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鸣压低声音,字字透着狠辣:“咱们不必费神创新,只需‘借’来他们的工艺流程,连夜仿制!”
“眼下春节将至,布价必涨,若咱们再以低于文家两成的价格抛售,短时间内,金银自会滚滚流入殿下囊中。”
“价格战?”秦逸轩眼底的血丝化作熊熊火光,“先生此计,简直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既断了秦川的财路,又填了咱们的腰包!”
“不错。”欧阳鸣负手,语气愈发沉稳。
“文家昔年虽独霸织造业,却早被殿下与林家联手打压得外强中干。如今踏板织机是他们起死回生的妙药,也是他们命门所在的死穴!”
“咱们抄得越快,他们垮得越快;等文家资金链断裂,殿下再抬价收割市场,届时天下织户,自会唯殿下马首是瞻!”
上月,大梁突然对大秦开展经济制裁,威胁其余五国都要与大秦断开来往了。
一时间朝野风声鹤唳,织造业首当其冲,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恰在此时,秦川抛出的“踏板织机”,一机开动,效率倍增。
文家凭借这台织机起死回生,更趁机与皇室签下销售合作,哪怕分成比例很低,文家也能背靠皇室享丰厚分红。
更绝的是,秦川争取到了晟渊帝金口玉言,文家在境内销售绸缎,官府“零干预”。
换句话说,谁若能复制这台织机,谁就能在大秦十四道、三百六十州的土地上,铺开一张源源不断吸金的蛛网。
“先生之策,实在让我心痒。”秦逸轩激动过后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可文家那群老狐狸把织机图纸当命根子,秦川更是他们的嫡女婿,怎会轻易拱手相让?”
欧阳鸣笑而不答,只抬手轻轻击掌。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名青衫中年男子徐步而入,神色拘谨。。
“文达雨,见过四殿下,见过欧阳先生!”
“文达雨?文家的人?”秦逸轩眉梢一挑。
“没错,他说文家嫡系,对文家了如指掌!”欧阳鸣悠悠补充道:“文老爷子思想守旧,固步自封,与文达雨这一脉屡次起了争执!”
“他们想‘换龙头’已久,臣开出一个条件,日后织机产生的红利,三成归他,他便答应把图纸一并奉上。”
三成!
秦逸轩还未及细想,却见文达雨猛地抬头,眸底燃烧着近乎疯狂的野心。
“殿下,文家能给我的,不过是残羹冷炙;而我能给殿下的,却是整座‘厨房’,是掌控织造业的命脉!”
“好!”秦逸轩被打动了。
“只要图纸顺利到手,本王保你旗开得胜,三年之内,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文家宗族,把文老爷子那把家主椅一脚踹开!”
文达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草民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
同一时间,丞相府的深院之中。
秦川与李玲珑已经沐浴结束进了闺房,偌大的雕花木床上,偏红色的衾褥枕帐倒是很趁如今的气氛。
“糟了!”
李崇和在丞相府内兜转数圈,秦川的身影却如人间蒸发般无影无踪。
数次交手的经验告诉他,那小子最是滑不溜手,心眼更是七拐八绕的活络。
这般念头刚落,一股寒意便顺着脊背爬上来,带着不祥的预感。
为护女儿清白,他足下点地,身形直掠李玲珑的闺房。
“你……你慢些……”
闺阁深处,先飘出女儿带着娇怯的嗔怪,软得像团棉花。
李崇和脚步猛地顿住,如遭雷击般的僵在原地。
紧接着,少年带着戏谑的笑声传出:“小玲珑莫怕,我向来最懂怜香惜玉。”
“这、这……”
李崇和双目圆睁,嘴巴张了又合,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块石头。
如鲠在喉!
他千防万防,竟还是让这混小子拱了自家精心呵护的白菜!
老丞相气得手指发颤,抬脚便要破门而入。
可指尖刚触到门板,又猛地收回。
今日他若真闯进去,女儿的名节便彻底毁了。
他硬生生憋住这股火气:“孽缘!真是孽缘啊!”
他颤着声低骂,转身欲走,屋内却又传来女儿带着警惕的声音:“秦川,你有没有听见外头好像有动静?”
“玲珑,管它是猫是狗在闹腾,”少年的笑声愈发肆无忌惮,“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功夫理那些?”
“猫狗?”李崇和山羊胡气的都快要翘起来了,“这小畜生,竟把老夫比作牲口?”
他攥紧拳头,强压着掀了屋顶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秦川,你给老夫等着!明日若不把你剁成肉酱,我李崇和誓不为人!”
……
闺房内,红烛摇曳,缠绵又暧昧。
秦川正吻得情动,唇齿难分。
少女也浑身酥软,倚在他怀中。
“呀——”
李玲珑突然低呼一声,身子一僵。
秦川也吓得浑身一激灵,瞬间直起身,警惕地望向门口:“是不是老李杀进来了?”
“不、不是……”李玲珑埋在他怀中,耳根泛红,“是我……我月事来了。”
秦川脸上的情意瞬间褪去,整个人还维持着那个奇怪的动作:“偏偏是这个时候?!”
“嗯……”李玲珑的声音细若蚊蚋。
“我靠!”少年猛地松开手,抱着头崩溃哀嚎起来,“老天爷,你这是故意玩我呢!”
箭在弦上的紧要关头,却被突然的截断。
秦川一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胸口憋的感觉都快要吐血了。
李玲珑早已羞得耳根泛红。
她咬着下唇,声音细弱:“要不……你再忍几日?我既已是你的人,总归来日方长。”
身为丞相千金,她自幼受礼教熏陶,此刻罗衣半褪,虽还未进行到最后一步,可她的心已经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老天爷,你莫不是专门派它来折腾我的吧?”秦川仰头长叹。
现代医术的专业常识还在脑子里,经期行事,感染风险极高,若真一时冲动,给玲珑留下病根,自己怕是要悔一辈子。
“那……你别走。留下来,就陪我一夜,可好?”李玲珑的声音羞赧。
她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心中异样的感觉竟让她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