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富贵险中求!诸位!想想那‘双全手’!那可是能造化生命、逆转生死的无上奇技!比张玄清那只能修复的‘马符咒’更加玄妙!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开创不朽基业、甚至窥探长生奥秘的钥匙!”
“只要我们得到它,潜心修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张玄清抗衡!甚至超越他!”
“可现在呢?就因为怕死,就要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睁睁看着这逆天机缘从指尖溜走?你们甘心吗?!”
王蔼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力,精准地撩拨着在场众人内心深处那最原始的贪婪与野心。
恐惧,在极致的诱惑面前,开始动摇。
“可是王掌门,端木瑛若真是张玄清的女人,我们动了她”有人依旧尤豫,声音颤斗。
“蠢货!”王蔼厉声打断,“正因为她是张玄清的女人,我们才更要快!要狠!要在张玄清得到消息赶来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端木瑛,逼问出双全手的秘密!然后远走高飞,躲起来修炼!”
他眼中闪铄着狡诈而狠毒的光芒:“等我们神功大成,还需要怕他张玄清吗?到时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甚至这江湖,也该换换主人了!”
“至于端木瑛”王蔼冷笑一声,语气阴寒,“只要做得干净利落,毁尸灭迹,谁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张玄清再厉害,没有证据,他还能把天下人都杀光不成?法不责众!
“法不责众”这四个字,仿佛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是啊,张玄清再强,也不可能与整个天下为敌吧?只要手脚干净,趁其不备,得手之后立刻隐匿,未必没有一线生机!而成功的回报,却是无法想象的巨大!
贪婪的火焰,逐渐压过了恐惧的寒冰。
“王掌门说得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双全手必须是我们的!”
“干了!趁那张玄清还没来!”
“对!速战速决!拿下济世堂!”
在极度的恐惧与极致的贪婪交织下,这群乌合之众的理智彻底被吞噬,一种赌徒般的疯狂气氛弥漫开来。他们开始互相鼓劲,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握无上奇技、称霸江湖的未来。
王蔼看着重新燃起斗志(或者说被贪婪蒙蔽心智)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阴笑。他深知,唯有将所有人都绑上这条船,才能增加成功的几率,也才能在未来可能面对的报复中,多一分“法不责众”的侥幸。
“好!”王蔼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沉声道,“既然诸位都有此决心,那我们就搏这一把!但切记,动作一定要快!要狠!绝不能走漏风声!”
“首先,立刻封锁通往济世堂的所有要道,许进不许出!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向张玄清报信!”
“其次,挑选精锐好手,组成尖刀,由我亲自带队,趁夜色突袭济世堂!务必一击必杀,擒拿端木瑛!”
“其他人,在外围策应,布下天罗地网,防止任何人逃脱!”
“得手之后,立刻撤离,按照预定路线分散隐匿!”
一条条狠毒的计划被迅速制定出来。这群被贪婪驱使的亡命之徒,开始高效地行动起来,磨刀霍霍,杀气腾腾。
夜色,如期降临。
乌云遮月,星辉黯淡,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再次将济世堂团团围住,这一次,包围圈更加严密,杀气更加凛冽。
王蔼亲自带领着七八名实力最强的死士,潜伏在济世堂外墙的阴影下。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眼神阴鸷,感受着怀中暗藏的几样歹毒法器传来的冰冷触感,心中既有对双全手的炽热渴望,也有一丝对张玄清那未知反应的深深恐惧。
“行动!”
随着王蔼一声低喝,数道身影如同狸猫般翻过高墙,落入院内。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直扑内堂端木瑛和王子仲可能藏身之处!
然而,就在他们脚尖刚刚落地的瞬间——
嗡!
一声轻微的、却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嗡鸣,陡然响起!
以济世堂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空间仿佛微微一滞!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到极致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将整个济世堂,连同外面所有埋伏的人,彻底笼罩!
这威压,并非单纯的力量压迫,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仿佛来自规则本身的锁定与审判!
王蔼等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骇然与绝望!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灵魂,甚至思维,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不不可能”王蔼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心中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么快?!”
下一刻,在所有入侵者绝望的目光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迈步而出,静静地悬浮在济世堂庭院的上空。
月光艰难地穿透乌云,洒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袍上,映照出一张冰封般完美的侧脸。
张玄清!
他来了!
他甚至没有看脚下那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蝼蚁,只是微微抬眸,望向内堂的方向,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低下头,那双冰封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王蔼等人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比万载玄冰更加寒冷,比九幽地狱更加深邃。
“看来”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同死神的宣判,清淅地传入每一个人的灵魂最深处。
“我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地失色!
张玄清的出现,如同九天玄冰坠入滚油,瞬间将王蔼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贪婪彻底冻结、粉碎!
他悬浮于空,白衣在夜风中微拂,月光勾勒出他冰冷而完美的侧影。他没有散发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但那股无形的、源自灵魂层面的绝对威压,却让庭院内外的所有入侵者,如同琥珀中的蚊虫,连思维都近乎停滞,只剩下最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王蔼的瞳孔缩成了针尖,眼球因极致的惊骇而布满血丝,他想尖叫,想求饶,想逃跑,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俯瞰蝼蚁的神明,将死亡的视线投向他们。
张玄清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脚下这些僵直的身影。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绝对的、漠然的审视,仿佛在清点一批即将被销毁的残次品。
“看来”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最终的审判,“我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
这句话,如同丧钟,在所有入侵者的灵魂深处敲响!
下一刻,张玄清动了。
他没有施展任何复杂玄奥的法诀,只是简单地抬起了右手。
他的双眸之中,两点炽烈到极致的橙红色光芒骤然亮起,如同两颗微型太阳!紧接着,无数道凝练如实质、温度高到足以瞬间气化金铁的高温射线,如同疾风骤雨般,从他眼中激射而出!
嗤!嗤!嗤!嗤——!
射线无声无息,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它们精准地穿透了每一个入侵者的眉心、心脏、丹田等要害之处!没有惨叫声,没有挣扎,只有肉体被瞬间碳化、汽化时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被射线命中的身影,如同被点燃的蜡烛般迅速融化、坍塌,化作一小撮焦黑的灰烬,随风飘散。他们的兵刃、法器,甚至来不及发挥任何作用,便连同主人一起化为了乌有。
屠杀!
一场高效、冷酷、如同清理垃圾般的屠杀!
张玄清甚至没有移动位置,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目光所及,便是死亡的禁区!橙红色的镭射光线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毁灭之网,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庭院内的七八名精锐死士,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内,便已全军复没,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张玄清的目光,穿透了墙壁,投向了济世堂外围那些正在布防、策应,尚且不知大难临头的剩馀伏兵。
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化作一道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白色流光,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济世堂的围墙之上。
外围的伏兵们刚刚察觉到内院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闪动,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道白色的死神已然降临!
“他在那——!”有人发出凄厉的预警,但声音戛然而止!
张玄清甚至没有去看他们,只是随意地一挥手。
轰隆——!!!
一团直径数米的赤红色火球凭空出现,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能量,如同陨石天降,狠狠砸入人群最密集之处!
炽热的高温瞬间将空气点燃,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被火球直接命中的几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汽化消失,稍远一些的也被冲击波震得筋断骨折,浑身燃起熊熊大火,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倾刻间化为焦炭!
但这只是第一波!
张玄清的身影在围墙上高速移动,留下道道残影。他双手随意挥洒,一道道凝练的赤红火线(龙爆破的精准控制形态)如同死神的鞭子,抽向那些试图逃跑或反抗的身影。
砰!砰!砰!砰!
火线所过之处,人体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般接连爆炸!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抛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血腥气!
“魔头!我跟你拼了!”一名悍勇之徒双目赤红,挥舞着巨斧扑来,斧刃上闪铄着凌厉的炁芒。
张玄清看都未看,只是伸出食指,对着他轻轻一点。
那悍勇之徒前冲的身体猛地一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铁墙壁,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力透体而入!
噗——!
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上,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连人带斧,消失得无影无踪!
屠杀在继续。
张玄清如同闲庭信步,所过之处,唯有死亡与毁灭。镭射眼点杀,龙爆破清场,牛神力碾压,兔符咒提供无可匹敌的速度。四种符咒之力在他手中信手拈来,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无解的杀戮艺术。
这些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把好手的伏兵,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不堪一击。他们的攻击,甚至无法触及张玄清的衣角;他们的防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形同虚设。
哭喊声、求饶声、爆炸声、骨骼碎裂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挽歌。济世堂外围,已然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王蔼凭借着一件护身法宝和一丝侥幸,勉强躲过了第一波镭射眼的点杀,连滚带爬地想要趁乱逃走。他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悔恨,早知道张玄清真的在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
然而,他刚冲出不到十丈,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王蔼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张道长!饶命!饶命啊!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是小的错了!求您看在我王家不!看在天师府的面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双全手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张玄清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波动。
“我给过你机会。”他淡淡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