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数名官差手持钩镰枪,向着种彦崇冲来!
种彦崇深吸了一口气,复刻了鲁大师的战法。
他一脚将一旁的木桌踹起,酒坛随着剩菜砸向了官差们的面门。
趁着官差们失去视野的短暂瞬间,种彦崇欺身向前,而后倏然俯身贴地。
手中的哨棒如如毒蝎甩尾般横削,势大力沉的一棍直扫官差们的下盘!
刹那间,惨叫声与骨骼断裂声一同响起!
精神高度集中的种彦崇没有丝毫停留。
他瞬间直起身,手中哨棒棍出如龙!
在木桌落地的片刻之间,又是几棒,重重地点在了官差们的咽喉。
“啊!”官差们发出了惨叫哀嚎。
仅仅在这两个呼吸间,酒铺后门冲来的官差们就倒了大半!
“兄弟,好武艺!”时刻关注着种彦崇的鲁达,不禁放声赞叹。
神经紧绷的种彦崇没有回话。
他身姿矫健如豹,向着最后的两名官差冲去。
只见,种彦崇一脚踏在木凳之上,高高跃起,腰身一拧,手中的哨棒借着旋身之力,如开山斧般劈落!
两名官差根本招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哨棒在眼中愈来愈大。
“咔嚓!”
种彦崇一棒打断了一名官差的肩膀。
“砰!”
又是一棒借势横扫,重若泰山,直接将最后一名官差直接打出了窗户!
此刻此刻,种彦崇身前的敌人已然全部倒下。
他这才回过神来,控制不住地大喘气,汗水瞬间打湿了衣衫。
刚刚这些招式,大多都是北宋军中的武艺,是种彦崇这具身体苦练多年后,所形成的肌肉记忆。
北宋军用武艺讲究个实用高效,大劈大砍为内核思想。
伏地断胫,钩枪锁喉,旋斧裂颅。
三招之下,必斩敌酋!
若不是鲁达让种彦崇尽量不要沾血,他刚刚完全可以结果了那群官差的性命。
“难道……我亦有成为万人敌的潜质?”
种彦崇在心中说着白烂话,缓解着紧张的神经。
一边想着,他一边向鲁达看去。
只见,鲁达正云淡风轻地站在遍地哀鸿之中。
那从酒铺正门杀来的十馀名官差,此时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哀嚎打滚。
而鲁大师只是衣角微脏,汗都没出两滴。
汗流浃背的种彦崇看了看鲁大师,又看了看各自身旁倒地的官差。
同样的时间里,他这边倒地了五六个,鲁大师那边则是倒地了十五六个……
种彦崇不禁挠了挠头:“还得练呐。”
然而,鲁达看种彦崇的眼神中却已经充满了欣赏。
重情重义,不惜前程,能吃能打,豪气干云。
这不是好汉是什么!?
“兄弟,别愣着了,此地不可久留,快走!”鲁达拍了拍种彦崇的肩膀,豪爽地放声大笑。
笑声之中颇有一种结识知己的喜悦与畅快。
闻言,种彦崇点了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丢到了一张木桌上,用作酒肉钱与桌椅更换的费用。
而后又快速地收拾了行囊,跟着鲁达走出了酒铺大门。
两人夺了官军的马匹,在周围百姓敬若鬼神的目光中,一路绝尘而去。
……
少顷过后,雁门县外。
残阳如血,染透了半片天空。
微风和煦,卷起了三两落叶。
种彦崇和鲁达骑着马,慢悠悠地在黄土路上前进。
“叮。”
“【支线任务:招安花和尚鲁智深(进行中)。】”
此刻,神经松懈下来的种彦崇才意识到在刚刚的酒铺大战中,任务进度正不断飞涨。
对于这暴增的进度条,种彦崇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
在水浒原着中,两个素昧平生的好汉,忽然就成了性命之交的事迹,可以说是屡见不鲜。
最典型的就是宋江宋公明。
多少好汉一听闻及时雨宋江来了,当即就是一波归顺三连。
纳头便拜,口唤哥哥,归上梁山。
“但这差个百分之一又是什么意思呢?”种彦崇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种彦崇身旁的鲁达忽然开口了:“兄弟,你下一步准备去往何处?”
闻言,种彦崇扭头看向鲁达。
鲁达正骑马走在前方,夕阳的馀晖隐没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是莫名的。
在这浩荡无垠的落日之下,鲁达宽阔的背影有些寂聊。
种彦崇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兄长,其实我此番前来是想看一看,能否给兄长你提供一些帮助。”
“在渭州城那边,我已经差遣了手下的随从去收集郑屠的恶行,还有兄长你平日行侠仗义的事迹。”
“到时我会亲手将一纸万民书呈上公堂,想必渭州府尹一定会酌情审判,减轻兄长你的罪行,甚至当堂无罪释放也有可能。”
“当然,这件事的前提是兄长愿意和我回渭州城。”
说到这,种彦崇顿了顿,从包袱中取出葫芦,饮了一口清水。
“如果兄长不愿和我回渭州,那自然也是没有任何问题,我另有办法。”
“兄长你也知晓,如今遍地佛寺林立,百姓与官员之中的佛门信徒数不胜数,朝廷也不敢去各大佛寺中缉拿犯人。”
“而这雁门县的五台山上正巧有一处大佛寺,名作文殊院。”
“我有办法能让兄长拜入文殊院中,躲避朝廷的追捕。”
“就是兄长得受些委屈,剃度出家,守一守清规戒律。”
“当然,如果兄长不愿出家为僧,我还有办法,这……”
然而,还没等种彦崇继续往下说,鲁达便转过身来,粗犷的脸上满是感动之色。
他重重地拍了拍种彦崇的肩膀,沉默了很久后,才缓缓开口:“兄弟,俺嘴笨,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只恨此处没有鸡头黄纸,不然洒家定要与你结拜为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荣辱与共,性命相关!”
听着这话,种彦崇也是心神激荡!
他不禁从包袱中取出素饼,递给了鲁达:“虽然没有鸡头黄纸,但我这还有些素饼清水,咱们都是粗人,不讲究那些形式。”
“不瞒兄长你说,我这一路上都是吃这些充饥,这玩意儿可真难吃!”
闻言,鲁达先是一愣,而后接过素饼,猛地啃了一大口:“这鸟玩意儿确实难吃!哈哈哈哈……”
听着这豪迈的笑声,种彦崇也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两马,啃着素饼,喝着清水,行在黄土之上。
此时,夕阳已落山,天地仍潦阔。
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
在这没有鸡头黄纸的落日之下,两位好汉肝胆相照,义结金兰。
“叮。”
“【支线任务:招安花和尚鲁智深(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