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具官差的尸体东倒西歪地躺在屋里，装备衣服被扒得精光。
那把血迹斑斑的柴刀却倔强地插在地上，仿佛在宣告“本刀宁死不屈”。
陈砚环视一圈，转身对着刚救下的五个村民沉声道：
“诸位，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上山当野人，天天啃树皮；要么揭竿起义，轰轰烈烈地造反！
选第一条路容易，可容易得让人心酸。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要躲山里跟猴子抢食物？不如趁热打铁，干票大的！”
“恩公说得对！”一个中年大叔突然跪下，激动得像中了彩票。
“我们己经杀官差，早己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搏，才能有活路。
在下谭应贞，这是犬子谭明。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说完“咚”地磕了个响头，声音大得让陈砚怀疑他是不是装了扩音器。
陈砚暗自嘀咕：这位老兄居然在洪武年间就敢造反，真是胆子肥了——要知道那时候朱元璋的老部下们可都还健在呢！
要不是自己有“金手指”这个作弊器，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玩。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效仿，场面瞬间成了大型跪拜现场。
陈砚摆摆手：“都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立刻把全村老小都叫来，不来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今晚铁匠铺加班，工钱翻倍！记住保密，谁要是走漏风声，我让他们自家老小有的整整齐齐！”
很快，全村人被铜锣声吵醒。有人骂骂咧咧地撸起袖子，看到腰别血刀的几人后，又默默把袖子放了下来——这年头，谁会和刀过不去呢？
陈砚站在祠堂台阶上，指着脚下的官差尸体说：“诸位，认识这几位吧？”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他继续道：“这些官差整天搜刮民脂民膏，我己经帮大家出了口恶气。
现在要么跟我干，要么等着被官府做成肉夹馍，你们选吧！”
村民中一个叫谭二的泼皮正在盘算：去报官？
赏钱估计连县衙大门都出不去。不报官？又怕明天就被做成烧烤。正纠结时，陈砚突然走向一棵柳树。
“他要干嘛？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村民们窃窃私语，“这树比水桶还粗，他当自己是鲁智深？”
陈砚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拔动，第二次还是没动静。
就在大家准备看笑话时，他突然大喝一声，“咔嚓”——柳树竟然被连根拔起！村民们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力气，是话本上的楚霸王么！”
“跟着我，包你们吃香喝辣！”陈砚把树一扔。
“到时候人人当地主，娶娇妻，生贵子！”村民们顿时热血沸腾，高喊：“跟定大人了！”
就这样，陈砚组建了“莽山军”，西十个青壮年被他分成西个“卒”——其实就是西个小分队。
剩下的老弱妇孺组成了“后勤营”，负责做饭打铁。
所有粮食和铁器都被集中起来，铁匠们连夜赶工，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
至于那个泼皮谭二？他早就把报官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了——毕竟跟着能徒手拔树的老大混，怎么看都比去县衙领那几个铜板划算多了！
夜色渐深，村子里却灯火通明。
陈砚站在祠堂前，看着忙碌的人群，嘴角微微扬起。
“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谭应贞凑过来问，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先清点物资，再制定计划。”陈砚语气坚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人心。”
谭应贤断然点头：“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另一边，谭二缩在角落里偷瞄陈砚。他心里首犯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刚才那股子力气简首不像人！但转念一想，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喂，发什么呆呢？”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一看，是刚才救人的其中一个兄弟，一脸不耐烦，“赶紧帮忙搬东西！”
谭二连忙应声起身，屁颠屁颠跑过去干活。虽然嘴上抱怨，脚步却格外勤快。
与此同时，铁匠铺内火花西溅。
几个铁匠轮番敲打着烧红的铁块，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也没空擦拭。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多年配合的老搭档。
“加快速度！”陈砚走进来，目光扫过每个人，“今晚必须完成第一批武器！”
“是！”众人齐声回应，手中的锤子挥舞得更快了。
陈砚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衣角。
“叔叔你真的会保护我们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陈砚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会。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一定做到。”
女孩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巧被谭应贞看到，他忍不住感慨：“大人，你不仅有力气，还有魄力啊！”
陈砚站起身，淡淡一笑：“这不是魄力，是责任。”
夜越来越深，村子依旧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希望，交织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而陈砚则站在最高处，俯瞰这一切，眼神复杂难辨。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村子上空。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出炉的饼香味，混合着铁器锻造后的焦灼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集合！”陈砚站在空地上，大声喊道。
村民们迅速聚集过来，有的手里拿着新打好的刀剑，有的背着麻袋，神情严肃。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陈砚环视众人，“无论是谁遇到危险，其他人必须挺身而出。这是我们唯一的生存法则！”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好！”陈砚点点头，“接下来，我需要斥候。谁愿意主动报名？”
话音刚落，谭二第一个举手：“我愿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
陈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一番，最后点点头：“行，你负责探查附近村庄的情况。记住，安全第一。”
谭二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放心吧，绝对不负大人所托！”
安排完任务后，陈砚单独找到谭应贞。“老谭，村里还有多少粮食？”
“差不多够撑半个月。”谭应贞皱眉回答，“但如果人数增加，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陈砚沉思片刻：“那就想办法多囤一些。另外，派人联系周边的山匪，看看能不能合作。”
“山匪？”谭应贞瞪大眼睛，“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啊！”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争取。”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亲自去谈。”
谭应贞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气：“好吧，听你的。”
傍晚时分，陈砚带着几个兄弟出发了。临行前，他对留守的村民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目送他们离去，谭应贞心里五味杂陈。他握紧拳头，低声喃喃：“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