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快瞧瞧这是什么?”李元芳在书桌上发现一张纸条,赶忙疾步上前,呈到狄仁杰面前。
狄仁杰神色凝重,缓缓展开纸条,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速来法王寺后院,陆林峰。
狄仁杰目光如电,瞬间如利剑般射向陆林峰,冷冷开口质问道:“陆大人,这纸条该作何解释?”
陆林峰乍闻质问,脸上神色瞬间剧变,慌乱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大声辩驳道:“狄大人,我对这纸条的来历全然不知!我从未写过这样的纸条,更没有约牛俊前往后院,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设局,想要栽赃陷害我!”
狄仁杰目光灼灼,紧紧锁定陆林峰,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在气氛愈发紧张,剑拔弩张之时,李元芳从人群中沉稳地站出,神色冷峻,语气笃定地说道:“陆大人,昨晚戌时三刻左右,你与牛俊在法王寺后的密林中会面,这一切,我亲眼所见,绝无差错。”
陆林峰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浑圆,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昨晚如此隐秘的行踪,竟然被人悄然跟踪,而且对方连会面的时间与地点都能说得这般精准无误。他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反驳,却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眼见无法再强行否认,陆林峰脸上闪过一丝颓然之色,但旋即强打精神,继续为自己辩解道:“狄大人,我起初之所以不肯承认,实在是担心无端惹上麻烦。昨晚我确实与牛俊见了面,可我们仅仅是商议些私事,绝无任何伤天害理的举动,更没有杀人啊!”
狄仁杰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满是审视与怀疑,缓缓开口问道:“哦?那你们究竟谈了何事?陆大人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陆林峰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我们不过就是随便闲聊几句,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内容。”
“你休要狡辩!”话还未说完,一个小和尚从人群中奋力挤了出来,伸手指着陆林峰,大声揭露道:“昨晚我恰好路过,分明听见你们争吵得十分激烈,声音大得很!”
陆林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旁人目睹了昨晚两人的争吵,这小和尚的指证,无疑让他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
此刻,所有不利证据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令他几乎百口莫辩。狄仁杰紧紧盯着陆林峰,语气严肃地说道:“陆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与牛俊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
陆林峰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急切地说道:“狄大人,我承认昨晚与牛俊见过面,也确实发生了争执,但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们之间虽有些矛盾,可都不过是公务上的分歧,远远没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啊!”
狄仁杰冷笑一声,言辞犀利地说道:“陆大人,你觉得你此刻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牛俊死状凄惨,而房间内并无明显的打斗痕迹,显然凶手是趁其不备行凶。而你,昨晚与他秘密会面,随后他便惨遭毒手,你的嫌疑重大。”
陆林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他抬手擦了擦汗,赶忙继续解释道:“狄大人,我真是冤枉啊!昨晚争吵过后,我们便各自离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无所知。或许凶手也知道我们昨晚发生了争吵,故意借我来转移你们的视线。”
狄仁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陆大人,你的这种说法并非毫无可能。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必须全力配合调查,将昨晚与牛俊见面的详细情形如实说出来,或许才能从中寻得破案的关键线索。”
陆林峰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狄大人。昨晚我们见面后之所以争吵,是因为牛俊怀疑我杀害了王侍郎。”
狄仁杰目光陡然一亮,追问道:“牛俊为何会有此怀疑?据我所知,你们三人向来关系匪浅,在朝中更是同盟,一向同进同退,他怎么会无端怀疑到你头上呢?”
陆林峰长叹一声,满脸苦涩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近日我因公务缠身,频繁外出执行任务,与牛俊、王侍郎的接触逐渐变少,关系也随之疏远。加之大人此前分析凶手武功高强,牛俊就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我。昨晚一见面,他便劈头盖脸地质问我,是不是为了谋取私利或者掩盖什么秘密,才杀害了王侍郎。我自然坚决否认,可他根本不相信,我们这才越吵越凶。”
狄仁杰听后,尴尬地挠挠头,面露歉意地说道:“原来是我之前的分析误导了牛俊,致使他无端怀疑你。陆大人,此事是我考虑欠妥,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陆林峰赶忙拱手说道:“狄大人言重了,您一心为公,只为破案,只是被牛俊误会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还我清白。”
狄仁杰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说道:“陆大人所言极是。你所说的事情,我定会亲自调查核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在此期间,为确保案情顺利推进,避免再生变故,陆大人,今晚你便留在屋内,不得随意走动。我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
陆林峰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大人安排得妥当,我定当全力配合。只盼大人能尽快查明真相,还我清白,也好让王侍郎和牛俊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狄仁杰拍了拍陆林峰的肩膀,宽慰道:“陆大人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这背后的凶手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连续犯下命案,我绝不会任其继续逍遥法外。”言罢,狄仁杰转身离去,带着李元芳等人再度投身到紧张的调查之中,而陆林峰则留在屋内,在忐忑与期盼中,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走出房间,李元芳轻声问道:“大人,您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陆林峰的解释,会不会太草率了?”
狄仁杰神秘一笑,说道:“我可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解释,只是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他得知牛俊被杀之后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应该与此事无关。我之前之所以质问他,主要是想搞清楚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