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笃赫和赵晨唠嗑的功夫,轩儿已带着李宇和夕儿两个瓷娃娃到了门口。
见她们到了,宋笃赫和赵晨很默契的闭上了嘴,宋笃赫是主家,家里又没个仆人,只得急忙忙去开门,看的赵晨直摇头。
自己这个贤弟呀,天天说陛下抠房相抠,好似自己多大方一般,还不是会过的要死,连个仆人也舍不得买。
才要往前迎一下,轩儿的声音却先传进了耳朵里:
“好好的,怎就想起来请客了,莫不是长公主许了你什么?”
声音中充满了疑惑,还夹杂着一丝埋怨,听的赵晨心中一凛。
我果然不如女子啊。
宋笃赫却是风轻云淡一脸轻松,笑道:
“她能答应我什么呀,放心吧,没别的事,我就是单纯的技痒,想做顿饭给你们尝尝。”
轩儿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李宇和夕儿的小手交到了宋笃赫手里:
“就你,可拉倒吧,来了这么久,就见你做过一次土豆子。还是我来吧。”
虽然宋笃赫很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厨艺,可未来的媳妇要求下厨,那可是万万不敢拒绝的。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忙笑呵呵的道:
“那感情好,你的手艺可比我的好多了,赵大哥今天有口福咾。”
赵晨笑着调侃道:
“你别说,贤弟的菜我吃过不少,不是炸就是烤,弟妹的手艺还真没吃过,今日定要好好尝尝。”
轩儿正往厨房走,听到赵晨调侃自己,轻声啐了一口,却没有生气,反感觉到一丝甜蜜。
她用葱一般的手背,轻轻蹭了蹭有些发烫的面颊,脚步也变的快了许多,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隐约中,还听到她在轻声埋怨:
“这只呆鹅,都当爵爷这么久了,连个仆人都不知道买。”
赵晨听了,得意的看了宋笃赫一眼:
“如何,为兄说的没错吧,就该买几个仆人的。”
宋笃赫抓了抓脑袋,突然对夕儿道:
“对了,去把薛仁贵叫来,从来了都没和他好好聊过,差点把他忘干净了。”
夕儿倒也乖巧,转身就往门外跑,不一刻便把薛仁贵给拽进了屋中。
宋笃赫见他来了,忙让着他坐下,说一会一起吃饭。
许是来的时间不长,又或是没怎么接触,薛仁贵显的有些拘谨,推来推去,说什么也不肯入坐。
想想也是,目前的他不过是个破落户,被请来看家护院的,这一屋最小的都是个开国男,任谁都会有点压力。
倒是夕儿聪明的紧,见薛仁贵不肯落座,干脆用小脑袋顶着薛仁贵的肚子,把他顶到了沙发上:
“哎呀让你坐你就坐呀,这么客气做什么。”
宋笃赫听的一个激灵。
他看了看让着薛仁贵就坐的夕儿,又瞅了瞅‘叮当’乱响的厨房,伸手抓了抓脑袋,暗自嘀咕道:
‘什么情况,老子明明啥也没干,咋老感觉老婆孩子都有了呢?’
薛仁贵虽是坐了,却明显的不太适应这种氛围。
公主、郡君站着,开国男、开国伯却和自己坐着。、
这要让人看了去,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妥妥的。
故而坐的都不是那般的瓷实。
他双手按在膝上,屁股只沾了沾沙发的表层,整个人如扎马步般立在那里,让人看着都觉替他难受。
“爵爷找我,可是有事?”
许是扎马步太累,又或是受不了这种氛围,薛仁贵终于呐呐的开了口。
宋笃赫正在走神,听他这般说,才恍然想起,好似有些怠慢了这位英雄,忙收敛了收敛心神,笑着回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阿娘的病好些了没?”
薛仁贵听了,脸上立时浮现出浓浓的感激,起身拱手道:
“回爵爷的话,阿娘身体已是大好了,不光没再咳血,连咳都不怎么咳了。”
话到此处,薛仁贵突然身形一矮,竟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声跪倒在宋笃赫面前:
“爵爷救母之恩,仁贵永生难忘,日后但有驱使,定然万死不辞”
“别别别!”
宋笃赫见薛仁贵跪了,忙起身把他搀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看是不是需要换丹,并无其它意思。你呀,也别爵爷爵爷的叫了,听着生分,我年长你几岁,你直接喊我哥就行。”
薛仁贵正要推辞,赵晨却突然站了起来:
“咳血?可是痨病?”
薛仁贵点了点头:
“回武功伯的话,正是痨病。”
赵晨挂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宋笃赫道:
“贤弟竟连痨病都能治好?”
宋笃赫听了,一脸戒备的看着赵晨道:
“能啊,咋,你家有人得痨病了?先说好哈,给你家人治一下没问题,若想让我救整个武功城的患者,得给钱。”
赵晨惊喜道:
“竟是真的能治。”
而后露出一脸阿谀的模样,笑着朝宋笃赫凑了凑:
“愚兄家中倒是没人得这个病,只是以前听孙神医说过,此病非常棘手,患着十死无生,不想贤弟竟然能治,如此,大唐幸甚,患着幸甚”
“打住!”
见赵晨又要唱高调,宋笃赫果断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他憋了回去。
“大哥,我连武功的患着都不免费,你抬出整个大唐来有意思嘛?需知道观许愿,也是要花香火钱的。”
赵晨扭了扭脑袋,把嘴从宋笃赫的魔掌里挣脱出来,苦着脸道:
“贤弟,道家讲究修身养性、积德行善,怎到了你这里,偏偏死要钱财呀。”
宋笃赫嘴巴一撇:
“你少来,我不是道士。户籍还是你发的呢。”
赵晨急道:
“即便不是道士,那也是医者,医者父母心,讲究的是悬壶济世”
宋笃赫把双手一叉,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打住,我不是医生,也会用药,我那是丹。”
而后指着赵晨道:
“还有,我也不是官员,救民于水火也不是我的事。”
赵晨道:
“可你是大唐的爵爷呀,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宋笃赫舔了舔嘴唇:
“那是我用军功换的,又不是别人白给的。你也不必说了,我也没那么高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想白剽我的丹药,门也没有。吃可以,得给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