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故意自污名声，好让旁人对他放松警惕？”秦川心情反而凝重，多了几分猜疑。
这也是权谋中常用的伎俩。
“万象楼的线报刚送到。”苏水瑶神色古怪，斟酌着措辞，“昨夜贺煜左拥右抱，多名美人轮番进入他的包厢，粗略统计，怕是不下百位！”
秦川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百美同席？这……可真会玩！”
他自问穿越以来，身边虽不乏红颜绝色，可这般“百凤朝凰”的阵仗，就算在梦里都没敢想过。
一念及此，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酸意。
“难道是我高看他了？所谓的‘奇才’，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正沉吟间，秦川又问道：“秦凌岳呢？他也留在万花楼的温柔乡里了？”
“并未。”苏水瑶摇头，“大皇子在凌晨时分便急驰回宫，行色匆匆，不知是为了何事，像是有紧急公务。”
“咦，这蠢货竟舍得走？”秦川愈发诧异，“莫非他也发现贺煜华而不实，是个草包，所以连夜抽身止损？”
秦凌岳麾下不缺猛将，唯独缺顶尖的谋士，若贺煜真有经天纬地之才，秦凌岳必定会奉为座上宾，寸步不离才对。
如今却仓促回宫，其中必有蹊跷！
“反常即为妖，继续盯着他们。”秦川眼神变得锐利，“尤其是贺煜，我总觉得他那张风流皮相之下藏着别的东西，没那么简单。”
苏水瑶点头应下：“我近日与蕊儿走动频繁，万象楼的消息会第一时间传来。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即刻向你回报。”
“辛苦苏老师了。”秦川心中有些感动。
还要再说些什么事，一道绯红身影风风火火地闯入院中。
文烟鬓发微散，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俏脸此刻煞白一片，远远便朝着秦川大喊：“秦川，不好了！出大事了！”
秦川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扶住踉跄的文烟：“慢慢说，别急！”
“是咱们的麻将馆，被人抄袭了！”文烟喘得胸口不断起伏，“一夜之间，京城凭空冒出五十多家新麻将馆，清一色挂的都是大皇子秦凌岳的名号！”
“秦凌岳？”秦川不可置信，“他一个舞刀弄枪、常年带兵的人，跑来抢我麻将的饭碗？”
麻将这东西，自他做出来后便交由文烟一手打理，从京城逐渐向外扩展，如今已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
现在大秦谁不知道这麻将是太子的独属生意？
而且碍于他的储君身份，此前就算有跟风者，也最多暗搓搓学两招，没人敢明着抢食。
如今倒好，秦凌岳竟实名上阵，五十家铺子同时开张，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听说是昨夜有高人给他筹谋，从选址、装潢到桌椅样式，连夜赶制！鸡都没打鸣呢，就全挂牌营业了！”文烟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
苏水瑶在一旁插话，很是笃定：“那‘高人’，十之八九就是贺煜！”
“好嘛，我还当他只会眠花宿柳、沉迷风月，原来还兼职‘抄家’！”秦川冷笑。
“这是把欧阳鸣那套‘不要脸’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啊，都是一样的货色！”
更棘手的是，秦凌岳背后站着林家这个百年世家，还有满朝武将撑腰。
眼下年关将近，京城闲人成群，随便搞点活动客流都能滚滚来，根本不愁生意做不下去。
文烟气得直跺脚：“再让他这么抢下去，咱们的老客人迟早全得跑光！”
秦川捏了捏眉心：“别急，他抄得走一张麻将桌，却抄不走我的脑子。咱们接下来可以开发麻将的多种玩法！”
“还有其他玩法？”文烟和苏水瑶好奇的一时间都忘了接着骂秦凌岳。
“那是当然！血战到底、鸡平胡、推倒和、抓花、混一色……”秦川如数家珍般报出一串玩法。
“咱们把玩法翻倍，规则翻倍，乐趣自然也翻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抄！”
“光麻将还不够，咱们再上斗地主、扎金花、跑得快、升级、三打一……这些统称之为‘棋牌乐’！牌桌一摆，玩法任选，客人就算玩三天三夜都不会觉得无趣！”
他意犹未尽，又抛出一串新词，听得两女目瞪口呆。
“好主意！”文烟眼睛发亮：“他开五十家店，咱们就给整出新玩法，累都能累死他的那些跟班！”
苏水瑶还是不放心，蹙眉道：“可是殿下，可万一他继续照抄这些新玩法……”
“哼，让他抄！”秦川心中不忿：“贺煜要真有本事，就把玩法都抄全了！要是抄不全，或者抄得半吊子，就等着被客人骂娘吧。”
“开局容易，收官难，这场戏，咱们静观其变，陪他们慢慢玩！”
“那好吧。”苏水瑶不在多问。
这些生意都是他们几人花费了很多心血才攒起来的，先有四皇子参与到布匹之中，后又大皇子又盯上了他们的娱乐行业。
平日里的经营已经花费大量精力，现在还需要另外耗费心神与他们对抗，真的很累了……
另一边，秦凌岳旗下五十家麻将馆已同时摘下门前红绸，铜锣声“哐哐”敲响，宣布开业大吉。
为了讨个好彩头，向来不屑于市井生意的秦凌岳，还破天荒地站在最大的一家店门口亲自迎客。
朝中武将们得了风声，哪肯放过这向大皇子“站队”的良机？
一时间，馆前车马填巷，贺喜声、恭维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大殿下鸿运当头，此番麻将馆开张，必定日进斗金！”
“恭喜大皇子开业大吉！”
“往日京城麻将馆就东宫一家独大，如今有了大皇子，总算让咱们有了挑拣的余地！”
“恭喜恭喜，先给臣来一张万两金卡，权当是给殿下的贺礼！”
“同充同充！给末将也来一张！”
有大皇子的名头做号召，不到两个时辰，账房先生便捧着厚厚的簿册，脸上笑开了花。
“殿下，大喜啊！会员金额到目前为止足足逾四百万两！”
“四百万！这么多！”秦凌岳震惊到望着簿册上那串显眼的数字，手心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