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通过戴宗和自行发展的情报网络,密切关注着梁山泊的一举一动。
果然,不出武大所料,梁山泊在经历了短暂的胜利狂欢后,内部矛盾开始表面化。
晁盖感念曾头市曾家五虎之前未曾与高俅联手攻山,又听闻其有良马万匹,便想前去“借马”,实则也有借此机会重振威望、压制宋江势力抬头的意图。
宋江、吴用等人以“山寨新定,不宜轻动”为由劝阻,但晁盖心意已决,点起林冲、呼延灼、徐宁、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杜迁、宋万,并三千人马,浩浩荡荡杀奔曾头市而去。
武大在二龙山收到此消息时,心中便是一沉。
“内景天地”中,代表晁盖的那颗将星,光芒已黯淡至极,且被一股来自曾头市方向的浓重黑煞之气死死缠绕,凶险异常!
“劫数到了……”武大长叹一声。
他知道,按照原有轨迹,晁盖此去,必将中箭身亡,这是梁山权力交接的关键节点,也是宋江彻底掌控梁山的开始。
他想也不想,就立刻修书两封。
一封明信,以二龙山之主的名义,派人快马送至梁山泊宋江处,言明“闻晁天王出征曾头市,心甚忧之曾头市势大,恐有奸计,望公明兄速发援兵接应,以防不测。”
此信既是提醒,虽然知道宋江未必会真心救援,也是将自己置身事外,表明二龙山对此事的态度。
另一封则是密信,通过戴宗的特殊渠道,直接送至随军出征的林冲手中。
信中未多言,只写道:“林教头,天王亲征,安危系于一身。曾头市史文恭,箭术通神,尤擅暗箭,万望谨慎护卫天王左右,切莫使其轻敌冒进。武大顿首。”
但……武大亦深知林冲对晁盖的忠诚,此信或能稍作提醒,但能否改变天命,他亦无把握,姑且一试罢了。
做完这些,武大便选择静观其变起来,他可不会选择亲自前往,平白卷入那些是非之中。
数日后,噩耗传来!
晁盖率军攻打曾头市,初时顺利,连破数寨。
然而,在追击敌军时,晁盖轻敌冒进,夜色中被一支毒箭射中面颊,箭杆上刻有“史文恭”之名!
大军被迫退回梁山,但晁盖已毒气归心,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消息传到二龙山,鲁智深、武松等人皆是大惊失色,虽与晁盖并非嫡系,但对其豪杰气慨亦是敬佩。
“兄长!晁天王他……”武松急道。
武大面色沉凝,闭上双眼:“内景天地”中,代表晁盖的那颗星,已然彻底熄灭。
他缓缓睁开眼,叹道:“晁天王……恐怕已遭不测。”
果然,又过两日,确切消息传来:托塔天王晁盖,因毒箭伤势过重,已于梁山泊聚义厅内,瞌然长逝!
临终前,并无明确遗言指定接班人,只留下“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的遗言。
此言一出,梁山泊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与权力真空的混乱之中!
聚义厅内,白幡高挂,哭声一片。
林冲、刘唐、三阮等晁盖旧部悲痛欲绝,尤其是林冲,深感有负武大信中嘱托,更是自责不已。
而宋江则伏在晁盖灵前,哭得昏天黑地,几欲气绝,其悲切之状,令人动容。
然而,在灵堂的悲声之后,权力的博弈已然开始。
吴用、公孙胜等人率先出面,以“山寨不可一日无主”为由,请宋江暂时代理寨主之位,主持大局,操办丧事。
花荣、李逵、戴宗等宋江嫡系自然极力拥戴。
林冲等晁盖旧部,虽然心中或许另有想法,但在此情此景下,加之宋江平日善于笼络,且晁盖遗言并未直接指定,也只得暂时默认。
宋江在“再三推辞”之后,“迫于”众兄弟之情,暂领了梁山泊主之事。
消息传回二龙山,武大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推演之中。
“宋江,终于还是坐上那位子了。”武大站在山寨高处,遥望梁山方向,“接下来,便是巩固权力,清除异己,然后……全力推动他的招安大计了吧。”
“兄长,我等该如何?”杨志问道,面色凝重,宋江上位,对二龙山而言,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武大沉吟道:“第一,立刻以二龙山全体头领之名,发唁函至梁山,哀悼晁天王,措辞需诚恳悲切,对宋江暂代寨主之位表示理解与支持,重申盟约,但绝不提及具体事务。”
“第二,山寨进入一级戒备,所有关隘加派双岗,巡逻队增加频次,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超过百人的队伍。”
“第三,激活‘暗桩’,我要知道梁山泊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宋江如何处置晁盖旧部,以及……他如何对待那个射死晁盖的史文恭。”
武大的指令清淅而冷静,他知道,宋江上位后的第一把火,必然会烧向曾头市,为晁盖报仇是巩固其地位、收揽人心的最好方式。
但同时,如何对待可能擒获的史文恭,将直接考验宋江的权谋与心性。
梁山泊内,果然如武大所料。
宋江在初步稳定内部后,立刻打出为晁盖报仇的旗号,调兵遣将,准备再打曾头市。
他启用已被吴用设计赚上梁山的玉麒麟卢俊义,并派,其前往曾头市诱敌。
而二龙山的“暗桩”也不断传回消息:
宋江对林冲、三阮等晁盖旧部多加安抚,赏赐丰厚,但暗中却将其部分兵权分散、调离要害岗位。
吴用频繁出入宋江住处,密议至深夜。
公孙胜在晁盖死后,似乎心灰意冷,已有离去之意。
关于史文恭,宋江对外宣称必将其生擒活捉,千刀万剐,以祭晁盖在天之灵……
武大看着这些情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宋江的所作所为,尽在他预料之中。
他现在关心的,是卢俊义能否擒获史文恭,以及擒获之后,宋江会如何处置,这将是判断宋江真实意图和行事底线的重要标志。
数日后,梁山大军攻破曾头市,卢俊义果然生擒史文恭而归!
梁山泊再次聚义,此次,却是在宋江的主持下。
史文恭被绑至晁盖灵前,众头领群情激愤,皆欲杀之而后快。
然而,就在此时,宋江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并未立刻下令处死史文恭,反而当着众头领的面,提及晁盖遗言——“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而擒获史文恭者,正是卢俊义!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