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能给全大唐的百姓讨到治痨病的福利,可至少获得了自家人得了痨病,可以治好的保证,赵晨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失落。
本来嘛,五十多万灾民嗷嗷待哺都没能打动自己贤弟那颗金子做的心,几个痨病患者,啊啐。
李宇和夕儿见他们唠的起劲,却又一点也听不懂,便手拉手的去厨房找轩儿去了。
轩儿正把勺子乱飞的炒着菜,这是她刚到凤岗山时,见李宇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很是新奇,找宋笃赫询问时学到的手艺。
虽然教的没认真教,只简单的说了说流程,可学的却是认真学了。
没办法呀,为了爷爷,那阵子一天三趟的给魏征送饭,手艺那是真没少练色香味俱全不敢说,可比大唐用釜煮出来的,却不知好吃了多少。
当然了,比起宋笃赫这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老师,做的也是更好一些的。
见她俩来了,笑呵呵的从锅里舀出两块肉,用嘴吹了吹,又用嘴唇碰了碰,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把勺子给李宇俩人递了过去:
“呐,先吃着。”
李宇和夕儿也不客气,伸手小手,一人捏起一块肉便塞进了嘴里。
李宇道:
“好香啊!轩儿做的饭菜真好,比宫里的饭菜还好吃。”
夕儿却皱着眉头道:
“是挺香的,可惜不甜。”
李宇看了眼夕儿,突然想起了姑奶奶的话,蹙着眉头道:
“夕儿,你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嘛?”
夕儿摇了摇头,噘着嘴巴道:
“阿娘没说过。”
轩儿也是父亲去的早,知道没有父亲,日子过的有多委屈,怕李宇童言无忌,勾起了夕儿的伤心事,忙笑着问道: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跟着武功男不是很好嘛?”
李宇道:
“不是我想问的,是我姑奶奶让我问的,她说夕儿长的像她的一个朋友。”
轩儿笑道:
“长公主也是,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什么样的朋友,还非要刨根问底,竟麻烦公主去问。”
嘴里说着,眼睛却极好奇的朝夕儿瞅了瞅,眉头突然一蹙,低声沉吟道:
“你别说,让公主这么一说,我也觉的夕儿有些眼熟呢。莫非是我们王家的人?”
李宇扒着夕儿的小脸看了看,又仰起头瞅了瞅轩儿,抓着小脑袋道:
“就你眼尖,我怎没看出她长的像你。”
夕儿委屈巴巴的噘着小嘴道:
“都怪你姑奶奶,本来过的好好的,也没想过阿爷是谁,现在好了,心里痒的很,总是去想这事。”
轩儿怕她伤心,忙又用勺子舀出两块肉,依旧吹凉了给她俩递了过去: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阿爷是谁能比在这里吃的好呀。这会别说不知道了,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跟他回去的。”
李宇喜滋滋的道:
“就是就是,你看我,倒是有阿爷,可有什么用,要吃的没吃的,要玩的没玩的。还不是在这跟着武功男混。”
轩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赖在凤岗山不走,连爷爷都不要了,还管什么阿爷呀。夕儿乖,多吃点。”
夕儿倒是听劝,被她俩一通劝,心情立时好了不少,跳起来瞅了瞅锅里,见有不少肉,笑着叫道:
“轩儿姐,再给我捞一块出来,我给小郎君送过去,省的一会再说咱们吃独食。”
轩儿为难的看了看门口。
给那个呆鹅吃块肉,她倒是乐意的很。
可赵晨她们都在,若还没开席着实有些失礼。
“夕儿乖,今日有客人,小郎君得和客人一起吃,你给他拿过去,客人会笑他的。”
李宇眨了眨大眼睛道:
“那我们在这吃没事吧,会不会被他们笑?”
轩儿笑道:
“那不会,他们又看不见,便是看见了,谁会和你们小孩子较真呀。”
唠着唠着,突然问道一股糊味,急忙看时,却见只顾着聊天了,菜被自己炒糊了都不知晓,忙把锅端了下来,冲着李宇摇了摇头道:
“公主,要不你们去找武功男玩吧,我这里油烟什么的太多。”
李宇撇了撇小嘴道:
“我闻着挺香的呀,为何要去找武功男玩。”
夕儿却似看出了什么,扯着李宇的胳膊道:
“走吧,别在这里耽误轩儿做饭了,若不然,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因为宋笃赫弄来的屋子都差不多,甚至连家具都是统一买的,两个小家伙天天见,自然也没有到处转转的雅兴。
见轩儿没空陪自己聊天,还有可能影响大家的晚餐,俩妮子只好又转悠到了客厅去找宋笃赫。
见她们俩又回来了,而且嘴上还都油光光的,宋笃赫就知道,俩妮子肯定去偷吃了,笑着问道:
“怎么回来了?”
李宇道:
“轩儿姐在做饭,没空和我们俩说话。”
夕儿点了点头附和道:
“她确实忙不过来,只和我们说了几句话,菜就糊了。明明是要把我们骗出来偷偷重做,反骗我们说油烟太多,让我们出来找你玩。跟谁没见过炒糊菜似的。”
宋笃赫听的暗暗好笑。
看来,柳氏在家也没少炒糊了菜,若不然,夕儿也不至于一眼就能看出来。
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就你能,你这么聪明,怎老是背不好书,被你阿娘打。”
夕儿听了,心有余悸的捂着小屁屁往后退了退:
“能不提这事嘛,想着都疼。”
赵晨笑道:
“不想柳氏教女竟如此严厉,我小时不读书,也不过打几下手心而已。”
夕儿听了,立时觉的好委屈,豆大的泪滴只在眼眶里打转,慌的宋笃赫忙瞪了赵晨一眼,揽过夕儿道:
“好了夕儿,别听他乱讲,他骗你的,他阿爷打他打的更狠。”
说着,撸起袖子道:
“看见没,这是我小时候不好好读书,被我阿娘咬的。”
夕儿委委屈屈的抽泣了几声,哽咽着道:
“小郎君骗人,你从小就被丢了,哪里来的阿娘?”
宋笃赫把眼一瞪:
“师娘也是娘。谁告诉你我师傅是男人了。”
赵晨正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一听这话,一个忍俊不住,竟喷了薛仁贵一脸,忙一边道歉一边埋怨宋笃赫道:
“贤弟不可胡说,哪有拿着师傅开玩笑的。”
宋笃赫正想反驳,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心中暗暗腹诽道:
‘这又是哪个公主、王爷跑我这来蹭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