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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风雪夜林冲了恩怨(下)4.5k(1 / 1)

平洲雪地冷,伴月两人行。

北地的朔风卷过平州荒原,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天地间一片苍茫,就连平常冬日间常见的寒鸦都不见了踪影。

种来与林冲并辔而行,各自提着枪矛。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天未蒙亮,二人便策马直奔平洲而去,唯恐错过了陆谦而丧失了机会。

晌午时分二人已经过了滦河,也就是上次夜袭辽营的地方。一路沿着官道徐行,尚未发现陆谦一行人已经到达的踪迹,也没有等到石勇再安排乡兵返回报信。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寻,直到此时深夜。

林冲本人自信满满,一人便可诛灭了陆谦等数人。种来倒是相信林冲的本事,于是便一个乡兵也没有带,只身一人陪着林冲。

“陆谦此行,表面来巡查边境军政,实则是要借辽人之手,在边境制造事端。一旦边衅再起,最先遭殃的便是这些边境百姓。”此时正二人顺着官道旁的枯木而行,种来突然悠悠的说道。

林冲闻言,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微微颔首。

种来继续说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淅:“我种来如今只是个九品武官,人微言轻,既改变不了朝堂上的蝇营狗苟,也救不了天下苍生。但既然此事让我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若不是为了林冲,官人也不必沾惹上这些腌臜之事。”林冲眼中满是愧色。

“诶——!教头说的哪里话?”种来语气坚定:“你我都是军伍出身,如何能坐视贼寇扰民、异族犯境而不顾。在这沧州地界,能救一人是一人,能护一村是一村。今日杀陆谦,是为了你林教头的血海深仇,他日若战辽军,乃是为了这边境万千生灵免遭涂炭。”

林冲喉头滚动,虎目中隐现泪光。

自己蹉跎半生,终是得遇明主。

“既然避不过,不如主动出击。”种来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决绝,“这乱世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出一线生机。”

种来这几日也是想明白了。

既然老天让他穿越成如此这般的身份,又遇到林冲、柴进这般的人物,还身处这般的世道,只求自保未免有些天真了。

如今汴京的朝堂纷争已经燃到了这沧州边境,自己能躲得开吗?

二人继续前行,忽然前方枯草丛中钻出一个身影!

虽是深夜,雪地和月光却是把四周照的敞亮,这身影身材高大,脖子上顶着一张瘦长脸,穿着柴进府上见过的丝棉袄,不是石勇又是何人?

“两位哥哥!”石勇小声喊道。

种来和林冲皆是十分惊喜。

石勇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陆谦那厮就在前面五里处的荒村里歇脚!他们一行五人,除了陆谦,其馀四人看步伐都是练家子,腰间佩刀,看着凶狠,不象是寻常的护卫。我留下几人在附近盯守——”

说着,石勇则是看向林冲:“哥哥!今夜必能大仇得报!我带乡兵对付那几个随从,陆谦那贼厮鸟留给哥哥!”

种来与林冲对视一眼,默契地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隐蔽的土坡后。

“兄弟,你在此处接应。”种来沉声吩咐:“有些事情需要林教头自己为之!”

石勇尤豫着看了看林冲,旋即重重点头:“全依哥哥,千万当心啊!”

残破的土墙在寒风中伫立,几间倾颓的茅屋散布其间,这里显然已经荒废多年。

其中一间还算完整,能遮挡寒风的茅屋里,陆谦与四名随从围坐在篝火旁,跳跃的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待回到汴京,太尉必有重赏。”陆谦捻须轻笑,眼中闪着志得意满的光:“未曾想此行出奇的顺利,你们一个个的功劳我都会报与太尉的。”

四名随从连忙奉承:“全仗虞侯运筹惟幄。那童贯老贼,怎会是太尉的对手?”

“若不是跟对了虞候,我们哪有今天呀!”

“这才哪到哪!咱们跟着虞候,日后前程似锦呐!”

“等明日回到了沧州,再把那林冲结果了,此行便算圆满了。”陆谦心情大好,从火边拿起一块烤的焦黄的兔子腿欲往口中送去。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篝火猛地摇曳,火星四溅。陆谦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心悸,下意识地按住腰刀。

“什么人?”他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茅屋中回荡。

土墙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手中提着一把长枪,身上披着黑色的裘衣,罩住了头,一时间看不清相貌。

那四名随从顿生警觉,“铮!”的一声,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齐齐站起身来挡在陆谦的身前。

“哎呀!原来是陆承受!”种来已经走到茅屋门外,一手提枪,一手脱下罩在头上的裘衣帽。

“是你?”陆谦有些意外:“种来,你怎么会深夜出现在此处?”

陆谦直直的盯着种来,并没有示意四名随从撤下防御。

“回陆承受,卑职旁晚追击一名通辑盗匪,不曾想失了那贼人的行迹,又遇大雪,便想着在此处歇歇脚。”种来横过铁枪,躬身行礼道。

“追击盗匪?!”陆谦满脸狐疑:“追到平州来了?”

“卑职立功心切,一时有些孟浪,还请陆承受莫要告知我家知州相公。”种来语气谦卑。

陆谦想起之前面前此人敢带着二十配军便夜袭辽营的事迹,倒颇象是个为了功勋敢撒的出去主儿,心中便信了七八分。

“陆承受,你看这……”种来环顾左右,示意身上的落雪。

“恩!”陆谦挥手示意随从撤下防御:“进来避避雪吧。”

“陆承受这是……”种来坐在陆谦对面,和陆谦等五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太尉密令!你莫要多问!”

陆谦此刻是真想一刀结果了种来!只是依着高俅的意思,还得留着这个好为战功的跳脱小将在边境“配合”辽人生事,也只能作罢。

“种来,听说有个叫林冲的配军整日跟着你?”陆谦临去辽境之前,刚刚得知林冲被牢城营配给了种来,并整日混迹在柴进的庄园里。

“确实如此。我看他功夫了得,特向都监官人求来的。”种来语气平和。

“可否把这个林冲让给我呢?”陆谦嘴角上扬,却丝毫没有笑意:“实不相瞒,我和那林冲有些过节,还望种成忠得以成全!”

“承受都主动开口了,我焉能不允呢,不过——”种来拉长了语调,幽幽的言道:“承受可曾听说过‘寺人披见文公’的典故呢?”

陆谦闻言,脸色瞬间阴寒至极!

寺人披见文公,乃是春秋时期的典故。

晋文公重耳年轻时,因国内政治斗争被迫流亡在外,途中曾投奔曹国,曹共公最初收留了他。其弟晋惠公夷吾派出了一个叫做“披”的寺人,也就是太监,去追杀重耳。

此时,曹共公没有直接交出重耳,但也不敢公然对抗晋惠公。他表面上继续招待重耳,暗地里却不再提供安全保障,甚至默许晋惠公的人在曹国境内活动。

“我常常思之啊,我种来做得出曹共公那般背信弃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奸佞之举么!”

随着话音未落,种来手腕一抖,手中的铁枪如毒龙出洞,横着挥向陆谦所在的方向!

电光火石之间,四名随从立刻拔刀护在陆谦身前。

这四人确实有些身手,刀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

“咣!咣!咣!咣!”四声,四人依次格挡住了种来这横扫一枪。随后四人站位互为犄角,显然是训练有素。

“杀!”陆谦嘶声下令。

四把钢刀同时劈向种来,刀光如网,封住了所有去路。

刀风凌厉,将地上的枯草都卷了起来。

种来不闪不避,一杆铁枪似蛟龙出海,后发先至。但见矛尖颤动,化作数点寒星,分刺四人手腕。这一招“灵蛇探穴”,也是种家枪法的精妙所在。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四把钢刀竟被同时荡开!四人只觉手腕发麻,心中俱是一惊。

种来一枪得手,更不饶人。枪尖翻飞,如飘瑞雪。

“看枪!”种来大喝一声,铁枪刺出,直取左侧一人咽喉。那人举刀格挡,却觉一股巨力传来,钢刀险些脱手。

另外三人见状,更是拼命。刀光霍霍,招招夺命。

但种来的枪法使得神出鬼没,时而左右晃动枪尖,先虚后实;时而提枪斜进,诡异难测。

“噗!”一名随从闪避不及,被蛇矛刺穿咽喉。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鲜血从喉间汩汩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冻土。

另外三人见状,攻势更急。

陆谦见势不妙,抬头看了看身后黄土墙面上的破洞,悄悄向后退去,想要趁乱逃走,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大呵。

“陆谦狗贼!”林冲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

陆谦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林林冲?!”

“哪里走!”林冲大喝一声,持丈八蛇矛一步跨起,越过种来和那三名随从的缠斗,身形如电,直取陆谦!

陆谦仓皇拔刀,他毕竟也是禁军教头出身,身手也是不差。

刀矛相交,火花四溅。陆谦只觉虎口剧痛,钢刀险些脱手。他连连后退,想要拉开距离,但林冲的蛇矛如影随形,招招不离要害。

蛇矛如狂风暴雨般攻向陆谦,每一招都直取要害。陆谦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的发髻早已散乱,衣服袍被枪风划破多处,狼狈不堪。

另外三人想要救援,却被种来横枪拦住:“你们的对手是我。”

种家枪法展开,大开大合,绵绵不绝,一杆铁枪使得泼水不进。

但见枪影重重,将三人牢牢缠住。

陆谦见势不妙,脚下发力,扬起大片,身形已向后退出一丈,想要趁乱逃入身后的残垣断壁。

“哪里走!”林冲话声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却并不是直追,而是手腕猛地一抖,那丈八蛇矛竟如同活物般被他单手掷出!

“咻——!”

蛇矛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擦着陆谦的耳畔飞过,“噔!”的一声,深深扎入其身后的土墙,矛杆剧烈震颤,发出“嗡嗡”鸣响,封住了陆谦的退路!

陆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矛骇得魂飞魄散,脚步一滞。

林冲已经追击而至,陆谦听得脑后恶风不善,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拧腰转身,手中钢刀顺势向后横扫,刀光如匹练般护住身后,企图逼退林冲。

林冲气势不停,只是腰腹猛地发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左侧倾斜,钢刀的锋刃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与此同时,他右手如电探出,并非攻击,而是一把抓住了尚在震颤的矛杆!

他双臂运力,大喝一声:“起!”那深深嵌入土墙的蛇矛竟被他硬生生拔出,带起一蓬烟尘!

陆谦一刀挥空,心中也是暗叫不好!

林冲夺回长矛,再无保留,无边的仇恨和悲痛化作全力一击!

这一矛,精准地刺穿了陆谦持刀手腕的筋腱!

“啊——!”

陆谦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钢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左手捂住鲜血喷涌的右腕,痛得浑身痉孪,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林兄!且慢!”陆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当初都是高太尉逼我!我愿献出全部家财,只求饶我一命!”

林冲怒极反笑:“狗贼!晚了!”

此时,种来已经结果了那三名随从的性命,正缓步而至。

蛇矛抵住咽喉,陆谦面如死灰,心知今日必死无生了,反倒是少了一分刚才的惊恐,多了一分临死前的释然。

“我家娘子现在何处?”林冲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奢望。

陆谦眼神闪铄,支支吾吾:“她她”

“说!”林冲手腕微沉,矛尖刺入皮肉,鲜血顿时涌出。

陆谦极痛之下反而壮胆:“哈哈哈哈!她你走之后衙内便直接上门,和你家娘子好生快活了一番!哈哈哈!林冲,你可知道你家娘子也是个浪蹄子,这些年你也是个不济事的脓包!只是可惜啊,你家娘子前几日便自缢了,着实可惜啊——”

“轰——!”

林冲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血红。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婉的身影,在东京的宅院里对他微笑。

“啊啊啊——!”林冲仰天悲啸,泪水夺目而出,混着血水滑落。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所有的痛苦都化作毁灭的力量。林冲的双眼变得血红,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陆谦狗贼!”

声落,枪出!

“噗嗤!”

蛇矛精准地刺穿了陆谦的咽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衬着月光和雪光,格外刺目。

陆谦已死,林冲却是没有停下手中的蛇矛,继续缓缓用力,直到矛杆的大半截全部穿过其人的咽喉,才算作罢。

陆谦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凝固着惊恐与不甘。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手脚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奸佞伏诛,血债终偿!

荒村中重归寂静,只有寒风呜咽。

林冲保持着出矛的姿势,一动不动。

种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颤斗的肩膀:“教头,节哀。”

林冲缓缓收回蛇矛,对着南方东京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此间事了。”林冲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决绝:“林冲这条命,全托与官人了。”

种来看着他,知道那个曾经还对体制抱有幻想的林教头已经彻底死去,活下来的是日后那个梁山之上的豹子头。

种来微微颔首,随后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割下了陆谦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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