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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孙乾拜杨彪,议徐州局势(1 / 1)

次日,简雍以其特有的“优游风议”之态,混迹于西市酒肆、茶棚之间。

他操着一口夹杂着幽燕口音的官话,自称是往来青、徐贩运丝帛的糜家管事,出手阔绰,专好与人饮酒闲谈,尤其对那些看似消息灵通的游侠、落魄文吏以及酒肆掌柜。

还未落座,零碎的消息便如涓涓细流导入耳中:

“李傕与郭汜两贼近来嫌隙更深了!前几日为了争抢一批从三辅征来的粮秣,两方人马差点在霸城门动起刀兵。”

“可不是嘛!听说郭将军疑心李车骑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夺了他的权柄”

“未央宫里那位小天子?唉,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前几日太尉杨公想面奏陛下,都被李傕的亲卫挡了驾,说是‘车骑军务繁忙,无暇安排’”

“朝中诸公?禁若寒蝉者多矣!唯有太尉杨彪,侍中种辑、尚书仆射士孙瑞几位大人,还偶有抗争,但也常被呵斥”

“哦?曹兖州(曹操)的使者?似乎月前就到了,听说走的是郭将军的门路,送了好些珍宝”

这些市井流言,真伪混杂,却勾勒出长安权力内核的混乱图景:李傕、郭汜这对昔日的盟友,在共同掌控朝廷后,因权力分配和猜忌,关系已至破裂边缘。

简雍捡了个临窗的座儿,刚要了两坛新丰酒,就见邻桌三个凉州兵正掰着指头骂骂咧咧——那是李傕的部曲,腰间铜带扣上刻着“车骑属”三字。

“郭汜那厮真不是东西!”

一个络腮胡兵卒把酒碗顿得直响,

“前天抢了咱们三辅征来的粮草,还说‘李将军府里堆不下’,屁!老子亲眼见他往府里运了三车蜀锦!”

简雍假装倒酒,耳朵却竖得老高。另一个兵卒压低声音:

“听说曹兖州的使者送了郭将军一把‘七宝刀’,昨晚在府里摆宴,连李将军的亲卫都敢拦着不让进”

正说着,酒肆外突然一阵喧哗。简雍探头一看,是郭汜的巡逻队正盘查一个卖胡饼的老汉,刀鞘敲得老汉脑袋“咚咚”响。

他心里冷笑:李郭两家的兵,在长安街头比盗匪还凶。这当口,他摸出三枚五铢钱,塞给跑堂的小童:“去给那桌军爷添两碟酱牛肉,就说隔壁桌‘糜家管事’请的。”

小童刚走,简雍已借着酒意凑过去,操着半吊子关中话笑道:

“几位军爷辛苦!小的是从徐州来的,做丝帛生意,听说长安最近不好走货?”

络腮胡兵卒斜睨他一眼:

“懂行啊?告诉你,再过几日,别说走货,这西市能不能开都两说!”他灌了口酒,舌头打卷,“李将军昨晚调了三千人守未央宫,郭将军嘿嘿,听说在城北挖地道呢”

简雍心头一震,面上却笑得更热络:

“那敢情好,乱起来生意更好做不是?”

从这些话语中,简雍得出汉帝刘协已形同傀儡,被李傕严密控制;朝中公卿大臣或屈服、或沉默。

少数忠直之士如太尉杨彪、种辑、士孙瑞等处境艰难;外部势力如曹操,已开始积极渗透长安政局:

“宪和,市井之言与士林之论相互印证,长安危如累卵!”

孙乾将连日所得整理成简略的密报,低声对简雍分析:

“李郭火并,只在旦夕。天子与公卿身处旋涡中心,凶险万分。曹操使者在此,其意恐非仅为朝贡,恐有借机渔利之心。我等使命,愈发紧迫沉重。”

简雍面色凝重:

“我等需设法将主公忠义之心、徐州安民之绩上达天听,至少要让天子与几位忠直重臣知晓,汉室在关东尚有如主公这般真心勤王的宗亲重臣!此乃大义名分,亦是将来之机。”

就在这时,孙干象是想到了什么:

“我可以康成公弟子之名前往拜谒杨太尉。”

“嗟乎!我怎没想到,公佑乃康成公门下高徒!”

简雍一拍膝盖,随后又冷静下来:

孙干的提议如暗室中的一道烛光,让简雍精神大振。

“公佑此计大妙!”

简雍抚掌,眼中精光闪铄:

“康成公乃天下儒宗,海内人望所归。杨太尉累世公卿,清流领袖,对康成公素来敬重。汝持康成公门生帖谒之,名正言顺,足以避人耳目。纵有李郭鹰犬窥伺,亦不敢轻易为难一位太学鸿儒的弟子。”

孙乾颔首,神情肃穆:

“我当以请教程问、代师问候为名,相机探听宫中实情,并择机传达主公作为汉室贵胄,安土保民之忠义。杨公乃朝廷柱石,若能得他些许信任,便是打开局面之关键。”

简雍补充道:

“然李郭凶焰正炽,耳目遍布,杨府周遭必有盯梢。公佑此行,务必谨慎。言辞需如春水煎茶,不疾不徐,既要表明心意,又不可授人以柄。至于市井之中,我当继续周旋,或能捕捉李郭火并之确切征兆,亦或探知曹操使者之图谋。”

两人说干就干,孙乾换上一身整洁而不失士人风骨的儒生袍服,手持从徐州出发时,手持一份郑玄亲笔所书的问候信简,前往位于显阳里一带的太尉杨彪府邸。

站在显阳里街角的槐树下,孙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郑玄的信简。他已在这儿站了两刻钟,看似端详对面的“杨府”匾额,馀光却扫着三个“闲汉”——一个总往墙根撒尿,裤脚却露出皂色军靴;一个蹲在茶棚喝茶,茶凉透了也没动;还有个挑着菜担的,菜叶子都蔫了,却绕着杨府转了三圈。

“果然盯得紧。”

孙乾暗自点头,转身走进街角的“书肆”。老板是个独眼老叟,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

“要《诗经》还是《春秋》?”

“要郑康成注的《孝经》。”

孙干声音压得极低。

老叟猛地抬头,独眼亮了亮:

“康成公的注本?缺货三个月了。不过后堂有新到的‘笔’,客官要看看?”

孙乾跟着进了后堂,老叟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个暗格,里面竟放着一卷竹简——是郑玄上月写给长安儒生的书信抄本。

“杨府的门吏是我远房侄子,”老叟低声道,“他说太尉今早让家人买了‘北海特产的咸鱼’——那是你们徐州来的吧?”

孙乾心头一松。这是名士之间约定的暗号:若愿见,便会让府中采买来客所在之地的风物。他从怀中摸出另一卷东西,是郑玄批注的《论语》,每页都有朱笔圈点:

“正是。”

“如此,君可前往府门前通报。”

听着这话,孙乾走出书肆,目不斜视,行至府门,朗声向门吏通报:

“康成公郑玄门下弟子,北海学生孙乾,今奉师命,游学至关中,特来拜谒太尉杨公,代师问候,并呈书信。”

他声音清朗,举止从容,自有一股儒门弟子的气度,门吏不敢怠慢,尤其听闻是郑玄弟子,连忙入内禀报。不多时,门吏返回,态度躬敬了许多:

“太尉有请孙先生。”

杨彪在书房接见了孙乾,这位历经董卓之乱、如今又在李郭刀锋下勉力支撑的老臣,虽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依旧锐利而沉静,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书房内陈设简朴,唯书卷盈架,墨香浮动。

“学生孙乾,拜见太尉。”

孙乾深施一礼,躬敬地呈上郑玄的信简,杨彪接过信简,并未立即拆看,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孙乾:

“康成公高足,远来辛苦。长安非善地,公何以至此?”

孙乾不卑不亢,从容应对:

“回太尉,干奉师命,一则游历四方,增广见闻;二则,恩师心系社稷,忧思日深。恩师虽僻居北海,然每闻长安消息,未尝不扼腕叹息,忧心天子安危,社稷倾颓。特命弟子若有机缘至关中,务必代其向太尉及诸位忠直大臣致意,并探问天子安康。”

这番话情真意切,点明了郑玄对汉室和天子的关切,也暗示了孙乾此行的深层目的。

杨彪眼神微动,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他拆开郑玄的信简细读。

信中除了礼节性的问候,果然也隐晦地表达了郑玄对时局的忧虑和对杨彪等忠臣的敬重、勉励之意,杨彪放下信简,长叹一声:

“康成公心怀天下,令人感佩。只是长安已非昔日长安。天子唉,名为至尊,实同囚徒。”

“李傕、郭汜二贼跋扈,一人劫天子,一人质公卿,此可行邪?”

“老夫等人,空有忧国之心,奈何手中无权,府外有眼,一举一动皆受掣肘。侍中种辑、尚书仆射士孙瑞等,亦常遭呵斥羞辱,风雨飘摇,徒增我等忠臣嗟叹。”

杨彪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和悲愤,孙乾见时机成熟,低声道:

“太尉赤心为国,天下共知。恩师常言,汉室虽微,然天命未绝,必有忠义之士奋起于四方。”

“今有一汉室宗亲,姓刘名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自旧年陶恭祖托领徐州以来,殚精竭虑,抚百姓,讨不臣,使徐州稍安。”

“玄德公每与我师对谈,言及天子蒙尘,奸臣窃命,陶谦早亡以至徐州无主,未尝不痛哭流涕,恨不能提三尺剑,扫清君侧!然关山阻隔,奸佞当道,忠悃难以上达天听。”

孙乾言辞恳切,提及刘备时,眼中流露出崇敬与坚定,杨彪闻言,看向孙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可是那义救北海,徐州的刘玄德?”

“正是。”

杨彪捻须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刘使君仁德之名,老夫亦有耳闻;其宗室身份,忠义之心,实为难得;值此危难之际,关东有如此宗亲重臣心系汉室,实乃社稷之幸,只是”

他警剔地望了望窗外:

“眼下长安,李郭二贼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天子安危,悬于一线。曹操使者,频频出入郭汜府邸,所图非小。”

孙乾趁热打铁:

“太尉明鉴!家师深知局势危殆,特命我等相机行事。敢问太尉,朝中忠贞之士,如种侍中、士孙仆射等,可有良策?我等虽势单力薄,但若能为保全天子、匡扶社稷尽绵薄之力,万死不辞!”

杨彪看着孙干眼中真诚的火焰,心中衡量着。他深知刘备此刻力量尚远,难以直接解长安之围,但其宗室身份和忠义姿态,在道义上是一面旗帜,对未来政局或有深远影响:

“汝先前此言,陶谦新丧之后,徐州无主,乃是刘玄德代领?”

孙干点了点头:

“正是。”

杨彪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他看着面前的孙乾,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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