道。
林牧没有回答，
只是死死盯着那些熟悉的领域名称。
一个念头如毒蛇般窜入脑海——
我十年后的一切成就，难道都是依仗她打下的基础才实现的？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复杂难言。
所以，
她真的是把我当继承人了？
楚清寒今天看他的眼神在脑海中回放——那种炽热中带着惊喜，温柔中藏着算计的目光。
不，不对。
如果只是培养继承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林子萧。
这个男人的资料确实少得可怜。
除了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与楚清缘的婚姻记录，几乎查不到任何实质性内容。
就象有人刻意抹去了他存在的一切痕迹。
“林子萧与楚清缘结婚五年，育有一女，名叫林贝贝。”徐建平指着一条记录，“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之后林子萧就消失了。”
林牧盯着那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得不象真人，眉宇间与自己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深邃沧桑。
他搂着的女人温婉秀美，与楚清寒的冷艳形成鲜明对比。
“楚清缘呢？”他问。
“一年前也失踪了了。”徐建平调出死亡证明，“但是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只能判定为被动死亡。”
林牧眼神一凛。
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巧合”。
“继续。”
随着更多资料展开，
一个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
楚清寒在妹妹结婚后不久就陷入昏迷，整整十年。
而在她苏醒后不久，楚清缘就失踪了。
“植物人苏醒的案例不少，但象她这样完全恢复的几乎没有。”徐建平指出，“医疗记录显示她的大脑活动在昏迷期间异常活跃，远超正常水平。”
就象在另一个时空活动一样。
林牧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当他看到楚氏实验室的创建时间线时，更加确认了这一点——主要突破都发生在楚清寒昏迷期间。
一个昏迷的人，如何指导如此复杂的研究？
除非她的“昏迷”根本不是真正的昏迷。
“时空穿越”林牧喃喃自语，“她是不是在昏迷期间去了别的地方？”
如果是的，又是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