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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暗布棋局揽梁山(1 / 1)

沧州城的晨光终于洗去了硝烟的浓重,只是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与初春的料峭寒意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州衙后堂,唐恪端坐主位,手中捏着那份从汴京快马送来的敕令,锦缎封皮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如同朝堂之上冰冷的权术。

他抬眼看向立在堂中的种来,这位年轻的兵马都监身着绯色官袍,腰悬银鱼袋,身姿挺拔如松,可那双年轻的眼眸里,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

“种都监,汴京的旨意下来了。”

唐恪的声音带着几分干涩,缓缓展开敕令,指尖划过那些墨迹工整的文本,象是在掂量每一个字背后的分量,“朝廷嘉奖你‘守土有功’,赏银百两,锦缎十匹,仍任沧州兵马都监,不升不降。”

种来垂眸,掩去眼底的刺痛,躬身领旨:“卑职,领旨谢恩。”

这声谢恩,说得平静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气血,是如何被强行压制下去的。

塘泺防线前,弟兄们用血肉之躯筑起屏障;北门缺口处,无数人倒在辽军的刀下;战后清理战场,那些尚未暝目的双眼,那些残缺不全的尸身……

这一切,在朝廷眼里,竟只值百两银子、十匹锦缎,和一句“不升不降”。

“只是……”唐恪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将敕令轻轻放在案上,仿佛那不是一份嘉奖,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敕令中亦提及,你擅动驻泊禁军,虽因边急有据,符合《庆元条法事类·军防门》‘边州遇急,知州可暂调驻泊禁军协防’之规,却终究‘逾矩’,令本州具折谢罪。种都监,你可知,这已是童枢相刻意维护的结果。”

种来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唐恪:“恩相的意思是,若无人维护,臣此番不仅无功,反而有罪?”

“正是。”唐恪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茶杯,却并未饮下,只是摩挲着杯沿的冰裂纹,“如今朝堂之上,童枢相与高太尉明争暗斗,北伐大计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虽立了功,却也成了各方博弈的棋子。童枢相既要用你的勇,借你震慑辽人,稳定边境民心,又要压你的气,防你功高震主,尾大不掉。这般处置,看似不公,实则是平衡之术啊。”

“平衡之术?”种来低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左传》有云:‘师出以律,否藏凶。’臣依律行事,守土安民,麾下将士血染疆场,换来的却是‘逾矩’的斥责,这便是朝廷的‘律’?用忠勇之士的鲜血,来平衡权臣的权谋算计,这便是朝堂的‘道’?”

唐恪默然,他深知种来所言非虚,却也无力改变。

作为浸淫官场数十年的循吏,他看得比谁都清楚,这大宋的江山,早已不是靠律法与道义支撑,而是靠权臣之间的相互制衡,靠牺牲底层的血肉来维系表面的安稳。

他只能劝道:“种都监,乱世之中,‘生存’二字,远比‘公道’重要。朝廷靠不住,却也不能公然悖逆。你入仕于沧州,守住这里,保住手中的兵权,比什么都重要。”

种来躬身行礼,默然退出。

初春的寒风迎面吹来,带着塘泺沼泽特有的湿冷,瞬间吹散了身上的暖意。

他站在州衙的石阶上,望着街头往来的百姓,那些脸上带着劫后馀生的笑容,却不知这安宁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牺牲被轻飘飘地抹去。

他抬手按住肩头的伤疤,那里的疼痛尚且清淅,就象那些阵亡士卒临终前的眼神,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所谓的朝廷,所谓的公道,不过是权贵手中的玩物。

当夜,柴家庄园的聚贤堂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的愤懑。

柴进将那份朝廷的奖惩旨意铺在案上,脸色凝重如铁。

林冲环眼圆睁,手中的丈八蛇矛重重顿在地上,震得案上的酒坛嗡嗡作响:“岂有此理!官人率我等浴血奋战,以不足三千兵力硬撼辽军万馀之众,伤亡过半才守住沧州,竟只换来这点赏赐,还被斥责‘逾矩’!这朝廷,当真是昏聩无能!”

鲁智深赤着臂膀,虬髯倒竖,一把抓起案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虬髯流下,滴在衣襟上,他猛地将酒坛砸在地上,怒声骂道:

“洒家见过不公的,却没见过这么不公的!那些坐在汴京的官老爷,终日里饮酒作乐,玩弄权术,哪里知道前线将士的辛苦!若不是官人,沧州早被辽狗屠了,他们却这般处置,当真寒心!”

石勇也拍着桌子附和,腰间的铁链哗啦作响:“就是!俺们跟着官人出生入死,不求高官厚禄,却也不能这般被轻贱!朝廷靠不住,不如咱们自己拉杆子,占山为王,谁也不用看脸色!”

种来坐在主位,神色平静得反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的木痕,耳边是众人的义愤填膺,心中却象被寒冰包裹。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清醒。

他想起了三家村那些被辽骑屠戮的百姓,老汉被削掉半边脑袋,年轻媳妇被掳走糟践后惨死,幼童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

想起了夜袭辽营时,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配军,明知是以卵击石,却仍义无反顾。

想起了塘泺防线前,那些倒下的乡勇,手中还紧握着生锈的朴刀。

想起了韩世忠,那位日后名震天下的名将,只因擅自带兵驰援,便被刘延庆削去官职,降为队正,罚俸三月。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朝廷,当真是早已腐朽到了骨子里。

童贯视他为棋子,用完即弃,既要借他的勇气压住辽人,又要防他功高震主。

刘延庆坐收渔翁之利,明明按兵不动,却能凭追击残敌的“功劳”加官进爵。

高俅一派虎视眈眈,随时等着抓他的把柄,欲除之而后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开始飞速盘算。

他知道,九年之后,靖康之难的惨状历历在目,二帝北狩,中原陆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就算他此刻依附朝廷,凭着种家的声望和自己的军功,日后或许能升任一方将领,可在那腐朽的体系之下,又能改变什么?

如今的大宋,君王昏聩,权臣当道,苛政猛于虎,百姓早已离心离德,这艘大船,早已千疮百孔,随时可能倾复。

就算他是再勇猛的水手,也难以挽救一艘注定沉没的船。

最终不过是陪着这个王朝一起复灭,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不甘心!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穿越而来,不是为了苟全性命,更不是为了陪着这个昏聩的朝廷殉葬!

他有现代的知识,有对历史走向的预知,更有林冲、鲁智深、柴进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凭什么要受制于那些尸位素餐的权贵?

目光缓缓扫过堂内的众人,林冲的隐忍与决绝,鲁智深的豪爽与忠义,柴进的智谋与财力,石勇的勇猛与赤诚,一一映入眼底。

这些人,本都是水浒世界里响当当的豪杰,却因朝廷不公、世道黑暗,或蒙冤受辱,或被迫落草。

如今,他们聚集在自己麾下,这难道不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一个念头,如同星火般在他心中点燃,渐渐燎原。

既然朝廷靠不住,那就不再寄望于朝廷;既然朝堂不公,那就自己闯出一条公道!

他不能明着反,那样只会招致灭顶之灾,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虽腐朽,却仍有碾压地方的实力。

他可以继续在朝堂任职,利用种家的背景和童贯的扶持,攀附权贵,扩张势力,争取更高的权位,掌控更多的资源,成为明面上的“忠臣良将”,以此作为掩护。

与此同时,他要暗中布局,借着林冲、鲁智深等人的关系,广结江湖豪杰,收拢人心,为自己留下后路。

这样一来,明有朝堂的权位作为依托,暗有江湖的势力作为根基。

进可凭借朝堂的资源调动兵马,借北伐之名扩充实力;退可依托暗中的势力,割据一方,保全性命与弟兄。

等到靖康之难来临,他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手握实权、进退自如的执棋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种来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心中的挣扎与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既要应对朝堂的明枪暗箭,又要平衡江湖的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可比起坐以待毙,陪着腐朽的王朝一起沉沦,这已是唯一的生机,也是唯一能护住身边兄弟、护住一方百姓的办法。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种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压下了堂内的喧哗。

他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朝廷的处置,我与诸位感同身受。只是,愤怒无用,冲动更是取祸之道。所谓‘兵者,诡道也。’乱世之中,一味的刚勇,只会沦为他人的刀下亡魂;唯有懂得隐忍,懂得布局,才能长久生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们浴血奋战,不是为了向朝廷邀功,而是为了守住自己的性命,护住身边的兄弟,保住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如今的大宋,早已不是仁宗盛治之时,‘三冗’积弊深重,土地兼并日益猖獗,官吏腐败,民不聊生。《汉书》有云:‘水所以载舟,亦所以复舟。’这般朝廷,这般世道,靠得住吗?”

林冲等人皆是一怔,脸上的愤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思。

他们都是历经坎坷之人,对朝廷的腐败、世道的黑暗,有着切身的体会,只是从未这般深入地剖析过。

种来继续道:“童枢相用我,是为了北伐大业,为了他自己的青史留名;高太尉忌我,是为了争权夺利,怕我威胁他的地位;刘延庆害我兄弟,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彰显他的功勋。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棋子,有用则留,无用则弃。今日我等有功不赏,明日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那官人,我们该如何行事?”柴进率先开口,眼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虽是前朝宗室,却也看得清楚,柴家的丹书铁券,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张废纸。

种来看着众人,语气愈发坚定:“明主者,务闻其过,不欲闻其善。可如今的朝廷,既不愿闻过,也不愿见忠勇。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再对朝廷抱有幻想。但我们不能反,至少现在不能。”

他抬手,按住案上的舆图,目光灼灼:“从今往后,我们要学会‘两面行事’。明面上,我继续在朝堂任职,依律行事,争取更高的权柄,掌控更多的资源,为兄弟们争取安稳的立足之地;暗地里,我们要广结豪杰,收拢人心,做好万全准备。朝廷给我们的,我们照单全收;朝廷不给的,我们自己去争!”

他看向众人,语气诚恳:“诸位兄弟,我种来今日所言,并非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之举。前路艰险,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但若能同心协力,抱团取暖,我们便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条生路,护住自己想护的人,争一个真正的公道!不知诸位兄弟,是否信得过我?”

林冲眼中闪过震撼,随即化为坚定,他猛地抱拳,单膝跪地:“官人所言,字字珠玑,点醒梦中人!朝廷负我,我便不再效忠!从今往后,林冲唯官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洒家也一样!”鲁智深拍着胸脯,声如洪钟,“跟着官人,总比跟着那些官老爷强!官人指哪,洒家便打哪!”

石勇也高声道:“俺也信官人!俺这条命,早就交给官人了!”

柴进看着种来眼中的锋芒,心中感慨万千,他起身抱拳道:“三弟有此深谋远虑,我柴进愿倾尽家资,助你成事!庄园的粮秣、钱财、人脉,任凭调度!”

种来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热血沸腾。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孤勇之士,而是结成了生死与共的同盟。

他们要在这腐朽的北宋末年,以沧州为根基,暗中布局,步步为营,不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要做掌控自己命运的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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