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目光在两人苍白的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苏念卿身上：“他父亲的消息？”声音平静得可怕，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筹码。”
苏念卿咬住下唇，被看得别过头去。
张子琳见状，连忙打圆场：“她那是情急之下胡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
“是吗？”
林牧向前一步，阴影将苏念卿完全笼罩，用始终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道：“那你要不要听听，我刚才在门外还听到了什么？比如最完美的结局？”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事事都要瞒着我？”
“就当你们是为我好，可也没必要把我当成傻子吧？”
苏念卿闻言微微脸红，哼的一声，索性别过脸去不理他。
林牧见状也明白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便转身朝电梯走去。
两女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走廊里只剩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出微妙的心事。
一路无话，直到到了车上，林牧才转头看向张子琳：“你刚刚说那栋楼里有古怪是怎么回事？”
张子琳正低头系安全带，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苏念卿也立刻竖起耳朵，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入侵了楚氏集团的内部服务器，”
张子琳皱着眉头，回答道：“发现地下三层有个加密局域，权限等级比总裁办公室还高。”她拿出手机快速调出几张图纸，“看这些结构图，地下空间的面积几乎是地上建筑的两倍，而且”
她放大其中一个局域，上面标注着“量子共振实验室”。
“我怀疑那里就是进行穿越实验的地方。”
林牧心中一凛。
他接过手机，划过屏幕上那些复杂的结构图。
虽然看不懂那些专业标注，但“量子共振实验室”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地下空间的规模之大，远超他的想象——这绝不是一个商圈中心地带大楼该有的结构。
“你什么时候入侵的？”他问张子琳。
张子琳系好安全带，避开他的目光：“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她不会老实交代察觉到男人明眸愈发幽深，才转口道：“好吧，是我根本不相信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加之习惯了检查一个地方的安保，就就想着自己查查看。”
苏念卿也凑过来看图纸，美眸中闪过震惊：“这么大？这都快赶上一个小型军事基地了。楚清寒到底在下面搞什么？”
这话其实都没必要问，但为了缓和跟林牧的关系，苏念卿还是将这个话题抛回给了男人。
“穿越。”
林牧吐出这两个字，眼神深邃，“如果孔玮琪真的去了十年前，那一定是从这里出发的。”
他忽然想起楚清寒刚才的话——“孔玮琪去十年前了”。
如此轻描淡写，仿佛穿越时空就象出门逛街一样简单。
这背后需要怎样的技术支撑？需要投入多少资源？
“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看看？”
苏念卿看向林牧，眼中满是期待。
林牧摇头：“现在不行。楚清寒既然敢告诉我们孔玮琪的去向，就肯定不怕我们查。贸然下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激活车子，驶出楚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午后的阳光刺眼，从黑暗到光明的转换让人一时不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子琳问。
“等。”林牧简短地说，目光扫过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楚氏大厦，“等楚清寒愿意说出更多真相，等我们掌握更多筹码。”
苏念卿不满地撇嘴：“等她？我看她是故意吊着你。什么明天再说，分明就是欲擒故纵。”
林牧没有反驳。
他何尝不知道楚清寒在玩什么把戏？但那女人手握太多秘密，而他迫切需要答案。
关于他的来历，关于林子萧，关于这个看似正常实则荒诞的世界。
他对苏念卿说，“我需要见王老一面。”
“现在？”两女异口同声。
林牧点头：“既然楚清寒说我是她的‘珍视之物’，那我就得知道，在国家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望向窗外，幽幽道：“总之现在最好是能得到更多人的帮助，不然我们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特勤处的会客室里，王老听完林牧的叙述，眉头紧锁。
“楚清寒是你母亲？”他确认道。
“准确来说，是她制造了我。”林牧平静地说，“用我父亲的基因。”
王老与旁边的徐建平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信息显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她还说了什么？”徐建平追问。
林牧省略了楚清寒那些暧昧不清的言辞，只重点描述了地下实验室和穿越技术。
当他说到“量子共振实验室”时，王老的脸色明显变了。
“我们一直怀疑楚氏在进行非法研究，但没想到是这个方向。”王老喃喃道，“时空穿越如果这是真的”
“是真的。”
张子琳插话，调出她查到的资料，“我黑进了他们的服务器，虽然大部分内核数据加密，但从采购清单和人员配置来看，他们在量子物理和应用时空理论上的投入是天文数字。”
她将平板计算机推到王老面前：“这些设备，这些研究人员——根本不是普通企业该有的规模。”
王老快速浏览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林先生，”他最终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林牧，“你知道你的价值吗？”
林牧微微一笑：“这正是我来问您的问题。”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王老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你是我们目前所知唯一成功的时空穿越者——不，应该说是‘回归者’。”他纠正自己的说法，“张小姐和苏小姐也是，但她们是借助外力。而你”
“我是自然穿越的？”林牧挑眉。
王老摇头：“更准确地说，你是被‘召回’的。我们检测到你出现在江城时，周围没有任何能量异常。就象你本就属于这个时空。”
林牧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穿越和苏念卿她们一样，是某种技术或意外的结果。
“什么意思？”他声音干涩。
“意思是，你可能不是从未来‘来到’现在，而是从未来‘回到’现在。”徐建平接话，语气严肃，“就象回家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