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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京中流言四起(1 / 1)

第1008章 京中流言四起

看完弹劾文书,陆云逸猛地抬头,

看向前来送信的吏员,声音冷冽,还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都察院这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下官弹劾上官?行下克上之事?”

送信吏员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呼吸一滞。

不过这股压迫感转瞬即逝,

陆云逸摆了摆手,迅速收敛心绪,笑道:

“本官失仪了,来人,看赏。”

在吏员的震惊中,

一名年轻吏员急匆匆走进来,

往他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红包,里面的宝钞沉甸甸的,

这般明目张胆的赏赐,让他一时僵在原地。

“这这”

吏员支支吾吾,既想拒绝又不敢。

眼前这位可是正二品的实权官员,

而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哪敢驳对方的面子。

同时,他心中也暗暗感慨,

六部衙门早有传言,说市易司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今日算是亲眼见识了。

陆云逸摆了摆手:

“拿着吧,回去告诉詹大人,文书本官收到了。

都察院若是要传讯本官,派个人来便是。”

吏员面色一苦,都察院哪有传讯正二品官员的底气?

却也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应道:

“小人告退。”

等到吏员走后,陆云逸拿起文书反复翻看,面露沉思。

张构与他虽有嫌隙,却多是政见不合,

如今辽东、大宁局势安稳,连朝廷都乐见其成,

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让都察院跳出来发难。

更奇怪的是,这等弹劾文书竟直接送到了他的案头,处处透着反常。

陆云逸拿起桌上一壶冰红茶,慢条斯理地品着。

慢慢的,他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忽然想到了在武英殿中陛下的态度,

难不成,这是陛下授意,想让他收敛些锋芒?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此前针对他的弹劾文书,

比这封言辞激烈的不知有多少,

可他连一封都没见过。

陆云逸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旋即心中又生出疑惑,

陛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来人,将都察院近三个月的动向整理成文书,本官要立刻看。”

“是!”

站在门口的亲卫对这类命令早已娴熟,

甚至称得上轻车熟路。

反倒是刚送完文书的侯显,

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微妙,

眼前这位年轻大人在衙门里向来肆无忌惮,从不按常理出牌。

“大人,您再看看这份文书。”

侯显踱步走到桌前,将一本封皮泛红的文书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陆云逸此刻没心思看其他东西,满脑子都是都察院的怪异举动。

侯显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陆大人,是宫中十二监听说市易司要筹建新商行,纷纷送来文书询问,想知道宫中能不能也参与其中。”

陆云逸眼中烦躁一闪而过,冷冷扫过侯显:

“市易司要组建新商行的事,怎么传出去的?”

侯显心神一凛,

显然,大人怀疑是在市易司帮忙的太监把消息传回了宫中。

他心中叫苦,连忙解释:

“大人,下官已经查过了,在市易司帮忙的人没敢透露消息。

消息是是从皇庄那边传出来的。”

“嘭!”

陆云逸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

“这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赚钱的买卖不知道藏着掖着,到处去说!”

侯显缩了缩脖子,轻声补充:

“听温大人说,自从您给陛下赚了一大笔银子后,

皇庄的几位管事就坐不住了。

宫中还有传言,说皇庄掌控的钱财比市易司多,

可赚的钱却少得可怜,不如把皇庄也一并交给市易司打理。”

陆云逸脸色一黑,破口大骂:

“这又是哪个王八蛋在胡言乱语!”

皇庄本就是宫中私产,几个大掌柜都是陛下信得过的太监,

就算亏了钱,也是亏在自家人手里,

真要是缺钱,抓几个失职的太监抄家便是,

哪能交给外廷衙门打理?

这般说辞,看似是替皇庄委屈,实则是在暗害市易司,

若是真把皇庄交过来,

市易司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陆云逸敏锐地察觉到,

这番话的背后,恐怕有皇庄的人在推波助澜。

想到这,陆云逸猛地抬头,问道:

“工坊第一批缝纴机,交付给皇庄了吗?”

此话一出,侯显暗道不好。

以这位大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要在这事上做文章。

他硬着头皮回道:

“回禀大人,已经开始交付了,如今只交了两成,

皇庄那边说,要把这些缝纴机送去杭州的织造局,好增加产能。”

“后续交付先停了。”

陆云逸声音平淡,象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便将皇庄的文书丢在一旁,重新拿起那封弹劾文书翻看。

侯显身子一僵,尤豫片刻,试探着劝道:

“大人,合约已经签了,现在暂停交付咱们衙门可是要付钱的啊。”

陆云逸头也没抬:

“蔡启瑞要是敢要这钱,尽管让他来。”

蔡启瑞是如今皇庄的大总管,故元时就在大都打理商贸,

如今到了应天,在宫中依旧地位非凡。

“大人,蔡大人定然是不敢要的,

下官只是觉得,要不要先跟皇庄通个气?”

陆云逸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侯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你还算宫中人吗?

这等消息若是没有皇庄默许,谁敢在宫中传播?温诚他敢吗?”

侯显嘴角扯了扯,神宫监在外人面前看似威风,可跟皇庄这等财神爷比起来,不堪一击。

“大人,下官知道了,这就命工坊暂停给皇庄交付缝纴机。

另外,把纺织工坊的筹建文书,给左军都督府送一份,你亲自交到侯爷手上。”

侯显一愣,前几日开会时还说,

新组建的商行要避开应天商行的老股东,尽量拉更多的人进来,

免得单方面树敌,怎么现在突然改主意了?

陆云逸见他迟迟不动,

便抬起头,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时局变换难测,做生意也不能一成不变。去吧。”

侯显虽想不明白缘由,却也知道定与最近京中的风波有关,

他能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大人比往日暴躁了许多。

他躬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侯显走后,陆云逸猛地站起身,

连着长吁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烦闷。

如今的局势乱得让他有些看不清,

士农工商都搅和其中,连宫中也插了手,

不知是想为局势降温,还是另有所图。

“多事之秋!”

暮色刚沉,秦淮河的灯火就亮了起来。

岸边的柳树枝垂在红光里,

映得河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金。

画舫在河面上缓缓游弋,

舫上飘来丝竹声与女子的轻笑,混着岸边酒肆的吆喝声,把整条秦淮河闹得热气腾腾,

丝毫没有京中的沉闷,也不见秋日的萧瑟。

醉仙楼里更是座无虚席。

一楼的八仙桌旁坐满了食客,

伙计们穿梭其间,肩上搭着白毛巾,嘴里吆喝着传菜,

掌柜方翰恒站在二楼楼梯口,

手里攥着毛巾,满头大汗,

不知为何,今日的客人比往日多了三成,

还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就算没预定,醉仙楼也不敢拒绝。

他觉得是东家被都察院弹劾的消息传开了,

也难怪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

不过,方翰恒对这等局面早已习惯,

这几个月来,东家不被弹劾才是怪事。

这时,他刚想去后厨催菜,

就听见三楼雅间传来动静,象是有人打翻了酒杯。

他连忙拎着酒壶,快步上楼。

三楼的雅间都是独立隔间,

里面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翰恒刚走到最里面的听涛阁外,

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交谈声,还夹杂着几声嗤笑:

“听说了吗?何大学士府上,出了桩丑事。”

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

看似压得很低,却又故意让旁边人听见。

“何大人?他能有什么丑事?”

另一个声音满是疑惑,还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轻响。

留下个儿媳妇守寡,按理说该安分守己,

结果前些日子,有人看见那儿媳妇的肚子竟显怀了!”

“什么?”

那疑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压低:

“这不可能吧?何府规矩那么严,谁敢跟寡嫂乱来?”

“谁知道呢?”的人嗤笑一声,

“有人说啊,何府那二公子死了之后,

何大学士对这儿媳妇格外照顾,

又是送补品,又是让她住进内院,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多嘴。

你说,除了他这个公公,还有谁敢动?”

“这这也太不象话了!”

方翰恒拎着酒壶的手顿了顿,

心里只觉得好笑,城中权贵府上的龌龊事,秦淮河上每天都有人嚼舌根。

何子诚这事听着离谱,

说不定是哪个仇家编出来的闲话,当不得真。

他没再多听,轻轻敲了敲门,扬声道:

“客官,需要添酒吗?”

里面的声音瞬间停了。

过了片刻,一个人掀开布帘,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摆了摆手:

“不用了,你下去吧。”

方翰恒点点头,转身下楼,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忙忙碌碌到了亥时,秦淮河的热闹才渐渐淡去。

画舫上的灯火远了,岸边酒肆开始打烊,

醉仙楼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两桌还在慢饮。

方翰恒让伙计们收拾桌椅,自己则坐在柜台后算帐。

就在这时,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着几句轻挑的谈笑。

方翰恒抬头一看,是几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哥,

刚从河面上的画舫下来,脚步虚浮,显然喝多了。

为首的是吏部主事家的公子,

常来醉仙楼,方翰恒认识,连忙起身招呼:

“李公子,要不要进来喝杯醒酒茶?”

李公子摆了摆手,舌头有些打结:

“不了不了,我得得回家了。”

他身边的一个公子却凑过来,笑着说:

“方掌柜,跟你说个新鲜事,你一定感兴趣!”

方翰恒脸色古怪,配合着压低声音:

“何事?”

那公子笑得暧昧:

“今日画舫上都在传呢,何大学士那死了儿子的儿媳妇,有了。”

另一个公子也跟着笑:

“何大学士真是老当益壮啊!

当年在书院,他可是好好教训了我等,

说要懂礼数、守名节,

可现在他自己倒先破了规矩,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极大,李公子打了个酒嗝,含糊道:

“你们你们别瞎猜何大人是是天下文魁,哪能做那事

不过何府最近确实不对劲,朝堂上上都有人议论了”

几个公子又说笑了几句,才摇摇晃晃地走了。

方翰恒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刚才雅间里的话,他还以为是随口八卦,

可现在连吏部主事家的公子都在说,

这就不是简单的闲话了。

他皱着眉,回到柜台后,

拿起笔,面露沉思,京中的风波他也有所察觉,

可仔细想想,似乎没有哪件事能牵扯到何大学士,

那这流言到底是哪来的?

这时,楼里的伙计已经收拾完了,过来问道:

“掌柜的,都收拾好了,何时关门?”

“再等等,我再核对下帐目,你们先去歇着吧。”

伙计应了声,退了下去。

醉仙楼里只剩下方翰恒一个人。

窗外的秦淮河灯火已经稀了,

只有几盏画舫灯笼还在远处飘着,映着水面上纠缠的身影。

他拿起帐本,却没心思算,

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马虎。

他把帐本合上,锁进柜子里,

决定明天一早就把消息送进城,

这正是醉仙楼乃至一众酒楼的用处,

能收集到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风波消息。

天刚蒙蒙亮,城北各处巷子就飘起了油香。

泽阳街东口的王记早点摊前,油锅滋滋冒油,

摊主老王用长筷子翻着油条,耳朵却竖得笔直,听着旁边食客的议论:

“昨日秦淮河上有消息,说是何大学士让自家儿媳怀了孕!”

“什么?”

对面喝豆浆的汉子差点呛着,

“这等胡扯之言,怎么能信?”

“谁知道呢?但无风不起浪啊。”

话没说完,老王赶紧咳了两声,朝巷口努了努嘴:

“小声点!明道书院的吕相公过来了,别让读书人听见,传出去再惹麻烦。”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吕晨背着书袋,快步从巷口走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儒衫,脸上还带着几分赶路的急促。

方才那几句议论,他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没敢多停,脚步丝毫未缓,快步离开。

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明道书院门口。

往日这时辰,书院门口早挤满了学生,

青布儒衫晃得人眼晕,议论声不绝于耳,

可今日却格外安静,

就连门口杂役扫街的动作都轻了许多,神情古怪。

吕晨刚跨进院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往日里书声琅琅的庭院,今儿连院中的鸟雀都少了动静,

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梧桐树下,

头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

见他过来,立马闭了嘴,眼神躲闪着往教室里走。

进了教室,更觉诡异。

课桌上的笔墨摆得歪歪扭扭,平时坐得笔直的学生,

今儿多是耷拉着脑袋,眼神却在底下互相递着眼色。

讲台上的张先生,手里捏着《论语》,翻了三页纸,

愣是没找到要讲的章节,

手指在书页上反复蹭着,显然有些走神。

“咳!”

张先生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发飘:

“今日讲讲《为政》篇,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刚念了半句,就忘了下句,只好低头死死盯着书页。

吕晨坐在靠窗的位置,眼角馀光瞥见屋中的学子,

这些人非富即贵,消息最为灵通,

此刻却都心不在焉,甚至还有人偷偷交头接耳。

显然,他们都被那则流言惊得无法专心。

随着一众学子的窃窃私语,吕晨渐渐知道了事情全貌,不由的惊掉了下巴

一向德高望重的何大学士,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而且,他能敏锐察觉到,

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谣传,不然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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