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来人身影,白林王霍然起身:
中年人从容不迫地走到沙盘前,指尖轻点布达城的位置:
多尔王怒道。
话音一落,帐中几人同时色变。
原因无他,只是小心思被戳破了而已。
中年人瞧见,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条,铺在案几上。
众人凑近一看,竟是布达城近日的死亡名单!
中年人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国王侯变色。
白林王听着,嘟囔道:
中年人说着,手中纸条化成了飞灰。
西羌国师突然眯起眼:
中年人轻轻拂去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她杀得越狠,越证明心虚…\"
帐内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光影摇曳间,中年人的声音如幽谷回响:
说着,指尖划过沙盘上布达城的模型,\"可花想容偏偏选了最费力的法子,一个个杀…\"
哈东王若有所思:
中年人负手而立,缓缓道:
说着,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正是从布达神木上的枝条!
枝条上的枯叶在他掌心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焰中竟浮现出模糊影像。
深夜的神木下,两道身影正悄悄向树干注入灵力!
各国王侯哗然!
多尔王却仍有疑虑,开口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将枝条随手丢弃,开口道:
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继续道:
帐内骤然安静。
的确,自从荒天消失之后,便再没人能得荒天传承。
那这千年都不曾落下的神迹,凭什么会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再说,如果他们得了荒天传承,那么也不会一路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西荒了…
结合中年人说的话来看,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布达,真的在演戏。
瞬间,风雪拍打帐幕的声音变得急促。
看着众人的反应,中年人知道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轻轻放在沙盘上。
白林王瞳孔一缩:
中年人笑而不答,只将令牌推向沙盘中央:
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分量。
哈东王突然拍案而起,开口道:
西羌国师阴冷一笑,开口道:
中年人满意地点头,转身走向帐门。
在掀开帐帘的刹那,忽然回头,开口道:
风雪卷入,身影如鬼魅般消散。
帐内,各国王侯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燃烧的野望。
炭火渐熄,映得沙盘上布达城的模型一片血红。
清晨的布达城笼罩在薄雾中,街边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
蒸笼掀开时腾起的热气、商贩的吆喝声、孩童追逐打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寻常的市井画卷。
仓嘉戴着斗笠,粗布麻衣的打扮让他完美融入了人群中。
蹲在一个卖陶器的摊位前,手指摩挲着一只青瓷碗的边沿,耳朵却捕捉着四周的议论声。
一个挑着柴火的汉子压低声音对同伴说道。
同伴咂着嘴,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低声道:
仓嘉的手指微微一顿,瓷碗边缘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挑柴汉子嗤笑,反驳道:
仓嘉放下碎了的瓷碗,默默起身离开。
斗笠下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结。
转过几条街,脚步停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前。
招牌上的三个字已经褪色,二楼窗边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花想容正倚窗品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仓嘉刚上楼,就听见花想容头也不回地说:
仓嘉摘下斗笠,在花想容对面坐下。
花想容推过一盏茶,缓缓道:
说着,突然甩出一根银针,钉在楼梯扶手上。
楼下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远去。
花想容抿了口茶,开口道:
茶汤映出仓嘉骤然阴沉的脸。
窗外,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铠甲碰撞声清脆刺耳。
自从神木显圣后,王城守军增加了三倍,表面说是防备外敌,实则是在压制内部躁动。
花想容忽然笑了,开口道:
说着,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地图。
一滴水珠从指尖滑落,正好砸在北祁的位置上。
仓嘉盯着那滩水渍,眼前忽然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大雪纷飞的镜月湖畔,少年只着单衣坐在湖边,一等就是百天。
虽然悟经看不见,但仓嘉知道。
仓嘉突然说着,花想容挑眉。
茶楼突然安静了一瞬。
花想容的指尖停在杯沿,凤眸微微眯起,开口道:
仓嘉抬头,目光灼灼。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仓嘉。
仓嘉看后,信纸被攥得发皱,上面的血迹犹未干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茶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花想容指尖的茶盏边缘泛着金红色的光晕,一缕热气袅袅升起,在她眼前氤氲开一片朦胧。
仓嘉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顿。
茶水溢出杯沿,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放下茶壶,抬起头,目光穿过蒸腾的热气与花想容对视:
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花想容的唇角轻轻扬起。
伸手蘸了蘸桌上的茶渍,指尖在桌面画了条蜿蜒的线:
最后在西侧画了个圈,西荒。
说着,指尖从西荒划向北祁,留下一道水痕。
仓嘉注视着那道水迹慢慢蒸发,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