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凑数的人怎样都无所谓,结果必须杀掉的人里成功杀掉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那个旭。其他家伙全都平安无事……。辻也是,那个女人也是,仁科也是!!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您没事吧?我要拉您上来了,请抓住。“
一只纤细却结实坚硬的手臂伸到自己面前。
另一只手臂虽然缠着绷带,但这男人的身体能力非同寻常。
那一瞬间,我亲眼看见了——!
(是这家伙!全部……全都是这男人的错!)
最近经常上电视的男人。和毛利小五郎一样,是代表米花町的——可恨的名侦探。
(浅见……透啊啊啊啊!!!!)
听说,没能杀掉辻也是因为这家伙和他事务所的人的缘故。
没能杀掉小山内奈奈也是!仁科已经从水里逃出来,正急促地呼吸也是!
全部全部全部!!!!
怎么办……怎么办!要等待别的机会吗!?……不,这里有多个解决过许多案件的侦探。时间拖得越久,对这边越不利。那么——!
“……你家的安保,倒也没有那么严密呢。“
和卡尔瓦多斯分开后,我来调查浅见君的家了。
卡尔瓦多斯似乎不太赞成我和他扯上关系,但无论以哪种身份,都需要他的情报。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幸好,同住的七槻酱和船知酱现在也不在。听说铃木顾问为防万一保护着她们。
——应对紧急情况的准备也很迅速。有设置太多防盗·防谍设备,这点让我有些在意……不,作为普通住宅来说已经算是过度的了。
(……至少,找到一个也好。必须找到能比他更占优势——不,至少是能找到谈判途径的东西……不然……)
组织那边因为有波本在附近,所以暂时不会多说什么。
问题在于我自己真正所属的组织。日本的各种组织——媒体界、财阀、大企业、警察……而且恐怕,公安也正逐渐与他创建联系。
上头也开始有某种危机感了吧。
又是要查他底细,又是要制定暗杀计划,又是要保持友好关系……。
有好几次都想怒吼让他们适可而止,但自己是潜入的身份。只能在心里痛骂,已经尽力了。
只是,同时也能理解。恐怕,他们是害怕他吧。
实际上这次也被他摆了一道。所有的监视都被甩掉了。而且是在刚被狙击之后。
这说明,对他来说甩掉监视易如反掌。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我们的监视,不过是被他‘放任不管’而已。
(真是……完全看不到底的孩子。到底要过着怎样的生活才会变成那样——明明比我还小。)
就我个人而言,他也确实可怕——但同时,也正因如此,他也是个可以依赖的人。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的话,会不会拯救我呢?我的……我那唯一的弟弟——唯一的家人。
不过,对他抱有某种不安也是事实。所以才会象这样偷偷来搜查他的家。
如果从心底里信任他,早就向他求助了。早就告诉他弟弟的事了。
——咔嗒
试着找了一下有没有象日记之类的东西,但书架上和桌子上都没有类似的东西。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就打开了桌子的抽屉——它就在那里。
闪着黑光,比手还大的金属块。不——
“……左轮手枪……“
‘是飞镖吗……象是细长匕首类的东西的投掷。还有大概——左轮手枪。’
回想起卡尔瓦多斯的话。刚开始和他接触时,问起他的情况,卡尔瓦多斯是这么说的。
说实话,当时觉得这太荒唐了。无论查多少次,他虽然有在孤儿院生活的时期,但基本上就是个普通的男孩子。怎么会——
(不过话说回来,这把枪……异常地重呢……)
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装子弹的部位——转轮。
(这是?)
原本应该装满子弹的弹巢被填满了。不是用子弹,而是用铅。而且,仔细看弹巢本身似乎也被弄歪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法用了。
但是从握把、扳机,以及框架上各处残留的手垢痕迹来看,很清楚他经常使用。也从不疏忽保养……。
进一步检查,发现扣动扳机会发射出激光。
(是练习用的……意思吗?)
为了查找线索观察了其他部位,注意到握把底部——被称为握把底板的部分刻着文本。刻着的,仅仅是一个字母。
“……j?“
戴太阳镜的狙击手,至今仍未显露出要逃走的样子。
从那个样子来看,是有什么不能逃走的理由吗?
象这样互相策划着名想用瞄准镜捕捉对方的期间,该怎么说呢……能感觉到一股执念。一股无论如何都想在这里干掉浅见透这个男人的执念。
——说不定,比那个视我为眼中钉的组织所怀有的执念还要强烈。
(原来如此……正如卡迈尔的报告书里写的,浅见透这个男人似乎相当受欢迎啊。)
在多种意义上都是,他补充道,诸星大——不,赤井秀一在狙击战的短暂间隙中,确认了他们的位置。
他们——浅见透等人现在在那个设施海上露出的部分。恐怕是刚才的爆炸使得内部和海洋连通了,他们全体穿过了那里,游到了近处吧。
事先从其他路线逃脱的卡迈尔,正把游过来的他们一个个拉上来。
后来跟上的刑警们,以及和‘他’平分人气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也添加了其中。——卡迈尔似乎很好地融入了他们之中,赤井暗自松了口气。佳,安德雷·卡迈尔这个男人很容易被误解。
轻轻松了口气,再次开始索敌。不是用望远镜,而是再次架起瞄准镜。
确信是一对一的那个太阳镜男,虽然看起来象是在与我对峙,但实际上应该是在查找狙击浅见透的机会。
证据就是,从确认到他们的身影附近开始,对方的索敌频率稍微下降了。
所以这边也才有了确认他们状况的时间。
知道了目标就能缩小思考范围,缩小了思考范围就能缩小地点范围。
然后,敌人会出现在其中的哪个位置。从这里开始就是基于经验法则的直觉了。
但是,当这个直觉准确命中时——那时寂静的兴奋感,会让人难以抑制地感到痛快。
就象现在,他正好出现在瞄准镜正中央一样。
——然后赤井秀一……扣动了扳机。
总之大部分人都平安拉上来了。
让人担心的伤员,暂时也都没事。
奈奈小姐也多亏把伤口周围扎得比较紧,似乎没有发生最担心的在海里昏迷过去的情况。
目暮警部虽然说伤口裂开了,但意识似乎很清醒。
兰小姐虽然看起来意识有些朦胧,但对小五郎先生的声音能做出清淅的回应。
剩下的就是——
“……呃……抱歉,我现在就拉您上来!“
糟了糟了。刚才一瞬间,大脑识别到了接近漂浮感的感觉——不,是快感。说真的可能不妙了……。
不过剩下的只有这个人——侍酒师泽木先生了。而且如果这里是这次事件的最后舞台,那么到现在被拉上来的人里应该有犯人。只要迅速控制住那家伙……
受了相当重伤的小山内奈奈,以及如果我们不在就危险了的仁科先生可以忽略吧。剩下的就是……这位泽木先生、宍户先生、彼得福特三人。
对方准备了炸弹。也就是说——那个,是大事件。而且柯南也在。
如果是以某种形式在故事上相关的大事件,那么可以推测犯人要么是与那个组织有关的人,要么就是与主角方某人关系深厚的人被杀或是犯人。
这次被袭击的与其说是工藤新一,不如说是小五郎先生的熟人。这是基本模式。
而犯人,在这种情况下模式上是与小五郎先生亲近的人——我是这么想的。
那样的话……倒象是这个人……。
但是——好难受。恐怕是潜入海水里不好受吧。
在还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我觉得还没事,但要是刚才那种漂浮感再来一次可能就糟了。
(跑来救人结果自己这副德行,也太不象话了……)
原本的打算是,通过出现在自己客观判断会去的地方,来充当诱饵。
嘛,同时也有必要的话或许能帮上柯南他们的想法……。
将熟人接连卷入的事件,企图让直升机坠落这种规模巨大的罪行,顺便柯南(主角)和兰酱(女主角)又在一起。
这样的话,确定会出现像去年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森谷帝二那样的罪犯。当然作为女主角的兰酱也会有危机吧。本想哪怕能稍微减轻一点也好——
(……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暂时会被七槻软禁吧。毫无疑问。船知肯定也不会护着我了。)
之前和安室先生一起对付持枪跟踪狂的事暴露时,结果在警视厅大厅被迫正坐。
这次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呢——禁酒是肯定的了。再加之……
(说真的,在伤好之前会被软禁吧……)
毕竟不能再这样乱来了。那个狙击手交给了诸星先生,但枪声在刚才那次之后就中断了。对方应该就在诸星先生推理出的位置。如果诸星先生输了,我的脑袋现在应该已经开花了。
也就是说——是诸星先生搞定了吧。诸星先生也说过想抓住他,应该没有杀掉。我们约好共享情报,必要时他会交给警方。
详细情况之后再问——
“——您没事吧?我要拉您上来了,请抓住。“
是太疲惫了吗?他喘着粗气,不想从海面起来。也不抓住我伸出的手臂,只是漂着。
这个人也在哪里受伤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不快点拉他上来就糟了!
进一步探出身子抓住那个人的手臂,意外地他很顺从地用了力,所以拉上来很容易。看来不是受伤了啊。
总之这样全员就到齐了。之后就该是推理秀了。得马上从柯南那里打听情况……。还有,必须确认一下破损后周边的状况,检查一下可能安装了炸弹的地方——
“——所长!
“——浅见先生!!“
正想着这些,瑞纪酱和柯南就朝着我喊了起来。
回想起类似的场景。就在前不久,朝着我低吼的源之助的声音。
也就是说也就是——
(啊,糟了……!)
反射性地想与离自己最近的人——泽木公平先生拉开距离,正要甩开手臂的瞬间,侧腹同时感受到了象是被泼了热水般的灼热和金属的冰冷。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有一把深深刺入的刀。然后抬起头,刚刚被自己拉上来的男人——这次事件的犯人,正发出扭曲的笑声,把手指抠进了我被击中的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