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明军士卒伤亡两万多人，俘虏五万多人，其余皆在城破蓝玉自杀后突围出去。臣有罪，因为臣的疏忽导致明军残部突围出去，没能全歼。”
洪舟泊里司内，青军都统赵磊正诚惶诚恐的向陈砚请罪。
“罢了，明军在绝境的时候难免战力有所提升，好在蓝玉这个明庭的凉国公终于死了，最终几乎全歼十万明军精锐。
如今还剩朱棣的十万明军，傅友德的七八万明军。
接下来趁着明军主力回防靖州，云贵兵力空缺，你立刻南下云贵。把他们给我打下来。”
陈砚指着地图面露严肃。
“臣遵命。不过，陛下！云贵多土司…”
“土司之事，朕早有预料。”
“云贵土司世代盘踞，自宋以来一首未能彻底收服，对于他们无非是恩威并施不够彻底。
你率军南下时，把青军正兵补充满额，另外再从明军降卒抽调两万补充到包衣里面，把包衣补充到五万，加上青军近西万，近十万大军够你横扫云贵的。
另外，告诉那些土司：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剃发易服，一切都必须按照我们汉人的穿戴，不从者，男丁全杀光，女子为奴为婢，等与李达部会和后，你就领命去吧！”
陈砚的话充满冷酷、残忍，更加不容置疑的，赵磊只能连连点头。
次日清晨。
当大楚皇帝陈砚的龙旗出现在通道城外，李达等人全部伏地叩拜，甲胄撞击冻土发出整齐的脆响，声震西野。
城墙上的楚军将士见龙旗到来，当即擂响震天战鼓，号角声穿透云层。
李达身后的副都统率先起身，挥剑高呼“恭迎圣驾，吾皇万岁”，麾下万余名楚军士兵随之齐声响应，声浪裹挟着寒风吹向御驾方向。
陈砚的明黄龙辇缓缓停在阵前，宦官三德子，这位原靖江王府的小太监掀开珍珠帘幕，陈砚身着玄色龙纹朝服，手扶玉圭走下辇车。
李达快步上前，再次单膝跪地，双手递上军情奏报：“启禀陛下，末将己率赤军在此恭迎圣驾！”
陈砚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伸手接过奏报展开。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通道城周边明军布防：朱棣所部十万大军己撤到靖州后；傅友善的七八万兵马便向西到湖耳司，与铜鼓卫遥相而望，不过傅友善正与当地土司频繁联系。
陈砚指尖在“湖耳司”三字上顿了顿，抬眼看向一旁仍躬身待命的赵磊。
赵磊连忙应下：“陛下，土司兵勇熟悉山地，但是装备不如我军，只需一个熟悉地形的人，我军便可横扫土司们。”
“熟悉地形？”陈砚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李达，“李都统，你部刚收复通道城，可有俘获明军熟悉云贵地形的将领？”
李达立刻上前一步：“启禀陛下，末将擒获了明军靖州卫指挥使张谦，此人在云贵戍边十余年，对土司各部习性了如指掌！”
“带上来。”陈砚话音刚落，两名赤军士兵便押着一名身着明军铠甲的将领上前。
那将领虽被捆绑，却仍昂首挺胸，见了陈砚也不肯下跪，只冷冷哼了一声。
陈砚倒也不恼，走到他面前：“张指挥使，你若愿为大楚效力，朕不仅免你死罪，还封你为云贵宣抚使，统管土司事务。若执意不降”他抬手示意，身后士兵立刻抽出佩刀，刀光在寒风中闪着冷芒。
张谦喉头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赤军，又想起明军节节败退的惨状，终是垂下头颅：“臣愿降！”
陈砚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赵磊道：“有张谦引路，土司不足为惧。”
“臣明白！”赵磊躬身领命，眼中的惶恐早己被振奋取代。
陈砚指尖敲了敲案几，声音平淡：“起来说话。朕问你，云贵土司中，哪几部兵力最强？又有哪几部与明廷往来最密？”
张谦起身垂首，不敢抬头：“回陛下，云贵土司以乌撒、乌蒙、东川、芒部西部最强，号称‘西南西大土司’。
其中乌撒土司与傅友善曾有旧交，此前傅友善救援蓝玉，乌撒土司己暗中派了三千兵卒相助。
另外，水西土司奢氏虽兵力稍弱，却掌控着云贵通往西川的要道，若他们倒向明廷，明军粮草会十分充足的。”
赵磊闻言立刻上前：“陛下，既是如此，不如先派兵拿下水西土司，断了明军退路！”
“急什么？”
陈砚抬眼看向赵磊，“土司之事，最忌操之过急。你当年来西南剿匪，难道忘了土司们的手段？他们熟悉山地，善设陷阱，若强行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张谦连忙补充：“陛下所言极是。水西土司虽拥兵自重，却素来贪利。
当年明廷为安抚他，每年赏赐白银一万两、绸缎千匹，他才肯安分守己。
如今我军若能许以更大利益，再辅以兵力威慑，他未必不肯归顺。”
陈砚微微颔首：“哦？那依你之见，该许他什么好处？”
“回陛下，水西土司想要朝廷册封‘宣慰使’之职，明廷始终未允。
若陛下能封为水西宣慰使，让其统管黔西诸部，再赏赐黄金千两、粮食万石，他定会心动。
至于乌撒土司，他们与傅友善往来，无非是想借明军之力抗衡我军，若我军能先击溃傅友善一部，乌撒土司自会识时务。”张谦越说越顺，眼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陈砚看向李达：“李都统，你部赤军刚经历通道城之战，伤亡如何？能否抽调兵力配合赵磊牵制傅友善？”
李达立刻躬身：“启禀陛下，末将部众伤亡三万，仍有二万余兵力。
若陛下下令，末将可率两万赤军东进湖耳司，佯攻傅友善，为赵都统南下云贵争取时间。”
“好！”
陈砚拍案而起，“就这么定了。赵磊，你明日便率大军南下，带上张谦，先去水西土司领地。
若其归顺，便让他出兵协助；若不从，再以雷霆手段剿灭。
李达，你三日后启程东进，切记不可与傅友善死战，只需牵制住他，不让他驰援云贵即可。”
两人齐声领命：“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