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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熊瞎子的蜂蜜不甜了(1 / 1)

春分日的山雾还没散尽,山脚下的张婶就挎着竹篮往程家小院跑,竹篮里的艾草叶上还沾着露珠:"程大哥!

我家小孙女儿说要给蜜坛系红绳儿,昨儿夜里剪了半宿的喜字呢!"

程砚正蹲在廊下擦铜勺,听见动静抬头笑:"让她来,我留了最大的蜜坛给她画小老虎。"他指尖的铜勺被擦得锃亮,映着他眉梢的期待——打从三年前带着野蜂迁到不周山,春分开蜜坛就是他最盼的日子。

山桃花、野蔷薇、二月兰的甜香在坛口攒了一冬,舀一勺能甜到脚后跟儿。

安燠抱着共业碑新抽的藤蔓叶儿晃进来时,程砚刚掀开第一坛的泥封。

蜜香裹着晨雾涌出来,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立刻弯成月牙:"今年的蜜"话没说完就见程砚舀起一勺,浅琥珀色的蜜在勺里打了个转儿,他却没像往常那样先递给她,而是自己抿了一口。

"怎么?"她凑过去,就见他浓眉皱成个结。

"甜是甜。"程砚又舔了舔嘴唇,喉结动了动,"可味儿不对。"

安燠接过勺子,舌尖刚碰到蜜就皱起鼻子:"有股子铁锈腥气?"

程砚没应声,转身掀开第二坛。

同样的蜜色,同样的甜里带涩。

第三坛开的时候,山风卷着松针扑进来,他捏着勺子的手青筋都凸了:"三坛都这样。"

安燠跟着蹲下来,指尖蘸了点蜜在阳光下看——原本透亮的蜜里浮着细不可察的灰雾,像有人往清泉里撒了把炉灰。

程砚突然站起来,陶瓮在他怀里晃出脆响:"我去蜂场。"

蜂场在半山腰的老槐树下,上百个蜂箱排得整整齐齐。

程砚把陶瓮往石桌上一放,打着火折子点了松明子,暖黄的光映得蜂箱上的刻痕都显了形——那是他每年春分亲手刻的"蜂安"二字。

"嗡——"

一只工蜂擦着他耳尖飞过,落在他手背的蜜渍上。

程砚盯着它毛茸茸的后腿,那里沾着的花粉团还是粉里透金,和往年一样新鲜。

他捏起一小撮花粉凑到鼻尖,是野樱草混着棣棠花的甜,没有半点儿异香。

"蜜蜂没事儿,花也没事儿。"他声音发闷,像被人攥住了喉咙,"那蜜"

安燠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带我去蜜库。"

蜜库建在神核树的树洞里,阴凉得很。

程砚举着松明子往里走,安燠的指尖轻轻拂过石壁——这里的每块石头都浸着他的灵气,连苔藓都是他亲手种的。

可当她的手指划过新酿的蜜坛时,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缩回手。

"你觉出了?"程砚立刻把松明子凑近,火光里,蜜坛表面的灵气纹路正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我今早摸的时候就不对,像像被人拿砂纸磨过。"

安燠舀了半勺蜜含在嘴里,舌尖渐渐泛起麻木感。

她闭着眼回想系统空间里那些古籍——净化工法,专破野脉的阴招儿。

天庭那些仙官总说"妖脉浑浊",偏要用他们的清灵之气来"洗髓",洗到最后,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连花都会开得规规矩矩没半分野趣。

"他们在往'根'里下药。"她睁开眼时,眼底燃着小狐狸的锐光,"不是毒,是要把不周山的灵脉同化成天庭制式。

再这么下去"

"共业碑会变成块死石头。"程砚接得极快,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山民们梦里的"我们在",也会变成"听天规"。

蜜库的风突然凉了。

安燠摸出腰间的木哨吹了声短音,远处立刻传来阿牛的应和声。"封锁蜜库,暂停所有对外供应。"她转头对程砚笑,可那笑里没了往日的甜,"你去把蜂场围上结界,我让张婶她们把新采的花粉都收起来——咱们得先断了他们的路。"

程砚却没动。

他盯着蜜坛里的灰雾,忽然想起百年前初任守山神那会儿。

上头给他发了套"净化蜂种",说是能酿出"清透无杂"的仙蜜。

结果那些蜜蜂连野花都不肯采,只往供着仙牌的桃树上飞,酿出的蜜甜得发苦,像掺了露水的糖霜。

他气得摔了玉碟,连夜翻山越岭找野蜂,被蜂群蛰得满脸包也不肯退。

"那时候我就说,野蜂酿的蜜才带山味儿。"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蜜坛,"怎么现在"

安燠在他身边蹲下,把脸往他肩膀上蹭了蹭:"因为现在的山,比那时候金贵多了。"她抬头看他,眼尾的红痣在火光里跳了跳,"他们怕共业碑,怕山民的梦,更怕你这头护崽儿的熊瞎子。"

程砚被她逗得笑了一声,熊尾巴却诚实地在身后晃了两下。

他伸手揉乱她的发顶:"去把小孙女儿的红绳儿要过来,我得给蜂箱都系上——邪祟见了红,绕道走。"

安燠应了声,转身往山下跑。

程砚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听见神核树的年轮里传来细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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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怀里的蜂蜡,那是今早蜜蜂新酿的,还带着太阳的温度。

可凑到鼻端,那股子山核桃味儿里,到底还是掺了丝他说不上来的腥。

暮色漫上山头时,程砚蹲在蜂场边,看最后一批工蜂归巢。

老槐树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他忽然想起后屋木柜最底层,还压着块守山神的令牌。

那是他卸任时偷偷留下的,刻着"不周山守"四个篆字,边角都被磨得发亮。

"当年摔玉碟的时候,怎么没把这玩意儿一块儿摔了?"他自言自语,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草屑。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蜂箱,有只蜜蜂停在他指尖,轻轻扇动翅膀——那是他养了三年的"蜂后",触角上还沾着他今早喂的野山杏蜜。

程砚望着它,忽然咧嘴笑了。

他转身往小院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路过共业碑时,藤蔓上的"报应来"在晚风里摇晃,像在应和什么更深远的韵律。

而在他的后屋,那只尘封的木柜,正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程砚在后屋蹲了半宿。

老榆木柜的铜锁早生了绿锈,他用指甲抠了半天,"咔嗒"一声开的时候,木渣子簌簌掉在脚背上。

最底层的红布包裹着块巴掌大的玉牌,他吹了吹上面的灰,"不周山守"四个篆字便浸着月光爬了出来——边角被磨得发亮,是当年巡山时总揣在怀里蹭的。

"老伙计,"他用指腹摩挲玉牌上的云纹,喉结动了动,"当年我摔了他们的玉碟,今儿倒要借你这张老脸使使。"

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安燠掀帘进来时,正见他对着玉牌咧嘴笑,活像偷到蜂蜜的熊瞎子。"大半夜翻老古董?"她赤着脚踩在青砖上,发梢还沾着枕痕,"我就说后屋有响动,合着是你在挖坟呢?"

程砚手忙脚乱把玉牌往怀里藏,耳尖却红到脖颈:"没、没翻坟,就就看看当年的东西。"见她歪头盯着自己,到底泄了气,把玉牌递过去,"你闻闻,这玉牌上是不是有股子松油味儿?

我当年巡山,总拿松枝擦它。"

安燠接过来,指尖刚触到玉面就一怔——凉意顺着血脉往上蹿,混着极淡的野蜂蜡香。

她抬眼时,正撞进他泛红的眼眶:"他们想把山味儿洗干净,可山味儿在这儿呢。"他重重捶了捶自己心口,"在蜂箱刻的'蜂安'里,在共业碑的藤纹里,在张婶家小孙女儿剪的喜字里。"

月光漫过他的肩,安燠忽然看清他眼底的亮——那是三年前他带着蜂群迁来不周山时的光,是被天庭责令"净化蜂种"时摔玉碟的光,是她被雷劈时他扛着钉耙往云层里撞的光。

"明儿我上鹰嘴崖。"他突然说,"崖顶有片野荆花林,长在阴面石缝里,天光照不到,该是干净的。"

安燠捏着玉牌的手紧了紧:"那地方陡得很,去年阿牛采药还摔断了腿。"

"我是熊瞎子。"他扯了扯她的发尾,笑得憨,"爬崖比走路顺溜。"

第二日天没亮,程砚就扛着蜂箱出了门。

安燠站在院门口看他,晨雾里他的背影像座移动的山——蜂箱绑在背上,九齿钉耙别在腰后,连裤脚都塞了防蛇的雄黄酒袋。"要是摔了——"她喊。"摔了就当给野荆花施肥!"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声音撞在山壁上,惊起一串山雀。

鹰嘴崖的风比预想中更狠。

程砚攀到半崖时,石缝里的野荆花刚打苞,紫色花骨朵儿被风扯得直颤。

他把蜂箱往石台上一放,指尖刚碰着箱门,就有工蜂"嗡"地挤出来,绕着他的脑袋打旋儿——是闻见了熟悉的山土味儿。

"别急,"他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块山杏干,"先吃口甜的,等花开了管够。"

七日后的清晨,安燠被蜂鸣声闹醒。

推开门时,程砚正蹲在廊下开新蜜坛,蜜香裹着晨露涌出来,像把春天整个儿揉碎了泡在坛里。

他舀起一勺,蜜线拉得老长,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金:"尝尝?"

她张嘴接住,舌尖先漫开丝儿苦,像咬碎了未熟的青杏;再一抿,甜意从舌根翻涌上来,混着野荆花的清苦、松针的凉,最后竟有股子清冽——像共业碑发光那晚,藤蔓叶儿上凝的露。

"这味儿"她瞪圆了眼,"和碑上的光一个味儿!"

程砚挠着后脑勺笑,熊耳朵在发间抖了抖:"我就说土法儿好。

蜂儿采野荆花得飞十里,酿蜜要搁三层松针,封坛前还得在神核树下晒七七四十九个日头。

慢是慢了点,可甜得扎实,像山民的梦。"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惊呼。

安燠扒着门缝往外看——张婶家的窗台上,藤纹印记正泛着微光;阿牛挑水经过,裤脚的藤叶也亮了;连墙根儿下打盹的老黄狗,项圈上的藤纹都在轻轻蠕动。

"程大哥!

程夫人!"小孙女儿举着红绳儿跑过来,发辫上的野花颤巍巍的,"碑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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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撒腿往共业碑跑。

碑前围了一圈山民,都仰着头屏息。

安燠挤进去时,正见碑面浮起金光——程砚的背影立在鹰嘴崖,蜂箱在他肩头沉甸甸的,箱门一开,无数光点如星雨倾泻,落进山涧,落进桃林,落进每一户的窗棂。

"这是"程砚喉结动了动。

"是蜂儿酿的光。"安燠攥紧他的手,指尖发颤,"他们往蜜里掺天规,可咱们的蜜里有山民的梦,有蜂儿的翅,有你爬崖时蹭的石粉。"

影像渐散时,所有藤纹突然同时亮起,叶片纹路缓缓重组,拼成一行金漆小字:【此心不腐,此味不改】。

山民们突然爆发出欢呼。

张婶抹着眼泪往程砚怀里塞煮鸡蛋,阿牛拍着他的背直喘气:"程大哥,咱这蜜,比当年你摔玉碟那回还带劲儿!"小孙女儿踮脚把红绳儿系在他手腕上,辫梢的野花扫过他的手背:"程叔叔,红绳儿驱邪,以后蜜坛都系这个!"

程砚被挤得直往后退,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最后落在安燠发亮的眼睛上。

她歪头冲他笑,眼尾的红痣像颗落进蜜里的星:"他们想让咱们变干净"

"可咱们偏要脏一点。"他接得极快,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手传过来,"沾着泥,带着露,才活得像个人。"

夜很深了,程砚还蹲在共业碑前。

碑面的光早已敛去,可他总觉得能听见细微的响动——像蜂群振翅,像藤叶抽芽,像山民的梦在石缝里扎根。

他摸出怀里的守山神令牌,月光下,玉牌上的云纹似乎比从前更清晰了些。

"老伙计,"他轻声说,"明儿该去看看蜂箱了。

新蜜甜是甜,可蜂儿的腿上,好像还沾着鹰嘴崖的石粉呢。"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他的发顶,远处传来安燠喊他的声音。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脚的土,却没急着往回走——他望着碑后神核树的方向,那里的年轮里,有什么正在悄然生长,比蜜更甜,比山更稳。

是夜,程砚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盯着帐顶的月光,听着安燠均匀的呼吸,忽然想起新蜜坛底沉着的半粒石渣——那是他爬鹰嘴崖时蹭进蜂箱的。

他摸黑笑出了声,把被子往她身上又掖了掖。

有些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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