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彦崇与鲁达大闹逃出雁门县后不久,县内便进入了戒严状态。
虽然说两人手下留情,没有伤了任何一名官兵的性命,但这种殴打官差,暴力拒捕的行为着实有那么一丢丢嚣张。
必须得出重拳!
雁门县内的官军已经出动,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两人的踪迹。
鲁达鲁大师的悬赏也从一千贯钱直升三千贯。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种姓靓仔,也喜提一千贯的悬赏。
不过,逃出雁门县的鲁达和种彦崇在一番商量过后,并没有立刻离开雁门县的想法。
艺高人胆大的两人决定先去寻那金翠莲父女,看看他们的近况如何。
鲁大师正好也需要时间想一想自己的前路。
是返回渭州城打官司,认罪伏法,求得轻判?
还是说将自己的天赋带到文殊院当和尚?
或者直接落草为寇?
这着实是一个难题。
……
次日清晨,雁门县外。
一间破庙门口。
种彦崇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垂杨柳树,双拳紧握,蠢蠢欲动。
在昨日傍晚,与鲁大师用素饼和清水结拜过后,他便得到了系统的奖励。
鲁智深的天生神力!
那过去的一夜里,种彦崇的肌肉筋骨正一刻不停地撕裂又重生,体内的力气飞涨,强健如猛虎。
俗话说,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如今神力加身的种师傅,看哪棵树都很不顺眼,很想拔上一拔!
“可惜,还有正事要做,暂时拔不得。”种彦崇有些遗撼。
他走出庙门,翻身上马,对着庙内喊道:“兄长,准备出发了!”
“来了!”
话音未落,鲁达出了庙门,三步并作两步,翻身上马。
“兄弟,你说那金翠莲父女如今在那甚么赵员外的庄子上?”他扭头看向种彦崇。
种彦崇点了点头。
“对,昨夜我问了好几个过路人,他们都是这番说辞,说是赵员外最近新纳了一个姓金的外宅,十有八九就是金翠莲了。”
所谓外宅,是指婚姻之中的编外女子,最佳第三人。
不过外宅是没有名分的,也没有媒妁之言,一般只会被养在外面,不被允许回家居住,身份比小妾还要更低一等。
用现代的词来概括,就是被包养的二奶。
“外宅呐……”鲁达喃喃自语,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洒家救她之前,她是那鸟郑屠的外宅,洒家救了她之后,她反倒成了什么赵员外的外宅。”
“兄弟,你说洒家这算不算是白救了?”
闻言,种彦崇哑然失笑。
“怎么能说是白救呢?那郑屠是什么鸟人,咱们都知道,金翠莲跟着他那真是遭老罪了,兄长已经救她脱离苦海了。”
“至于是不是刚出苦海,又入火坑,咱们去看一看不就知晓了。”
“徜若那赵员外也是个鸟人,大不了咱兄弟二人再救她一次,一人赏那赵员外三拳!”
听着种彦崇的话,鲁达化愁为喜,哈哈大笑:“兄弟说的在理,走!”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很快来到了一处农庄外。
这处农庄在雁门县外,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暂时没有官兵搜查。
种彦崇和鲁达刚抵达农庄门口,便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身材佝偻的老人矗立在门外。
那老人一见到鲁达,面色狂喜,快步迎上前来:“恩人!你果然来了!”
“金老汉?你怎么会站在大门口?”鲁达连忙跳下马,搀扶住了金翠莲的父亲金老汉。
“我昨日在城中听闻有两位好汉打伤了官差,其中一人的形貌与恩人相似,我便想着是不是恩人来到雁门县了?”
“于是老朽便一直在庄门口等侯,老天开眼,恩人果然来了!”
见到了恩人的金老汉先是无比激动,但又很快面露羞愧:“恩人,是我们父女俩害了你啊!”
“为了我们父女,恩人你丢了官职,惹上了人命官司,如今还被官府通辑,这……这……”
金老汉捶胸顿足,羞愧难当。
“诶!”鲁达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老汉莫要说这些,洒家早都不想当那鸟官了!”
“再说郑屠那人渣,洒家打的开心,打的畅快,与你父女无关。”
鲁达说话间,种彦崇也下了马。
他走到了金老汉身旁,笑着搀抚住了他的手:“老汉莫要再想了,不如请我和兄长去庄内坐一坐?我们一夜没吃东西,正是肚饿的紧。”
闻言,金老汉这才恢复了精神,连连告罪:“是老朽怠慢了!两位好汉快请进,请进!”
“对了,敢问这位好汉是……”
金老汉一边将两人往农庄内请,一边将目光投向种彦崇。
“这是我的结拜兄弟,种……呃。”鲁达一时间有些语塞。
种彦崇顺势接过话茬,笑道:“在下施乃安,江湖人送匪号‘血手人屠’。”
鲁大师:?
兄弟,你何时有了这种画风不对的匪号?
还有这施乃安,又是什么名头?
种彦崇没有回答,只是给了鲁大师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眼神。
在来到水浒世界的不久后,种彦崇就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绰号。
在水浒中,一个人名声和绰号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在很多情况下,名声甚至比金银都要好用。
可以说,如果没有名声,“北宋第一爱豆”宋江在杀人之后,根本活不到投奔梁山,在逃亡的半路上就被人剖心剖肺了。
那么,该取一个什么样的绰号呢?
对此,种彦崇跑了三天,思考了三天。
赛玄德?
体现重情重义,仁义无双。
不行,在另一个片场有人用了。
缠着腰?
体现自身长处,羡煞旁人。
不行,这是内秀,不可张扬。
……
想来想去,种彦崇最终作出决定。
暂时化名施乃安,绰号血手人屠。
“恩,这个化名和绰号都极好,既有内函又霸气外露,十分不错。”
种彦崇在心中对自己的品味表示认可。
“而且反正也没规定好汉只能有一个绰号,之后再多搞几个马甲便是。”
“下一个马甲应该叫什么名字,取什么绰号呢?”
种彦崇一边想着,一边跟随着金老汉和鲁达进了农庄。
三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厢房,庄内的下人们很快送上了酒菜。
“恩人和这位好汉先吃些东西,老朽这就去喊翠莲与赵员外。”
然而,还没等金老汉走出厢房门,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男一女走进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