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宋笃赫见赵晨越说越难听,不由的闹起了意见。
爷就是想问问私定终身的界限,你倒好,没给划出界限就算了,还给人下起了定义。
翻着白眼道:
“我们这叫两情相悦,咋到你嘴里就成调戏了,她不愿意才叫调戏呢。”
赵晨见宋笃赫有些恼怒,怕说的重了,再生了嫌隙,忙笑着道:
“好好好,你们是两情相悦,行了吧。
不过贤弟,你既钟情轩儿,为何不称同安公主在时,直接挑明此事。她若肯帮你请一道圣旨,你们俩的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便是王珪回来了不愿意,也只能徒唤奈何的。”
宋笃赫笑着摇了摇头:
“我和轩儿两情相悦,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何必麻烦他人。便是真需要请旨赐婚,我自去求陛下求皇后,也未必求不下来,非欠同安公主那么大的人情作甚?”
赵晨闷头想了想,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别的不说,光给皇后娘娘炼制丹药一事,就足够皇帝陛下给个赐婚的旨意了。
是,看陛下的做派,好似对宋笃赫没啥好感,不是压爵位,就是封荒山,时不时的还来抢个东西。
可媳妇的病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串子女。
若真惹毛了自己这位贤弟,直接拐着轩儿私奔了,他们俩依旧可以卿卿我我,陛下那一家子,可就遭老鼻子罪了。
赐个婚而已,还是嫁别人家的闺女。
以陛下之英明,这个账肯定是算得过来的。
缓缓的点了点头道:
“听你这么一说,为兄也觉的,求同安公主有些多此一举。怪不得你和轩儿都不提呢。唉,为兄这脑子呀,着实不如贤弟转的快,竟没看出此中深意。”
宋笃赫笑道:
“这个可不敢当,我也是刚反应过来。倒是轩儿聪明的紧,从一开始就没接话,还找机会直接跑了。”
赵晨道:
“怎么,轩儿姑娘也不想长公主参与此事?”
宋笃赫道:
“多新鲜呀,若是轩儿看上我,我没看上她,长公主过来说和下,还能叫帮了忙。
可现在是我们俩互相都看上了,干嘛非弄个长公主过来锦上添花呀。
轩儿是不想平白无故的欠那么大个人情,搞的她爷爷回来以后难做。
哥呀,你可长长心吧,不然就是取了五姓女,怕是也得在这武功县趴着了。”
赵晨听了,脸上慕的显现出一丝颓废:
“唉,看来,为兄真的老死在这武功任上了。怎的脑子就是没你好使呢。”
宋笃赫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是你脑子不好使,也不是陛下和你过不去,而是你没把脑子用在该用的地方。”
说着,朝天指了几下,笑眯眯的道:
“若想提拔进步,赵大哥只需记住一条,你的头上只有一片天,你也只需巴结一个人,那便是陛下,懂?”
赵晨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为兄岂能不懂,可陛下贵为天子,愚兄只是个七品县令,平日里见一面都是皇恩浩荡,哪里会有巴结的机会呀。”
一席话听的气不打一处来,伸出食指指着赵晨一连虚点了十数下,方才挂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
“我说赵大哥呀,听话得听音你懂嘛?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在陛下的心里,是能吏干吏,是可培养的预备官员,唯一需要考察的,就是忠诚。
现在朝堂世家林立,陛下早已有了忌惮,此时把你召入朝堂,进去前,定会被世家反对,进去后,又会被世家拉拢。所以才故意压着你。
你放心,以你的政绩和军功,一旦陛下洗涤朝堂,必然会重用于你的。”
赵晨一脸的我不信:
“真的?”
宋笃赫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虽然那些话,自己都不信。
可那又能怎样呢。
自己在乎的,只是赵晨的安全,至于能不能升官,能当多大的官,压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县令咋了,县令不是官呀。
有爷在这,要吃喝有吃喝,要政绩有政绩。
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他不香嘛。
何必非挤到朝堂那个是非堆里去。
那破地方,吃不好睡不好就算了,一不留神就是九族消消乐,躲都来不及,有病才往里钻。
“真的。不过你若是娶了五姓女,后面的事我就不敢说了。”
赵晨皱眉道:
“你就不怕娶了轩儿,陛下会不重用你?”
宋笃赫轻蔑的笑了笑:
“哥,看来,你对‘壁垒’两个字,了解的不够深刻呀。
是,你学识是不错,要不也考不着功名,可能考功名的多了去了,差你一个嘛?
我就不同了,啥事都是独一份。
修道的多了,能把皇后娘娘治好的有几个?
会种地的多了,能把亩产干出五千斤的有几个?
走街坐诊的郎中多了,能让太监下崽的有几个?
这就叫专业壁垒。
这么跟你说吧,你别看陛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只要我不造反不资敌,陛下就不会杀了我。
当然了,说是不愿意搭理我也行。
可我是安全的呀。
难不能因为我取了五姓女,给皇后娘娘练的丹就不管用了呀?那土豆子吃了就得中毒呀?王公公的崽就不跟他姓了?
不高兴陛下也得憋着,不然下半生他都喝不上口热水。”
赵晨哭丧着脸听完了宋笃赫的话,一直都没有插言。
他知道,宋笃赫说的是对的。
赵晨,大唐有千千万。
可宋笃赫,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起码对皇后娘娘和那帮龙子龙女乃至王德来讲,绝对属于无可替代。
嘴唇抖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贤弟所言极是,只是,你都有那么多壁垒了,可否也给为兄弄一个呀。”
宋笃赫道:
“这个真不好弄,我师门的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我从夕儿这么点就开始学,一直学了二十多年,也才是个半瓶子醋。你这年纪,”
瞅了瞅赵晨那把山羊胡,痛惜的摇了摇头:
“有点晚啊。”
赵晨急道:
“若都学了,自然是晚的,可若只学一样有‘壁垒’的本事,应该还行吧。”
说着,委委屈屈的瞅了瞅房门道:
“比如安乐公主炼丹,袁天罡飞天,还有房遗直他们的千里窥敌,好似也没用多少时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