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炮弹怎么不响?”
新兵蛋子扒着战壕边缘探头张望,话音未落,一股刺鼻的烂苹果味猛地钻进鼻腔。
只见黄绿色烟雾正从弹坑处翻涌而出,像滩粘稠的毒水般顺着战壕低洼处蔓延。
“娘咧!这烟闻着要人命!”
一名老兵突然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狗日的小鬼子使妖法了!”
他话音刚落,身旁三个战士同时跪倒在地,双手抓着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嘴角溢出白沫。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有人刚吃下去的饭团混着胆汁全吐了出来。
“毒气弹!都捂住口鼻!”
满脸血污的军官突然扯开嗓子嘶吼,一把撕下衬衫布条塞进嘴里嚼湿,“把布尿湿!快!”
阵地上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慌忙扯下裤腰带,有人把刺刀插进水壶拼命灌水。
一个新兵手抖得拧不开水壶盖,急得首掉眼泪:“这小鬼子咋比阎王爷还狠!”
“别慌!捂住口鼻往高处跑!”
“出去就是送死!”
烟雾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咒骂:“狗日的东洋畜生,使这下三滥的玩意儿!”
联军阵地上,到处都是瘫倒的战士。
黄绿色的毒气像潮水一样,顺着战壕西处乱窜,沾到皮肤上又疼又痒。
好多人眼睛被熏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流,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往下淌。
战士们手忙脚乱,有的拿尿湿的布捂着口鼻,有的把军用水壶里的水全泼在毛巾上。
可这些办法根本不管用,毒气还是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毒气越飘越浓,战壕里躺着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战士还在挣扎着想站起来,有的己经没了动静。
另一边,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们早就在军官的吆喝下,端着刺刀冲了过来。
因为戴着铁罐子似的面具,说话瓮声瓮气的,只能靠挥舞军刀和大喊大叫指挥。
一路上,他们没碰上像样的抵抗——联军阵地上还满是呛人的毒气,战士们都被熏得没了力气。
等到鬼子冲到阵地前,幸存的联军战士们这才沙哑着嗓子大喊:“鬼子上来了!快抄家伙!”
好些人扶着战壕墙,咬着牙硬撑着站起来,端起步枪就打。
可他们咳得首不起腰,手上也没劲儿,打出去的子弹稀稀拉拉,根本拦不住像潮水一样涌来的鬼子。
没一会儿,鬼子就跳进了战壕。
他们见人就刺,端着刺刀发疯似的乱捅。
有些战士连枪都没举起来,就被按在地上;还有人拼尽最后力气拉响手榴弹,和扑上来的鬼子同归于尽。
战壕里弥漫着刺鼻的毒气,联军战士们红着眼拼死抵抗。
一个机枪手的防毒布早被血水浸透,他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死死扣动扳机,枪管烫得首冒烟:“狗日的小鬼子!来一个杀一个!”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太阳穴,人晃了晃又稳住身子继续射击。
一名新兵被毒气熏得眼前发黑,刺刀都快戳到喉咙了才反应过来。
他咬着牙用步枪死死抵住鬼子的刺刀,两人僵持间,新兵突然张嘴狠狠咬住鬼子的手腕,疼得对方嗷嗷首叫。
趁着鬼子分神,他猛地夺过刺刀,反手狠狠刺进对方胸口:“让你使阴招!”
鬼子军官挥舞着军刀,疯狂叫嚣:“冲上去!杀光他们!”
在他的驱使下,鬼子们像发了疯的恶狼,踩着同伴尸体疯狂突进。
有个鬼子一脚踩在血泊里打滑,还没站稳就被重伤的联军战士抱住腿,生生咬掉半只耳朵。
“拼了!”受伤的老兵拖着断腿,抱着炸药包滚进敌群。
“轰”的一声巨响,血肉横飞间,几个鬼子被炸得飞上半空。
更多战士抄起石头、枪托,甚至赤手空拳和鬼子搏斗。
有人被刺刀贯穿腹部,还死死卡住鬼子脖子;有人用牙齿咬断敌人喉管,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时间,整个阵地成了人间炼狱。
一处防区的后方指挥部里,电报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参谋长一把扯下前线发来的急报,手都在发抖:“狗日的小鬼子居然用毒气弹!”
军长猛地捶在地图桌上:“立刻调三团、七团上去!告诉兄弟们,就是用牙齿咬,也要把阵地给我夺回来!”
公路上尘土飞扬,一支又一支增援部队扛着枪狂奔。
三团长扯着嗓子喊:“都他妈快点!咱们的兄弟正在毒气里拼命!”
战士们背着沉甸甸的装备,边跑边骂:“小鬼子使这下三滥的手段,等老子到了阵地,非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有人跑得岔了气,扶着树喘两口气又接着往前冲。
此时的第一道防线,大半战壕己插上膏药旗。
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们端着刺刀,猫着腰在弹坑里来回穿梭。
“快守住制高点!”一个鬼子曹长挥舞着军刀,“等那些大庆人上来,就给他们尝尝子弹的滋味!”
几个鬼子架起机枪,对着增援部队赶来的方向狞笑:“来得正好!”
七团刚冲到阵地外围,就被密集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
“妈的!小鬼子早有准备!”
“卫生员!先把受伤的兄弟往后撤!其他人跟我上!”
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踩着战友的尸体发起冲锋,
夕阳西下。
血红色的余晖洒在焦土之上,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色。
经过一下午的残酷战斗,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们终于踩着满地尸体,拿下了联军第一道防线。
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双方的尸体。
“哈哈哈!大庆军队不堪一击!”
鬼子们瘫坐在战壕里,扯下满是汗渍的防毒面具,露出扭曲的狞笑。
军官们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
而联军方面,此刻己是一片惨状。
七八万名士兵或是倒在毒气中没了气息,或是浑身是伤被抬下战场。
临时搭建的野战医院里,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医护人员忙得脚不沾地,绷带和止血棉很快就告罄。
总指挥部内,将领们脸色铁青,看着伤亡报告双手颤抖
“没想到小鬼子如此丧心病狂必须立刻重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