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宫廷暗流(1 / 1)

玉玺在楚玄掌心发烫,象是攥着颗将熄未熄的炭核。灰芒在玺身流转,时不时凸起个模糊的人脸轮廓——那是赵恒未散的残魂,正被混沌道基慢慢消化。

“主公,京城来的。”王猛递上密函时,指尖还在抖。信纸浸透血渍,字迹被洇得象是挣扎的蜈蚣:“太子党血洗紫宸殿,二皇子被困玄武阁。帝师旧部控制九门,伪诏已发往各郡……”

楚玄捻了捻信纸,嗅到极淡的龙涎香——是赵恒惯用的御制墨。这信怕是皇帝咽气前塞进哪个心腹裤裆里带出来的。

“伪诏写的什么?”他问得随意,目光却钉在东南方。那里云层泛着腌蛋黄般的浊色,是京城方向。

王猛喉结滚动:“说您弑君夺玺,要天下共诛。”

话落音时,城下忽起骚动。守军押着个文官打扮的胖子过来,那人官袍下摆沾着泥浆,怀里却紧抱着个鎏金食盒。

“武王恕罪!”胖子扑跪在地,食盒盖震开条缝,露出九块糯米糕,每块都捏成玉玺型状,“下官……下官是来送先帝赐膳的……”

楚玄用脚尖挑开食盒。糯米糕下压着黄绫——竟是空白的禅位诏书,玉玺印鉴早已盖好。

“赵恒倒是周到。”他轻笑,“连劝进的道具都备齐了。”

胖子突然抽搐着栽倒,口鼻涌出黑血。食盒底层咔哒弹起,射出三枚透骨钉!钉尖绿芒灼灼,分明淬了斩魂咒。

楚玄屈指弹飞毒钉,看它们没入城墙砖缝。砖石瞬间腐化成粉,露出里面埋着的血符——帝师早在筑城时就布好了杀局!

“清理城墙。”楚玄语气平淡,“三日内,我要玄城砖缝里半道符录都不剩。”

亲兵领命而去后,凌雪冰杖点地,霜纹蔓过胖子尸身:“是蛊心术。施术者至少提前三月种蛊,专候今日触发。”

林风突然指着诏书:“主公看印鉴!”

禅位诏上的玉玺红印正在融化,血般流淌的字迹重组:“楚玄,且看京城戏台。”

灰雾自诏书升腾,映出紫宸殿景象:二皇子赵睿被铁链锁在龙椅上,太子持剑抵着他咽喉。殿下跪满文武百官,首级皆系着猩红丝线——线头延伸至虚空,另一端攥在帝师手中。

“一局死棋。”凌雪蹙眉,“救二皇子则太子必杀百官,救百官则帝师必弑赵睿。”

楚玄却望向殿角阴影。那里有个老太监正在擦拭烛台,袖口隐约露出漠北狼图腾——是王猛早年安插的暗桩!

“不是死棋。”他忽然引掌按向灰雾,劫力穿透虚空,“是帝师在逼我落子。”

混沌道基顺着红丝线蔓延,百官顿时惨叫抱头。他们的怨念被劫力强行抽取,导入楚玄掌心!

“主公不可!”林风急拦,“强抽生魂怨气,会污了道基!”

楚玄恍若未闻。怨气在他掌中凝成黑球,内里浮现无数画面:贪官榨取民脂,酷吏炮制冤狱,边将克扣军饷……皆是百官最肮脏的记忆。

“帝师。”他对着黑球轻笑,“你把这些废物当宝贝?”

黑球轰然炸散,怨气反灌回百官体内!众人如遭雷击,眼中血丝暴突——竟是楚玄将怨气炼成了噬心蛊!

太子惊得退后半步:“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你赵氏百年未做的事。”楚玄声音通过灰雾传来,“清——算——”

百官突然暴起!猩红丝线根根崩断,他们如疯狗扑向太子。有人撕咬腿肉,有人抠挖眼珠,更有老臣一口咬断太子命根:“狗东西!老夫替你赵家背了多少黑锅!”

帝师在虚空中闷哼,显然遭了反噬。二皇子趁机挣脱铁链,却未逃窜,反夺剑刺向龙椅——椅背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幼童:竟是真正的太子赵衡!

“皇兄……”二皇子剑尖颤斗,“你竟用亲儿子做替身?”

灰雾在此刻消散。最后景象是帝师黑袍卷走真太子,假太子被百官撕成碎片。

楚玄拭去唇边血渍——强跨虚空施术,道基已现裂纹。王猛急递丹药,却被他推开:“看京城。”

东南天空升起九盏血灯笼,摆成箭矢状指向玄城。是帝师的战书:九日内踏平北境。

“主公,粮草只够撑五日……”军需官话音未落,城外忽传来驼铃。

漠北商队顶着风雪出现,领头老者掀开篷布,露出满车粮草:“武王!漠北十三部献粮十万石!只求……只求您救救族人!”

粮车下层躺着数百蛮人,个个眉心嵌着血符,皮肤下如有活虫蠕动——帝师在他们身上种了瘟蛊!

“帝师传来话……”老者叩首泣血,“若武王降,便解蛊……”

楚玄抚过粮袋,指缝漏出的谷粒瞬间灰败。瘟蛊竟能通过粮草传播!

“烧了。”他下令。

“可百姓要饿死的!”王猛急眼。

“饿死比变成蛊强。”楚玄引燃劫火,“帝师在逼我决择:要么纳降,要么看着北境人吃人。”

火光冲天时,凌雪突然冰杖指天:“主公看雪!”

雪片竟化作细小的符录,落地即钻入土中。不过片刻,城墙根已爬满血丝状菌斑——帝师在用风雪布瘟阵!

楚玄跃上城垛,混沌道基全开。灰芒如巨伞撑开,倒扣住玄城。符雪触之即燃,焦臭味刺鼻。

“撑不久。”他喘着落回地面,发间隐现银丝,“瘟阵勾连地脉,破阵则地崩。”

绝望之际,那蛮族老者突然掏出血笛吹奏。笛声凄厉,感染瘟蛊的蛮人纷纷爬起,手挽手走向城外!

“武王!”老者叩首如捣蒜,“我等愿以身为墙,阻这瘟阵三日!只求您……日后照拂漠北孩童!”

不待回应,蛮人们已冲入风雪。瘟蛊受笛声催发,在他们体内疯狂滋长。血肉膨胀成肉墙,符雪撞上即被吞噬!

楚玄默然望着一幕。肉墙渐渐合拢成穹顶,将玄城护在其中。笛声歇止时,老者已化作白骨,仍保持着吹奏姿势。

“主公……”林风哽咽,“这恩情太沉了……”

“不是恩情。”楚玄掌心玉玺发烫,“是交易。”

他翻过玉玺,底部八字沾了血污:“民为重——漠北民也是民。”

当夜,楚玄独坐殿中。案头摊着北境舆图,长城沿线亮起数十红点——皆是瘟阵爆发处。

烛火忽摇曳。屏风后转出个人影,竟是本该在京城的二皇子赵睿!

“武王好手段。”赵睿递上虎符,“禁军三万,已控住京城九门。”

楚玄未接虎符:“条件?”

“解我身上的咒。”赵睿扯开衣襟,心口嵌着枚玉玺状血符,“帝师用传国玉玺碎片种咒,我活不过登基大典。”

“难怪你助我。”楚玄引劫力探入血符,忽蹙眉,“这咒是赵恒下的?”

赵睿苦笑:“父皇怕我造反,临终前让帝师种咒。说若我安分守己,帝师自会解咒。”

烛火爆了个灯花。楚玄收回手:“咒已与你魂魄交融,强解则魂飞魄散。”

“那便不解。”赵睿整理衣襟,“用我这条命,换武王一个承诺——他日登基,永不立后。”

楚玄抬眼:“为何?”

“我母妃……”赵睿喉结滚动,“是帝师用宫女尸身炼的傀儡。赵氏皇族,早都不是活人了。”

窗外风雪更狂。肉墙穹顶传来啃噬声,是瘟蛊在吞噬蛮人遗骸。

楚玄推过杯茶:“那就活到能改变一切的那天。”

赵睿饮尽茶汤离去时,袖袋漏出枚金铃——与帝师操控百官的红丝线末端系着的铃铛一模一样。

楚玄碾碎金铃,看灰雾中浮现真相:赵睿心口的咒不是赵恒所种,是帝师诱他亲手刺入的。所谓傀儡母妃,实是他与帝师合谋害死的生母。

“主公。”暗处浮现老太监身影,“二皇子已与帝师立约:用玄城换解咒。”

楚玄摆摆手。案上舆图忽现新红点——就在玄城之下!

帝师的笑声通过地底传来:“楚玄,你可知这座城原是太祖炼尸窑?脚下踩着百万尸骸,倒真适合做你埋骨地!”

殿柱轰然开裂,伸出无数青黑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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