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毅一愣,放下牛奶杯。
下意识起身快步走到浴室门外:
“萱姨?怎么了?没事吧?”
门内传来霍萱有些慌乱和吃痛的声音:
“没、没事滑了一下,不小心把沐浴露碰掉了”
娄毅松了口气,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摔着吧,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你别在门口站着!”霍萱的声音提高几分,带着明显的羞恼:
“回去喝你的牛奶!我马上就好!”
听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明显加快速度的动静。
娄毅摸了摸鼻子,有点好笑地退回客厅。
他都能想像出萱姨此刻满脸通红又羞又急的样子。
又过了两分钟,浴室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门被拉开一条缝,霍萱探出半个身子,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身上紧紧裹着浴袍,脸颊泛红。
“那个”她眼神躲闪,语气带着尴尬和求助。
“好象脚崴了一下,药箱在电视柜下面,能帮我拿一下吗?”
娄毅立刻点头:
“好,你别动,我马上拿来。”
他迅速翻找药箱,而霍萱已经单脚跳着,笨拙地挪到了客厅沙发边坐下。
受伤的左脚踝不敢沾地,已经微微有些红肿。
娄毅打开药箱,找出红花油,蹲在她面前,很自然地说:
“脚抬起来点,我看看。”
霍萱下意识地把脚一缩:
“不用,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她拿过药品试图自己擦,但身子一歪,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疼得又“嘶”了一声。
娄毅眼疾手快地虚扶了她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萱姨,你都这样了还怎么自己擦?别扭扭捏捏了,我又不是外人。”
霍萱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坦荡,再看看自己肿起来的脚踝,知道逞强没用。
只好极其别扭地把受伤的脚轻轻搁在了茶几上。
她的脚形很好看,皮肤又保养的很好,足趾因为紧张微微蜷缩,脚踝处那片红肿就显得格外刺眼。
娄毅倒也没多想,倒了点药油在掌心搓热,然后手法熟练地复上她肿痛的脚踝。
“唔”
药油刺激和按压的酸痛让霍萱忍不住出哼出声,红着脸,憋着气,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沙发垫。
娄毅抬头看了眼萱姨有些微湿的眼框,他开口:
“萱姨,忍着点,得把药力揉开,不然明天更肿。”
他的手指温热有力,带着药油的气息,一下下地按揉着。
在红肿处揉开后,又在周边位置轻轻揉搓起来。
动作平缓,力道适中。
霍萱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可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专注的神情,便渐渐放松下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脚被一双炽热的大手紧紧包裹,手指在脚踝上的揉搓、按捏时仿佛象是开启了导航一样。
总是可以精准找到点。
除了伤口外,也缓解了自己的不适。
这种感觉。
就好象在美容店洗头的时候,不需要自己说出口,洗发水就能精准的知道你头皮哪里痒,然后轻轻扣弄起来。
其中的舒爽,想必体验过的人都清楚。
她心底一时间竟涌上些许满足,又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娄毅。
心里不由想着——
这孩子,真的好会按。
最关键的是,娄毅表情认真,眼神里满是专注,压根看不出其他的想法。
大概一分钟后,她忍不住惊讶道:
“好象真没那么疼了,娄毅,你怎么这么会按?”
“之前上综艺学过一点,还有萱姨你没乱动,所以我也没怎么紧张。”
娄毅回了一句,手里略微一用力。
“萱姨,你忍一下,我要加速了哦!”
“!!!”
猝不及防下,霍萱忍不住仰起头,贝齿紧咬,发出一声轻叫。
原本裹紧的浴袍不知不觉也春光毕露。
“好,好了。”
霍萱被娄毅按得满头大汗,一脸潮红。
她略微喘着气,小心翼翼地把脚放进拖鞋,吐气如兰:
“那个,谢谢”
娄毅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声音从里面传来:
“明天早上要是还没消肿,就得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好。”
霍萱看着娄毅从洗手间出来,低声回应。
“那我先去睡了,萱姨能自己回卧室吧?”
霍萱立刻点头,声音还有点微喘:
“能!当然能!你赶紧去睡你的!”
“那晚安,萱姨。”
娄毅笑了笑,道了句晚安转身走进来客房,轻轻带上了门。
听到客房关门的声音,霍萱才松了口气。
她在沙发上又坐了几分钟才站起身,不过却没有回卧室。
而是有些别扭得朝卫生间走去。
“这个澡算是白洗了,湿漉漉的怎么睡”
客房内。
娄毅躺在柔软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刚才那一幕确实有点意外。
但他也没多想。
霍萱算的上他在这个世界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帮她处理一下扭伤再正常不过。
虽然萱姨的皮肤确实保养的很好,摸上去十分光滑
心念微动,系统面板浮现在他视网膜前。
娄毅打开面板:
【文娱系统】
【宿主:娄毅】
【当前形象综合评分:-210870(声名狼借)】
【当前积分:6332】
小破站那期访谈,效果比他预期的要好。
形象评分一口气提升了五千。
这意味着有相当一部分人扭转了对他的印象。
积分更是暴涨了六千多!
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激活资金”,让他有了更多操作空间。
也证明了他的策略有效。
用真诚和反差打破偏见,用共情和逻辑赢得思考。
这比一味的发作品要更有力量。
撇了眼还在蹦跶的小黄鸡,娄毅关掉系统。
他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那份沉重的案卷上。
“凌云琉璃”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锐利起来。
虽然在车上故作轻松,其实娄毅的心里是沉重的。
在他原来的世界,就有过太多类似的悲剧。
每一次“小作文”掀起舆论风暴,无论最终真相如何,被指控的一方往往会社死,付出的代价惨重到无法估量。
而真正的受害者,反而因为“狼来了”的故事,有时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信任。
这个叫凌云的,用最灿惨烈的方式,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我写尽了世间万般罪,却辨不明自己清白身……”
一个能洞察人性幽微、书写世间百态的创作者,最终却倒在了自己最擅长描摹的“人心”之下。
这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