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贺煜兄长相助，东宫秦川……何足道哉！”
野心在暗处疯狂增长，秦凌岳那双眼睛狂热到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吞下去。
……
“殿下，刚到的急报，贺煜已经进了宫，此刻就在大皇子府中。”苏水瑶掀帘而入，裙角带起一缕凉风。
因着秦川的关系，苏水瑶与万象楼的南宫蕊交情日益深厚，京中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她得到消息的速度总比秦川还要迅速。
“大皇子府？”秦川指尖一顿，带着几分探究。
“义父贺宏刚下狱，他就敢大摇大摆地进皇城？这人是没心没肺，还是背后有所倚仗？”
秦川略一沉吟，抬眸吩咐道，“苏老师，盯紧他！如此人物不得不防，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动向！”
“水瑶明白！”女子福身退下。
……
大皇子府内，三更鼓响，夜色正浓。
贺煜懒洋洋地撑开眼皮，身上还带着几分惺忪的醉意。
秦凌岳连忙上前关切询问：“兄长，可还觉得头晕？我这就命人备解酒汤来。”
“免了。”贺煜摆了摆手，脚步踉跄地走出房门。
廊下的宫灯昏黄，光线朦胧，他竟旁若无人地解开衣带，对着青石台阶就尿了起来。
“额……”
秦凌岳看的眼皮直跳，几乎把“成何体统”四个字硬憋了回去。
这就是云梦书院的王牌导师？分明是个醉里乾坤的混不吝！
哪怕先前他能用天才个性说服自己，现在都有些看不去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秦凌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不小心接了一个冒牌货回来？
放完水，系好衣带，贺煜回身，冲秦凌岳语气轻佻：“酒是穿肠药，色是忘忧钩！贤弟，你府里可有软玉温香的美人？长夜漫漫，为兄实在寂寞得很。”
秦凌岳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开口向他要女人？这不仅是个没素质的酒鬼，还是个好色的老流氓！
“兄长，宫中耳目众多，府里行事多有不便，要不这样！”
秦凌岳强撑着笑意，低声回道：“出了宫门，有座万花楼，里边的姑娘莺莺燕燕，吹拉弹唱皆是一流。不如……我们移步去那里？”
“万花楼？”贺煜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抬腿就踹向旁边还在装睡的书童屁股。
“小青，别装死了！起来，逛窑子去，今天大皇子请客！”
“逛窑子？得嘞！”书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那兴奋和熟练的模样，看的秦凌岳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主仆二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轻车熟路？云梦书院，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
万花楼前，红灯高挂，映得门口一片通红。
但凡从门前经过的，都能闻到香风阵阵从楼内飘出，那叫一个勾人心魂。
老鸨高娘摇着一把绣满牡丹的团扇，扭着肥满的腰肢迎了出来。
贺煜抬手就在她丰腴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位妈妈，听说你家的姑娘姿色最好，今晚要是伺候好了，我身后这位爷，定有重赏！”
“哎呦，是大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高娘这才注意到贺煜身后的秦凌岳，脸色一变，连忙福身行礼。
“二位放心，我们这的姑娘啊，绝对是这京城里最好的！绝对给二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是吗？好！那今夜我们包场了！”贺煜大手一挥，格外豪爽。
“啊？二位要包场？”高娘有些惊讶。
万花楼是京城之中最有名的花楼，可也因为如此，那包一夜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她这接待过不少达官贵人，有这种魄力的还是少数。
“对，包场！要多少银子，直接记我账上！”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秦凌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好，二位有魄力！老身保证，定让两位爷尽兴！只怕公子明日要扶墙出门咯！”鸨母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褶子都堆成了花。
这两位爷要是真包下场子，今夜单是抽成，就能顶得上万花楼半月的进项。
“妈妈可不要说大话，能不能将我二人留下，还是要看美人的能力的！”贺煜迫不及待了。
“公子且宽心，美人们绝对让您满意！”
高娘团扇一招，后堂顿时传来一阵莺声燕语，楼内的姑娘们环肥燕瘦，个个娇声软语。
百十名红粉佳人鱼贯而入，绫罗轻纱裹着窈窕身段，身上的香粉混着脂气扑面而来，晃得人眼晕。
贺煜眯起醉眼，在人群中随意一点：“你，还有你！”
被指中的两名女子姿色虽不能说平平，可在这些姑娘里确实无过人气质，属于倒数的那两位。
秦凌岳正暗自撇嘴，觉得这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却听贺煜坏笑道：“她俩留下，陪我家书童。余下的，统统随我上楼。”
“先生！”书童小青小脸一垮，哭丧着嗓子喊：“好歹给我留两个极品呀！这……也太‘将就’了！”
“年轻人，姿色太盛怕你招架不住，还是让我来把握吧！”贺煜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个酒嗝。
说罢，他左拥右抱，领着浩浩荡荡的“胭脂军”进了最大的包厢。
书童小青则垂头丧气，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拖着两名“将就”的姑娘去了隔壁小间。
“我特嘛……！”秦凌岳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感情那两人不是选出来的，而是挑剩下的！”
秦凌岳长呼出一口气，对着空荡荡的大厅突然发现不对。
“嗯？你们逍遥便罢了，竟一个都不给我留？”
“滚！”秦凌岳一阵恶寒，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
……
更深露重，夜色如墨。
贺煜终于扶着腰，神清气爽地从包厢里晃了出来。
那衣襟半敞，露出白皙的脖颈，玉面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兄长，这万花楼的滋味可还行？”秦凌岳强打精神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