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
灰蒙蒙的天光还未完全刺破云层，鬼子营地便炸开了锅。
九个师团的士兵在冷风中狼吞虎咽扒着饭团，咒骂声此起彼伏。
“该死的大庆佬，害老子连热饭都吃不安生！”一个瘦高的二等兵狠狠咬下一口硬邦邦的腌萝卜，“昨天死了那么多人，今天还得往枪口上撞。”
他的伍长抬手就是一巴掌：“八嘎！再废话就让你第一个冲锋！”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士兵们慌忙丢下饭盒，迅速集合。
远处，炮兵阵地上数百门大炮缓缓昂起炮管，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联军阵地。
“开炮！”
霎时间，整片大地剧烈震颤，炮弹拖着尾焰撕裂云层，如雨点般砸向联军防线。
联军战壕里，战士们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狗日的小鬼子又来这套！”老兵一把抹去脸上的泥土，抓起战壕里的破钢盔扣在头上，“龟儿子们听好了，等会儿把他们的炮弹全给老子还回去！”
新兵蛋子牙齿在打颤，却仍强撑着咧嘴笑：“班长，等我逮住个鬼子，非把他千刀万剐！”
鬼子的第一轮炮击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联军阵地瞬间沦为废墟。
铁丝网被炸成扭曲的废铁，原本坚固的掩体塌成土堆，不少战士被活埋在碎石之下。
炮击刚停，鬼子指挥官的军刀寒光一闪：“突击！”
十多万头鬼子端着刺刀，在坦克的轰鸣声中如潮水般涌来。
“开火！”
联军阵地上爆发出震天怒吼。
重机枪率先开火，枪管瞬间腾起白烟。
阵地上的神枪手们屏住呼吸，专打鬼子军官。
而敢死队已将手榴弹捆成一束，随时准备与冲上来的坦克同归于尽。
进攻的鬼子一改昨日的密集冲锋战术，九个师团的士兵如黑色蚁群般分散开来。
头戴钢盔的鬼子兵呈三角阵型匍匐前进，每三人一组交替掩护。
他们利用弹坑和残破的战壕作为掩体，机枪手压制火力，掷弹筒小组则精准锁定联军机枪位。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
联军战壕里，军官们举着望远镜神色凝重。
只见鬼子不再一窝蜂冲锋，而是采取波浪式推进，前排士兵用身体吸引火力，后排趁机跃进。
更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利用地形迂回包抄，专门寻找联军防线的薄弱点。
“注意侧后方！”
随着一声大喊，几个鬼子士兵突然跃起，低姿冲锋到百米外的土坡后隐蔽。
紧接着，一发发掷弹筒呼啸着飞向联军阵地，炸得战壕里碎石横飞。
鬼子的坦克也改变了战术，不再扎堆推进，而是分散开来充当移动炮台。
一辆坦克缓缓转动炮塔，120毫米主炮对准联军一处暗堡，随着一声巨响，坚固的混凝土工事瞬间崩塌。
跟在坦克后的步兵趁机发起突击。
面对鬼子的新战术，联军战士们也迅速调整。
“专打带头的！”指挥官大声下令，神枪手们将枪口瞄准鬼子小队长和机枪手。
重机枪组则采用交叉火力，封锁鬼子前进路线。
有战士发现鬼子掷弹筒手的位置后，立刻用迫击炮进行覆盖射击，炸得鬼子兵血肉横飞。
战场上，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术博弈。
鬼子利用分散战术减少伤亡，联军则以精准射击和灵活走位应对。
子弹呼啸，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
尽管鬼子战术有所改进，但联军战士们毫不退缩，誓要用血肉之躯守住每一寸阵地。
中午十二点。
撤退军号响起，进攻的鬼子兵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从战场上往后撤。
一上午，他们拼了老命进攻，结果只占领了几块没啥用的阵地。
鬼子前线指挥官暴跳如雷。
要是今天还拿不下防线，回去肯定得被司令部骂得狗血淋头，搞不好还得丢了帽子。
他一把扯下军帽摔在桌子上，对着副官大吼：“让炮兵准备毒气弹！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天必须把防线拿下来！”
很快，鬼子炮兵阵地开始忙碌起来，一箱箱黑不溜秋的毒气弹被搬了出来。
炮兵阵地上，几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抬着毒气弹。
这些漆成深绿色的炮弹比普通炮弹粗一圈，外壳上印着醒目的黑色骷髅标记，看得人心里发毛。
“都轻点！这玩意儿要是漏了，咱们先完蛋！”
班长一边擦汗一边低吼，双手死死扶着弹箱边缘——谁都知道，这里面装的不是炸药，是能让人在几分钟内窒息的致命毒气，半点马虎不得。
负责装填的士兵更是脸色发白，戴着手套的手止不住地抖。
他们都听说过这东西的威力：上次演习时，一只野狗误闯毒烟区，没跑几步就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死了。
“真要用上这个？”一个新兵小声问，话刚出口就被老兵狠狠瞪了一眼：“少废话！这是命令！”
没人敢多嘴，但心里都清楚，这种生化武器早被各国明令禁止，帝国却偷偷在后方工厂里生产研发，连标签都不敢贴全。
下午一点。
烈日当空，鬼子炮兵阵地上却笼罩着阴森的氛围。
所有炮手都戴着笨重的防毒面具。
他们身旁整齐码放着黑绿色的毒气弹箱，箱体上狰狞的骷髅标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预备——装填！”
随着军官的下令，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
两人一组抬起沉重的毒气弹，将炮弹缓缓送入炮膛。
“放！”
随着红色信号旗猛然挥下，数十门火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颗颗毒气弹拖着尾焰划破天空，飞向联军阵地。
联军战壕里，战士们听见熟悉的尖啸声，立刻高喊。
“炮击！快进防空洞！”
众人抱着枪连滚带爬钻进掩体，但这次的爆炸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第一颗毒气弹落地后，只发出“噗”的闷响，紧接着，粘稠的黄绿色烟雾迅速蔓延开来。
第二颗、第三颗、毒气弹相继落入联军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