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川拍下四件奇珍,到以《兰亭集序》“量产”敛财,再到半个时辰狂揽三亿白银!
“竟有此事?”林老爷子听罢,眼中波澜翻涌。
秦凌岳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外公,不到一个时辰,秦川便狂揽三亿白银!若我们再不加以遏制,假以时日,他的势力恐怕将远超林家!”
他亲眼看着秦川以一幅字引爆全场,看着各国权贵为争抢《兰亭集序》疯狂加价,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曾引以为傲的林家扶持,相比起来竟感觉没有那么欣喜了。
林家明面上可调动的流动资金,也不过三亿,而秦川,仅凭一幅字,便轻松持平。
“此子……竟妖孽至此!”林老爷子喃喃自语。
林家传承几百余年,底蕴深厚,号称大秦第一世家,可即便如此,账面上能立刻动用的现金流,也仅止三亿。
这三亿,足以让寻常世家望尘莫及,甚至赶得上一些弱小国家,却被秦川一夜之间轻松超越。
“何止是妖孽,简直就是个妖怪!”秦凌岳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妒火,更有深深的忌惮。
“你说得对,秦川若真得势,以他的狠辣与手腕,先除你,再灭林家,不过是翻掌之间的事。”
林老爷子缓缓起身,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秦凌岳牙关紧咬:“外公,他本无恒产,却偏能点石成金,咱们纵有万贯家财,也堵不住他这条源源不断的活水啊!该如何遏制他,还请外公出个主意!”
“莫慌。”林老爷子抬手,宽大的袖口掠过案上烛火:“还好老夫早有准备,后手已经在路上了!”
“后手?什么后手?”秦凌岳一愣。
“贺煜!”老人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吐出二字。
秦凌岳呼吸停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那个大舅哥?”
“没错!”林老爷子低笑一声,“云梦书院最年轻的王牌导师,天下君主争相奉为上宾的贺煜!有他入局,秦川纵有通天之智,也难逃瓮中捉鳖的下场。”
“他……”
秦凌岳心中的焦躁,好像突然在这一瞬间就被抚平了。
贺煜,大将军贺宏之子,幼承家训,弱冠之年便仗剑游历,遍交四海英杰。
二十岁时,他孤身踏入武帝城,一举考入鬼谷书院。
入院未久,其惊世之才便引得诸位导师注意,最后被一位副山长相中,收为亲传弟子。
如今,他已是鬼谷书院最年轻的“王牌”老师,声名鹊起,无论行至哪一国金殿,皆受帝王亲迎,礼遇之盛,堪比上宾。
因此,当唐龙得知夏老爷子竟将这位不世出的大佬请回来时,不由得心头一震。
“你别忘了父子血亲,贺宏入狱,贺煜这个做儿子的绝不会坐视不理!”
林老爷子笃定:“最迟五日,他必定抵京。届时,秦川那点智谋,在贺煜面前,不过是稚子弄丸,不值一提。”
“外公算无遗策,凌岳佩服!”秦凌岳激动过后就是敬服。
如今背靠夏家,他的人手、银票都有了,可他还是心慌。
缺个谋士,还是最顶尖的那种!
贺煜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一位,偏偏这顶尖谋士还是他大舅哥,要是能把人拉上车,唐羽离翻车就不远了!
林老爷子摆摆手:“安心,唐羽再会蹦跶,也翻不出老夫的五指山。夜深了,回宫睡觉去吧。”
“好,外公您歇着!”唐龙抱拳,麻溜退下。
三更鼓响,四皇子秦逸轩身着一袭披风回宫。
“欧阳先生!”
府邸内灯火未灭,谋士欧阳鸣手执一卷古籍正在翻阅。
秦逸轩推门而入,盯着他片刻,快步上前,拱手深揖:“先生竟来自王府,逸轩昔日眼拙,多有怠慢,还望先生海涵。”
欧阳鸣合上书卷,毫不意外:“殿下都知道了?”
“是!皇……皇叔都已经告知我了,从今以后,秦逸轩但凭先生吩咐!”
“殿下既已知晓我的根底,鸣亦不必再遮掩。只是——”
欧阳鸣话语一顿,指尖轻叩桌面,每一下都似敲在秦逸轩的心尖上:“殿下可敢将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尽数托付于我手中?”
秦逸轩猛地抬眼,眼底血丝纵横,却亮得骇人:“从今日起,先生所言,便是本皇子剑锋所指!绝不有半分迟疑!”
“好。”
欧阳鸣当即提笔,素白的宣纸在案上铺开,笔走龙蛇,一个“抄”字跃然纸上!
“抄?”
秦逸轩盯着纸上那墨字,满脸错愕。
欧阳鸣抚须浅笑,眸中幽光流转:“正是,殿下,此‘抄’非彼‘抄’,是先抄其路,再超其势,方能后发先至!”
“先生莫非要本王去临摹《兰亭集序》?”秦逸轩苦笑着摇头,很是自嘲。
“先不说笔法神韵难仿,单论笔锋功底,我也远不及秦川。”
“非也。”欧阳鸣抬手,指尖蘸墨,在“抄”字外围缓缓勾了个圈。
“殿下可知,兵家征战,第一要务是什么?”
“粮草。”秦逸轩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朝堂亦是战场,人心便是兵马,金银便是粮草!”欧阳鸣声音低缓,直戳要害。
“殿下论影响力,不及太子,论背景靠山,弱于大皇子,王府这些年又素来低调,未曾积攒下雄厚家底。若再囊中羞涩,何以聚拢人心、豢养死士、铺设情报网?所以……”
他指尖重重一点那墨圈:“咱们须先抄出一条财路,有了粮草支撑,再谈屠龙之术不迟!”
“粮草,财路?”秦逸轩心头豁然开朗,可转念想到自几境况,又黯然垂眸。
“先生所言极是,可秦川一夜狂揽三亿,我却连汇通钱庄都被他抄了去,如今口袋比脸还干净,想抄也无计可施啊。”
“他抄殿下的钱庄,殿下便抄他的聚宝盆!”
欧阳鸣话锋一转,抛出关键:“踏板织机,殿下可还记得?”
“文家那台能日产六十倍匹布的神器?听闻有了它,寻常织机都成了废木!”秦逸轩对此印象格外深刻。
“没错!秦川把图纸给了文家,没给天下人。可咱们不必费神创新,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