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正在侧耳倾听的王婆被潘金莲这失魂落魄、状若疯癫的模样吓了一跳,刚想拉住她问个究竟,却被潘金莲一把狠狠推开。
“鬼!有鬼!!”潘金莲眼神涣散,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完全无视了王婆的存在。
王婆被推得一个趔趄,心头又惊又怒,更多的是疑惑。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屋里望去。
只见武大居然安安稳稳地站立在窗边,等会儿,让王婆不敢置信的是卧床不起的是……武大居然站起来了?
只见武大双目微阖间,呼吸愈发平稳悠长,隐约间面色还隐约红润了一丝。
而那只药碗,空空如也地放在床头小几上。
王婆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药喝了?人没事?金莲却吓疯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她心思歹毒,诡计多端,此刻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而屋内,武大看到门外王婆那惊疑不定的气息,心中一片冷然。
砒霜之毒?
在入腹的瞬间,已被他丹田内那初生的“道种”自然流转的一丝气机包裹、分解、化去。
那足以令常人瞬间毙命的剧毒,于他而言,对“道种”来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位药材而已。
转瞬间便被“道种”所淬炼吸收,化作一缕稍显驳杂的能量,反而小小地补充了他这具身体的些许元气。
潘金莲的崩溃,王婆的惊疑,皆在武大意料之中。
侧耳倾听之下,门外似乎还有另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是西门庆?!
“他们此刻竟然都聚在了门外?!”武大心中冷笑。
倒也并未立刻出手取他们性命,并非是他变得心慈手软,而是不屑,同时已然在心中给他们安排好了各自的死法。
“原本还想让你们多活片刻,好看看你们还能演出什么戏码,如今看来,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呢喃间,武大已然暗下决定,只见他突然弯下腰去,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虚弱而急促,似是带着重伤之人的痛苦与惊惶,朝着门外喊道:
“金莲!王干娘!你们……你们快进来!我……我肚子好痛!刚才……刚才好象看到金莲她……她不太对劲!”
这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入门外三人的耳中。
门外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潘金莲的哭声停了,王婆的询问断了,西门庆的低语也消失了。
下一刻,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婆第一个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疑和一丝狠色,难道他刚才真的看错了?还是说……她倒要看看武大郎这三寸丁枯树皮,在搞什么鬼!
西门庆紧随其后,他身材高大,面容带着几分酒色过度的虚浮,但眼神锐利,显然不信武大能玩出什么花样。
潘金莲则瑟瑟发抖地跟在最后,不敢抬头。
三人一进门,就看到武大“虚弱”地半靠在床边上,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大郎,你……”王婆刚开口,想试探虚实。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武大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与刚才那副病痨鬼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见他身形一晃,带起一道残影,如同苍鹰捕食一般,双手闪电般探出!
“咔嚓!”“咔嚓!”
两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脆响,西门庆和王婆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瘫倒在地。
武大精准地控制着力道,只是震晕了他们,并未伤及性命。
而潘金莲,则被武大另一只手轻轻拂过脖颈某处穴道,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双眼翻白,僵立原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剩下眼珠还能惊恐万分地转动,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从三人进门到全部被制伏,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武大看着倒在地上的西门庆和王婆,又看了看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的潘金莲,眼神冰冷。
他俯身,将西门庆和王婆拖到房间中央,让他们面对面躺好。
随后,他站定,双手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丹田内那一点“道种”微微旋转。
一丝精纯无比、蕴含着“万象初元内力”特质的精神力量,混合著他在仿真中领悟的、关于“欲望”、“迷幻”的规则碎片意境,如同无形的丝线,缓缓注入西门庆和王婆的眉心。
这便是他在某次探索旁门左道时习得的惑心迷魂之术,原本算不得什么高深法门,但在他以“道种”根基和“万象初元内力”催动下,效果却发生了质变。
只见地上的西门庆和王婆,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扭动起来,呼吸变得粗重。
在他们的幻觉中,对方已然变成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最盼望的对象。
西门庆口中发出含糊的呓语,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向着身旁的王婆摸索而去。
而王婆,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竟也浮现出诡异的表情,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主动迎了上去。
两具年龄、身份悬殊的躯体,就在这冰冷的陋室地面上,如同野兽般混杂在一起,上演着一幕荒诞而丑恶的辣眼睛场面。
武大冷漠地看着,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转向一旁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潘金莲。
潘金莲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羞辱、难以置信和崩溃。
她看着自己倾慕的西门大官人,竟然和那又老又丑的王婆……在她面前……而行此苟¥且之事!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
武大走到她面前,平静地与她那双几乎要瞪出眼框的眼睛对视。
“好好看着,”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风,“这就是你选的奸夫,和你找的帮凶。”
潘金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泪水混合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汹涌而出。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地上的西门庆和王婆,动作越来越疯狂,脸色却逐渐变得灰败,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他们本就年岁已高(王婆)或酒色淘虚了身子(西门庆),在这强烈的幻觉和剧烈的“运动”双重消耗下,生命元气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终于,西门庆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猛地僵住,再无生息。
几乎是同时,王婆也头一歪,双眼圆瞪,口鼻间溢出白沫,气绝身亡。
武大面无表情,撤去了惑心之术。
他走到潘金莲面前,看着她那已然彻底空洞、失去所有神采的眼睛。
“该你了。”
他并指如剑,轻轻点在她眉心,一缕内力透入,瞬间震散了她脆弱的心脉。
潘金莲身躯微微一颤,眼神彻底黯淡下去,软软倒地,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