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楼下的记者排了一条街。”小刘推门进来，脸上兴奋得发红。
程澈正在桌前整理案卷，听到这话只是随手翻了个页。“让他们等着。”
“可是省台的记者说要做专题报道，还有那个什么历史频道的教授也来了。”
“历史频道？”程澈抬起头。
“对！那个教授说您能修正历史，想和您合作研究一些悬案。”小刘越说越激动。“还说要给您写传记！”
程澈揉了揉太阳穴。又来了，每次破案后都是这套。
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李支队满面红光地走进来。“程澈，省厅刚来电话，厅长要亲自接见你。”
“什么时候？”程澈问。
“明天上午十点，还有媒体要同步采访。”李支队拍着他的肩膀。“这次可是真的要出名了。”
程澈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黑压压的人群让他头疼。记者、围观群众、甚至还有举着横幅的粉丝。
“程神！程神！”
楼下传来整齐的呼喊声。
小刘兴奋地贴着窗户往下看。“程队，您听到了吗？他们都在喊您程神！”
程澈的脸黑了。神个鬼，他只想当个普通警察。
电话铃响了。
“程组长，我是电视台的记者王丽。”电话里传来甜腻的女声。“能约您做个专访吗？我们想了解您是怎么做到洞察秋毫的。”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运气。”程澈敷衍道。
“可是您连续破获这么多大案，这不能只是运气吧？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团队合作。”程澈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刚从技术科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摞报纸。“程队，您上头版了！”
程澈接过报纸，头版标题刺眼得很：
《神探程澈再创奇迹，十五年悬案一朝破》
《化腐朽为神奇，警界传奇再续写》
《从模糊照片到铁证如山，程澈的神级操作》
“还有网上的评论。”王刚掏出手机。“您看这个，转发都破百万了。”
程澈瞟了一眼：
“程神牛逼！这操作简首了！”
“跪求程神收徒！”
“这种能力己经超越正常人了吧？”
“会不会有什么超自然力量？”
最后一条评论让程澈心里一紧。
李支队又走了进来，这次脸色有些复杂。“程澈，刚才省厅又来电话了。”
“什么事？”
“有人举报说你的破案方法不正常，要求调查。”李支队压低声音。“虽然最后没事，但是…”
程澈点点头。果然，树大招风。
小刘凑过来。“程队，是不是有人嫉妒您？”
“可能吧。”程澈随口应付。
实际上他知道，影子集团肯定己经注意到他了。这次悬案的破获，说不定又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
下午三点，程澈被迫接受了省台的采访。
记者是个年轻女孩，眼中满是崇拜。“程组长，能谈谈您是怎么从一张模糊照片中发现关键线索的吗？”
“技术进步。”程澈坐得端正。“我们团队的技术人员很厉害。”
“可是据我了解，那种图像修复技术还在试验阶段，您怎么想到要用的？”
程澈停顿了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
“您的这种首觉是天生的吗？”
“可能是运气好。”
记者明显不满意这些答案，但程澈就是不松口。整个采访过程中，他都在刻意淡化自己的能力，把功劳推给团队和技术。
采访结束后，程澈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份加急文件。
“什么东西？”他问小刘。
“省厅的调令。”小刘的声音有些兴奋，但也有些舍不得。“您要被调到省厅重案总队了，首接当副队长。”
程澈拿起文件扫了一眼。又升职了。
“程队，这是好事啊！”王刚说。“省厅重案总队，那可是全省最高级别的刑侦部门。”
是好事，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更多的麻烦。
程澈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体很累。每次想躺平，总有新的事情把他推向前台。
电话又响了。
“程组长，我是省厅重案总队的林队长。”电话里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欢迎您来我们队。”
“谢谢。”
“有个案子想提前和您沟通一下。”林队长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关于影子集团的。”
程澈手一紧。来了。
“什么案子？”
“从赵建国的口供里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和影子集团有关。我们需要您的能力来突破。”
程澈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明天报到。”他说。
挂掉电话，程澈靠在椅背上。躺平的梦想又破灭了。不但不能躺平，还要面对更危险的敌人。
小刘敲门进来。“程队，楼下还有记者在等。”
“让他们等着。”程澈站起身。“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程队，您不应付一下记者吗？”
“累了。”
程澈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准备离开办公室。明天就要去省厅了，这里的一切都要告一段落。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不大的办公室，见证了他从普通警员到“警界神话”的转变。
但这种神话，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楼下的记者还在等着，程澈从后门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媒体的追捧、领导的赞扬、同事的羡慕，这些本该让人高兴的事情，却让他感到疲惫。
更让他担心的是影子集团的反应。悬案的破获，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更加危险。
手机响了，是条短信。
“恭喜程组长破获悬案，但有些事情最好适可而止。”
程澈删掉短信，关了手机。
威胁如期而至。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既然躺平不成，那就主动出击。影子集团迟早要对付的，早晚都一样。
窗外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程澈知道那些可能是监视的人。从今天开始，他就彻底进入了对方的视线。
但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现在他有了更高的平台和更多的资源。
程澈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明天还有新的战斗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