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走进会议室时，苏晓正坐在角落里发呆。
“小苏，最近压力大吗？”程澈随口问道。
苏晓抬头，眼圈有些发红。“程队，这个玩偶师案子让我晚上都睡不好。”
程澈装作关心的样子。“要不去找个心理医生聊聊？我听说市心理健康中心的林墨医生不错，你之前不是在他那里咨询过吗？”
苏晓点点头。“确实，林医生人很好。”
“那就再去复查一下，放松放松。”程澈说完就走向讲台。
王刚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程队这是要干什么？把苏晓往虎口里送？
程澈站在白板前，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除了重案组的成员，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人员，包括负责会议记录的文员小赵。
“关于玩偶师案，我有新的分析。”程澈拿起笔在白板上写字。
小赵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程澈的计算之中。
“凶手对对称有病态的执着。”程澈写下“对称强迫症”几个字。“这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
王刚看着程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详细。
程澈继续说道：“而且我推测，他每次作案后都会反复洗手13次，不多不少。”
小刘举手。“程队，您怎么知道是13次？”
程澈装作思考的样子。“这种仪式感，可能源于童年时母亲对他不洁的惩罚。13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
小赵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每一个字。
陈志强问道：“程队，这些分析有什么依据吗？”
程澈摇头。“只是推测。但我觉得凶手的童年一定不幸福，尤其是和母亲的关系。”
会议结束后，小赵收拾好笔记本准备离开。
“小赵。”程澈叫住她。
小赵回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程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程澈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你辛苦了。”
小赵点点头，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王刚等其他人都走了，才凑到程澈身边。“程队，您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程澈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小王，帮我查一下小赵的资料。”
王刚愣住了。“小赵？她有什么问题吗？”
程澈收起手机。“先查着。”
与此同时，市心理健康中心。
小赵敲响了林墨办公室的门。
“进来。”林墨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小赵推门而入，林墨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
“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吗？”林墨头也不抬地问道。
小赵拿出笔记本。“警方开了案情分析会，我把重要内容都记下来了。”
林墨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笔记本翻看。
“对称强迫症。”林墨念出这几个字，声音还很平静。
“还有这个。”小赵指着笔记本上的一行字。“他们说凶手每次作案后会洗手13次。”
林墨握着笔记本的手突然僵住了。
小赵继续说道：“那个程澈还说，这可能和凶手童年时母亲的惩罚有关。”
林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笔记本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赵吓了一跳。“林医生，您怎么了？”
林墨弯腰捡起笔记本，手指在微微颤抖。“没事，只是有点累。”
他重新翻看着笔记本，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他心上。
对称强迫症。13次。母亲的惩罚。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怎么可能？这些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
小时候母亲强迫他把所有东西都摆得对称，稍有偏差就要用冰水洗手13次。这个数字己经刻在他的骨子里。
“程澈。”林墨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赵看着林墨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安。“林医生，您真的没事吗？”
林墨深呼吸几次，努力恢复平静。“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小赵离开后，林墨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他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输入“程澈”两个字搜索。
搜索结果很快出现。一个年轻的警察，破案记录惊人，但背景普通。
林墨仔细阅读着每一条信息。出身普通家庭，大学毕业后首接进入警队，没有任何心理学背景。
“运气好。”林墨看到这样的评价。“首觉敏锐。”
他放下手机，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运气？首觉？这能解释那些精准得可怕的分析吗？
林墨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阳光刺眼。
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那种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觉，让他浑身发冷。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林墨接起电话。
“林医生，我是市公安局的程澈。”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林墨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程警官，您好。”
“是这样的，我们在分析玩偶师案时遇到一些困难。听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想请您协助一下。”
林墨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当然可以。我很愿意帮助警方。”
“那太好了。”程澈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我对心理学了解不多，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童年创伤应激障碍的问题。”
林墨听到“童年创伤”这几个字，感觉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没问题。”林墨强迫自己回答。“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细聊聊。”
“明天下午三点，在您的办公室可以吗？”
林墨看了看桌上的日程表。“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对了，林医生。”程澈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我特别想了解一下，童年时期的强迫性行为是如何形成的。比如反复洗手这种行为。”
林墨的呼吸急促起来。“好的，我会准备相关资料。”
电话挂断后，林墨瘫坐在椅子上。
那个叫程澈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知道什么？他到底知道多少？
林墨拿起桌上的水晶球，里面的微缩世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游戏规则变了。”他自言自语道。
原本针对苏晓的计划必须暂停。现在他有了更有趣的目标。
程澈，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值得他全力以赴。
林墨打开抽屉，拿出那个装着金丝桃花粉的小瓶子。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