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还是免了,官家尚且发愿给大行太上皇帝服丧三年,儿孙也不该完全依随法度起落。”
刚回到平阳郡王府邸的赵扩发现韩玄蛟想递送常服的动作后,他开口推辞掉,没有顺势答应把舒适修长的衣袍穿上。
想图谋长远利益,就得多花费平常所不用的心力、行动力。
禫祭仪式落幕,给赵构举行的丧礼算是结束,只差祔庙,最后把梓宫送进挖掘好的陵墓安葬。
赵构祔庙下葬后,人们可以用高庙或某陵、永某的称谓指代他。
比如说宋神宗赵顼,大家现在可唤他为神庙、永裕或裕陵。
可见避讳有多么讲究,这有利于皇室高层的长久统治,只需降低信息传递的效率。
总之,利用赵构的死,他有太多文章可作,凭孝立足最稳,这也是参考历史上的绍熙内禅曾给宋朝高层带来何等影响所定。
儿子对老子不孝,文武百官还有长辈们就废黜他,迎立孙子。
所以庸人俗人降临古代却忽视扎根于人们心中的思想观念,甚至狂妄的鄙夷;恐怕会草草惨死,死前还怀恨叫冤吧?
“夫君所言诚然有理,请允许妾身也这样做。那么,府中的饮食用度是否还按照近段时间不改,要维持到什么时日?”
韩玄蛟闻声便轻声附和,原先轻松下来的神态稍微摆得端庄。
她不是傻白甜,更非团宠,凭高情商以及头脑运转,判断丈夫的做法有何利弊很容易的。
“娘子,府中各项用度按以往习惯的总数的三分之一消耗,每日还是得供应点荤肉给身边人,就维持到我家大公公正式长眠皇陵后。”
赵扩答道,语速很快,显然是经过思虑才讲述的内容。
“妾身会告知给梁都监,再确认帐目表单。”
“我随娘子你去,我想看看府中的帐目表单。”
韩玄蛟便与赵扩去找梁襄,再顺便确认帐目表单的数据,使心中能够划出预期。
“大王与王妃的意思,小臣听得清楚明了,往后一段时间,府中物资的消耗会保持在合理尺度。”
梁襄见男主人与女主人同时来向自己下达指令,就乖乖接受,还没有劝阻的理由。
因为是省钱给大行太上皇帝赵构表孝心嘛。
“只不过,沐浴冲洗那方面该花钱还是得花。”
赵扩补充道。
“喏。”
等梁襄听命,转身走后,赵扩就拉起韩玄蛟的手晃了晃,脸庞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夫君?”
“娘子不妨去更衣沐浴?今夜休息前的时间还来得及,我打算过来找娘子那边一同入寝。”
盯着美娇娘的眼眸,男青年比较隐晦的把自身意愿告知给她。
“恩?嗯嗯!虽然天冷,我还来得及用热水冲洗。”
韩玄蛟反握住赵扩的手,握持力度很轻柔,看人的眼神泛春色,没有刚刚刻意摆出的庄重神态。
都正当青春年华,又是合法合规的夫妇,修身养性一个月后,迅速恢复原本就十分正常的恩爱接触,绝不奇怪吧?
禫祭仪式结束,皇室成员之间在平常做的许多项目能够恢复,包括造小婴孩哄长辈们高兴。
“换套简洁的睡衣,上面的纹饰色彩用不着多么鲜艳繁华。”
“我知道。”
“娘子且去吧。”
预定今晚的安排,韩玄蛟与赵扩就暂时分开,都先洗澡。
又能够泡妹子,赵扩的血气有所激荡下,进浴池里面用热水冲洗身体的时候都偶尔咧嘴微笑,但这种微笑转瞬即逝。
嗐,“上脑”要不得,如果被钓成翘嘴挺那啥。
在浴池泡十分钟后,赵扩起身穿上简朴的睡袍,由冯俭拎盏油灯带路去见郡王妃韩玄蛟。
一路上,冯俭沉默闭嘴,知晓自己不该这时候打搅男主人在脑海中的烂漫思路。
当冯俭退至赵扩身后,代表两人抵达郡王妃的寝室外侧,而里边有服侍郡王妃的几名丫鬟。
随着温润的话语响起,腰肢纤细的丫鬟便带男主人走进寝室。
由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赵扩一眼便见到韩玄蛟,形象清淅。
“夫君你真让妾身好等。”
坐床边的她起身,步态优雅又足够快地来到丈夫身边,张开双臂大方抱住他,还扣住腰背。
两个人相拥相贴,默默汲取彼此传递的温暖。
韩玄蛟身穿搭配绸缎裤子的淡蓝色长衫寝衣,将手脚处的大面积肌肤皆遮掩住,若仔细打量,却还是窥见丝丝缕缕的白玉霞烟。
这确实是听男主人的意愿,仅穿上一款简洁的衣物,其魅力所能达到的天然程度。
“大王敢偷戳我。”
不多时,其低声撒娇,清美贵气的脸庞已经变得红彤彤。
现在勇敢展现娇憨姿态,是赵扩给大行太上皇帝赵构守丧期间都积极亲近且撩拨所致。
夫妇俩每天同席共餐,男方还时不时给她写体裁粗糙的情诗,让女方边看边听自己念诵。
呃,诗作乃原创,所以实际水平很难恭维,且体裁还粗糙,成功把韩玄蛟给偷偷逗笑多次。
除此以外,男人很多时候是沉默却神态安怡地陪伴她。
如此做法,针对宋朝当下的广大年轻女性使用,效果显著,由平阳郡王赵扩认证无误。
毕竟谁不爱被哄?尤其是感受到上位者付出的真诚心意后。
韩玄蛟微微仰头,小小的催促赵扩要抱抱她。
对此催促,赵扩扯动嘴角,牵引韩玄蛟走到床边,双双躺下。
韩玄蛟拉上被子盖住他俩,就贴紧赵扩不动,仅仅片刻工夫,呼吸骤然剧烈,呜咽个不停。
夫妇俩恩爱接触的同时,在临安府的某户宅邸,有一对猫咪在窝里也经历幸福瞬间呢。
白猫边叫边蹭黑猫,长长的尾巴还故意拍后者的头啊、背啊;激得黑猫踩白猫的背,张嘴咬后颈。
于是,宅邸局域的窝里,有啊呜啊呜的撩拨声回荡。
随着时间流逝,夜晚的满天星辰仍旧盘旋,但没再是辛丑日,终于不可阻挡地变成壬寅日。
等赵扩与韩玄蛟皆疲倦,再用丫鬟所呈上的湿巾擦拭一番,方才继续拥抱对方,最后躺稳熟睡。
女子的面容慵懒,肌肤表层所透露的气血盈旺,嘴角上扬,呼吸频率很平和。
而男子的意识沉入睡梦都未曾忘记用双臂搂紧女子。
不知不觉中,韩玄蛟在赵扩怀中的睡相变得糟糕。
某一刻后,赵扩的右手便握住一只白里透红的素足。
当韩玄蛟苏醒,正当活动四肢就睁眼注意到赵扩的玩味视线,就发出可爱的呜呜声。
她竟然睡得颠七倒八,让丈夫看见自己的这般睡相,以前的自己哪会轻易犯下疏漏。
可伴随状态的清醒,她就凭愉快的情绪借此调侃:
“妾身的这块珍宝……竟让大王做起呆笨武夫不肯归还?”
逗归逗,两脚尝试收起,不想继续保持狼狈形象。
“仅为爱惜。”赵扩直视韩玄蛟的眼眸,右手还感受到拉扯,暂时想笑又不敢笑,随口安抚一下,反正就没有撒开。
直至赵扩擦拭良久,韩玄蛟才缓缓收回素足,昨夜给他俩所带来的影响就差不多消退干净。
“夫君,我们该漱口用膳,今天要见姑舅。”
当韩玄蛟穿好衣装,开始叮嘱赵扩在今天有何事项要办。
“恩,早点去。”赵扩迅速收敛脸庞的玩味感,下床。
他今天去东宫见赵敦与李凤娘不止是叙述家常话,还有一个目的想借这对便宜父母帮忙促成。
是时候将宋朝当前的英才俊彦搜罗云聚到自己麾下了!
唯有羽翼丰满,不乏爪牙,将来治理国家才游刃有馀,提高他收复祖宗山河的可能性。
这不是贤者模式的加持,这是赵扩很早之前就有的意愿。
夫妇俩各自漱口洗脸,到厅堂同案而坐,品尝清淡的早膳后,由几名黄门侍从陪同前往东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