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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进击的锦衣卫(1 / 1)

第1009章 进击的锦衣卫

城北何府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

门房缩在门后,探着脑袋往外瞟。

见巷子里挑着菜担的货郎路过,他赶紧把脑袋缩回去,脸上满是焦急,

这等丑事怎么偏偏找上了何府!

院子里更显压抑。

梧桐叶落了满地,平日里扫得锃亮的青石板,今日竟没人收拾,

扫地的仆役攥着扫帚,无意识地挥动着,眼神一个劲往正厅飘,耳朵竖得老高。

正厅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何子诚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

身上那件藏青色锦袍满是褶皱,眼窝深陷,

手里攥着茶杯,指节青筋毕露,

下首左侧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

一身月白襦裙,裙摆上的淡兰花纹被泪痕打湿大半,

贴在腿上,显得格外狼狈。

她是何子诚的二儿媳李氏,

自两年前二儿子何明病死后,

便一直守寡,平日里连院门都少出。

此刻她攥着块素色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压得极低。

“二夫人,您莫哭了。”

站在李氏身旁的大管家何忠躬着身子,声音比李氏的哭声还低,

“这事儿定是外面的人瞎传,

咱们府里的规矩,京城里谁不知道?

您守寡两年,连后园的花都没摘过一朵,怎么会有那等闲话?

老爷心里有数,定会查清楚,还您个清白。”

李氏却只是摇头,帕子捂着脸,哽咽道:

“清白我现在还有什么清白

早上听丫鬟说,连国子监的人都派人来问了,

这往后,我怎么见人啊”

“够了!”

何子诚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墩,

“当啷”一声脆响,茶水溅出来,顺着桌沿往下滴,落在他的袍角

他终于压不住火,声音又急又哑,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哭!就知道哭!

哭能把人的嘴都闭上?哭能把我的脸面哭回来?”

李氏被他一喝,哭声顿了顿,

眼泪却掉得更凶,肩膀抖得象秋风里的落叶。

何忠吓得赶紧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何子诚看着李氏,胸口一阵发闷,

他这辈子最看重名声,

如今刚出这等纰漏,就被外人知晓,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忠!”

他猛地看向大管家,声音拔高了几分,

“给我查!立刻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此事定然与府里的人有关,一个个查!”

何忠连忙躬身,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透着几分冷静:

“老爷,奴才这就去查!

定把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揪出来,给老爷和夫人出气!”

他说着,又转头劝李氏:

“二夫人,您先回后院歇着,奴才查到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您。”

李氏没说话,也没动弹,依旧坐在那里哭。

何子诚无奈地摆了摆手,

何忠躬了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何子诚看着李氏梨花带雨的模样,

老脸竟有些发烫,一股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那日的事有谁知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咱们一个个查!”

“除了你我,还能有谁知道?”

李氏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成熟风韵的姣好面容,丝毫看不出已过三十。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

“对了!何忠!何忠知道!”

何子诚叹息着摇头:

“你虽是妇道人家,却也不能这么糊涂。

何忠在府里待了三十多年,

这等人若是信不过,我还能信谁?”

李氏哭哭啼啼,哽咽道:

“老爷,我没有身孕,

外面都是胡乱谣传,您去澄清啊。”

何子诚脸色一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重重叹道:

“这种事怎么澄清?

你想让老夫在告示栏贴张“我儿媳没有身孕”的告示吗?”

李氏柔媚的大眼睛一下子红了:

“老爷,这事这么传下去,我的名声可怎么办啊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说着,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愣在当场,

还没等反应过来,喉咙里就传来阵阵恶心感。

她眼中满是惊愕,猛地低下头:

见到这一幕,何子诚猛地直起身,

整个人僵在原地,干枯的手指指着李氏,微微哆嗦:

“你你你有身孕了?”

李氏抬起头,嘴唇泛着湿润的光泽,脸上同样写满惊愕与慌张:

“这这怎么会有了?”

何子诚看着她的反应,

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同时涌起浓浓的后怕,

不过一次,怎么就有孕了?

而且,他们自己都还不知道,外面倒先传开了!

是谁?

到底是谁在传播这个消息?

很快,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森严,干枯的脸上满是愤怒,

这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后院里,何忠挨个询问完仆役,确认无误后,

才让众人散去找消息,

他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匆匆离开何府。

出了侧门,绕着巷子走了半圈,

他拐进一条更窄的胡同。

胡同尽头有个不起眼的小院,门环上还生着层锈。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轻轻敲门,节奏分得清清楚楚。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人见是何忠,

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进去。

院子很简陋,只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摆着张石桌,

石桌旁坐着个中年男人,一身玄色便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骼膊,

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答儿麻。

他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是刚泡的热茶,蒸汽袅袅升起,却没暖热他眼底的冷意。

“坐。”

答儿麻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声音简洁,没有多馀的话。

何忠在石凳上坐下,身子依旧微微躬着,语气躬敬却不谄媚,

和在何府时的模样没差,却多了几分利落:

“回大人,老爷刚在厅里发了火,让小人去查造谣的源头。”

答儿麻喝了口茶,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他没往别的地方想?”

何忠摇头:

“没有,老爷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名声,只想着是谁泼他脏水。

不过小人准备回去后提醒他一句。”

答儿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做得好,继续盯着,就是要让他乱,乱了,才会犯错。”

“小人明白。”何忠躬身应道。

答儿麻放下茶碗,问道:

“李氏真的有孕了?府里大夫诊过脉吗?”

何忠摇头:

“府中没有常驻大夫,但小人懂些医术,

李氏近来双腿浮肿、口味变重、还嗜睡,

更重要的是她的月事晚了十多日了,种种迹象都是有孕。”

答儿麻听后面露古怪,嗤笑一声:

“这位何大学士号称君子,没想到却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借着酒后乱性对自己儿媳下手,

具体时辰日子都记下来了,是他的?”

何忠想了想,轻声道:

“大人,都记着呢,小人怀疑,那日老爷醉酒,定是因为有大事发生。”

“什么意思?”

“老爷一向注重身体,莫说是饮酒,就连浓茶都很少喝,

那日却喝得酩酊大醉,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小人也是在大人告知老爷参与谋逆后,才后知后觉

或许那日,就是老爷做出谋逆决定的日子!”

“哦?”

答儿麻眼睛眯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不是有天大的事,何子诚根本不会饮酒,更不会做这等荒唐事。

“那日他去见了谁?”

“不知,那日老爷从明道书院离开后,说要去访友,

一直到半夜,才有马车把他送回来。”

“呵呵”答儿麻笑了起来:

“这么说找到他那日的行踪,就能知道他与谁一同谋逆了?”

何忠心绪有些复杂,脸色不太好看,轻轻叹了口气:

“这只是小人的猜测。”

“一定是的。”分笃定,又道: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由我们处置,这段日子,不要再联系了。”

“是大人,小人那儿子他”

何忠忽然生出几分忐忑,战战兢兢地发问。

答儿麻笑了起来:

“锦衣卫可不是那些自视清高的读书人,不会姑负任何一个忠于朝廷的人。

你儿子会脱奴籍,进入太学读书,

日后能做县令,还是能做御史,就看他的天分了。

当然也看你。

若是你还能立下大功,他日后入仕,也能平步青云!”

何忠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莫说是做官,仅仅是脱离奴籍,对他来说就已是天大的诱惑。

这事他在府中谋划了快二十年,都没能办成,今日竟能一朝功成!

“多多谢大人。”

他声音有些哽咽,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

答儿麻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是,大人!”

北市街十五号的刘府,日头已过中天,却没给书房带来多少暖意。

书房里满是书卷气,靠墙的书架堆得满满当当,从《十三经注疏》到前朝奏议集,样样皆有,还有不少名家孤本,

靠窗的案上摆着炭炉,炉上老茶咕嘟冒泡,

水汽混着墨香,在书房中弥漫,却压不住屋中的压抑。

何子诚坐在案前的直椅上,脊背却挺不直,

他手里捧着盏青瓷茶盏,茶水早凉了,却一口没喝,不敢直视对面坐着的刘三吾。

刘三吾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比何子诚年长许多,满头白发,

他盯着何子诚,眼神里满是无奈,还有几分失望。

过了半晌,刘三吾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象砂纸磨过木头:

“盼沉兄,你可知你现在象什么?

象个市井无赖,哪还有半点大学士的样子?”

何子诚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颤音:

“刘兄,我也是没办法这流言传得满城都是,李氏她她还”

他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有羞愧,又有慌乱。

刘三吾重重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书卷往案上一搁:

“这世间女子何其多,以你的名头,还会缺女人?怎么偏生这般糊涂!”

何子诚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懊悔:

“刘兄,何某不是故意的!

那日那日得知宫中确认太子殿下中了毒,我心里发慌!

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些人能有好下场吗?

我越想越怕,只能借酒消愁,

谁承想喝得酩酊大醉,酒后乱性。”

刘三吾看着他懊悔的模样,脸色稍缓,却依旧冷声道: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用,而且这事绝不可能善了。

依我看,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辞官,回江南老家。”

“辞官?”

何子诚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

“万万不可!读五十年,才坐到大学士的位置,

这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且辞官不就等于坐实了外面的流言?

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江南的族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几分急切,

“刘兄,您再想想别的办法!

咱们跟朝中几位老臣通通气,让他们帮忙说几句话,

把流言压下去,行不行?”

刘三吾轻轻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盼沉兄,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局势?

我敢笃定,这等窝囊事一定是锦衣卫干的,

不是陛下授意,就是太子那边动的手,你现在想明哲保身,旁人会放过你吗?”

“什么?锦衣卫?他盯上我了?”何子诚面露震惊。

刘三吾叹息一声:

“你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跟我喝茶说话,已经是万幸了。”

何子诚心里咯噔一下:

“刘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事事发了?”

刘三吾端起炭炉上的茶壶,给何子诚的茶盏续了些热水:

“靖宁侯的下落,我查到了,是被锦衣卫藏了起来,没在宫中,也不在三司大狱,难怪不见踪迹。”

“被抓了?”

何子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连忙伸手扶住案角,

“居然真的被抓了。”

刘三吾嗤笑一声:

“而且,我怀疑还有别的事。

昨日凉国公与陆云逸匆匆进宫,先见了太子,又见了陛下,

他们定然又查到了什么,且多半与你有关

若非陛下与太子那边动了手,

你想想,连你这个始作俑者都不知道李氏有孕,

秦淮河上的人怎么会先知道?”

何子诚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现现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想死更不想离开京城,刘兄,您再想想办法”

刘三吾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不是我不帮你,是现在没人能帮你。

叶升被抓了,迟早会把你供出来。

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趁陛下还没动手,主动辞官回乡,这样双方还能留个体面。

你若是再尤豫,等锦衣卫上门,

别说大学士的位置保不住,

就是你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到了那时候,就算是我等想为你说话,也说不上了。”

何子诚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了故元乱世里苦读的日子,

想起了衣锦还乡的体面,又幻想着被抓时的狼狈。

终于,他象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叹了口气,脸色黯淡却带着几分决绝:

“我知道了,我这就进宫辞官。”

刘三吾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这才是明智之举,你进宫后,态度要恭顺,别为自己辩解,

陛下心里有数,只要你识趣,定会放你一马。”

何子诚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多谢刘兄指点,我这就去”

“趁着事情还没彻底爆发,早些离京。”刘三吾补充道,

“你放心,你离京后,就算事后陛下想要清算,也腾不出手来”

何子诚顿住脚步,猛地抬起头:

“要要发动了?”

“虽然许多事被市易司缴获了,但不能不动了。”

刘三吾眼神空洞,淡淡道:

“现在迁都之事愈演愈烈,若不把朝廷的精力牵扯过来,你我这等同道中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只有让朝廷变得更乱,才能让人放下对迁都的执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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