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卫生所里斑驳的镜子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这些日子,苏棠往贺家跑得格外勤快。
每次去都要换上最时兴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总是掐着贺征年下工的时间,装作偶遇似的在院门口\"恰好\"碰上。
贺征年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干脆利落,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但苏棠并不气馁——至少,他也没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不是?
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果不是为了贺征年,她才不会好心总是来看这个恶心的男人。
贺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多亏苏医生照顾。
苏棠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却不住地往窗外瞟。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她能看到贺征年正在院子里劈柴,军绿色的背心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后背上。
贺国闻到她身上雪花膏的香气,顿时红了耳根:\"是、是啊,大后天一早就走。
她弯腰去捡,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瞬间扭曲的表情。这么快?她还没得手呢!
苏棠直起身时已经换上甜美的笑容,只是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作关切地按住太阳穴,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那个挺拔的身影。
贺征年正抡起斧头,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漂亮的线条。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苏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贺国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算计。
苏棠心不在焉地缠着绷带,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无数个计划。后天就走她必须抓紧这最后的机会。
窗外的贺征年似乎察觉到视线,突然转头看向卫生所。苏棠慌忙低头,假装专注地整理药箱。
等她再抬头时,只看到贺征年离去的背影,军靴踏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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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金黄的麦浪在田间翻滚。贺征年正弯腰收割,军绿色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背肌上。镰刀在他手中划出银亮的弧线,麦秆应声而倒。
一道甜腻的声音从田埂上传来。是苏棠被贺国带到了贺家的田里。
苏棠穿着崭新的碎花衬衫,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还挎着个竹篮。她刻意放慢脚步,腰肢扭得像是风中柳枝。
苏棠咬了咬唇,又往田里走了几步。
她故意踩在松软的田埂边缘,身子一晃——
水花四溅,苏棠整个人栽进了灌溉渠里。她立刻在水中扑腾起来,双臂拍打出大片水花。
贺征年眉头一皱,扔下镰刀就要下水。
贺征年下意识回头,只见沈烟捂着肚子站在田埂上,脸色有些发白。
水花四溅的瞬间,苏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戏码——贺征年跳下来救她,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身子,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得不
但是,随即苏棠瞪大眼睛,看着贺国拖着伤腿向她游来。那张丑陋的脸在水波中扭曲变形,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苏棠这才发现沈烟不知何时也来了,正捂着嘴站在岸边。而贺征年已经脱了外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河水浑浊,但苏棠分明看见贺征年朝她投来锐利的一瞥。那眼神十分锐利,似乎像是看透了什么。
当贺征年架着贺国从她身边游过时,苏棠不死心地伸手去抓他的肩膀。谁知贺征年一个侧身,不仅灵巧地避开,还顺势把贺国往岸上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