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被碰瓷,我们就不怕?”刘施诗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秦川殿下身上还带着伤,万一动手时他躺下讹我们,这责任谁担得起?”
“那我也碰瓷!”秦鸿卓索性往地上一躺,四肢抽搐,扯着嗓子喊:“死人啦——迎客松打人啦!”
“继续打!”刘施诗玉指轻轻一划:“他敢躺,就让他躺个够,正好让他尝尝这碰瓷装死的滋味!”
棍棒顿时落下的更快了,秦鸿卓的“装死”瞬间变成了“真疼”,那叫一个哭爹喊娘。
“刘小姐,你讲不讲理?我都躺了还打?”秦鸿卓委屈的直哭:“凭什么秦川碰瓷就不用挨打?我反而要被打得更狠!”
“哦,忘了告诉你。”刘施诗语气平淡都抛出一个惊雷。
“玲珑姑娘是我们老板钦点的义女,至于秦川殿下嘛,可是玲珑姑娘的意中人!真把这个意中人打坏了,老板怪罪下来,你替我挨骂?”
“什么?李玲珑是你们老板的义女?秦川是那丫头的相好?你早说啊!”秦鸿卓一口老血涌到喉头,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还敢口出秽言?”刘施诗眼神一冷,吐出两个字:“拔牙。”
说着,一名身形如铁塔般的壮汉立刻上前,铁拳抡圆——
砰!!
两颗带血的门牙从秦鸿卓嘴里飞出,在空中还夹杂着几缕红色的血丝。
“嗷——”
秦鸿卓的惨叫声格外凄凉,配合着他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继续打,别停!”
高创脸上写满“公事公办”的冷酷,丝毫不为这惨叫声所动。
“往死里揍!”打手们会意,手中的棍棒噼啪作响,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不过片刻,秦鸿卓的眼神就开始涣散,在委屈和不甘中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临闭眼的那一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看个笑话,凭什么要替秦川那个王八蛋挨打?
高创朝刘施诗请示:“刘小姐,世子已经晕过去了,还继续打吗?”
“停手吧,给秦王爷留点面子,别把事情做绝。”刘施诗语气淡漠,带着几分考量。
秦博达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里是大秦京城,也算是他的主场。
真把这位王爷逼急了,事情很可能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得不偿失。
秦博达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拳头紧握,却硬是一声没吭,只是死死盯着地上昏迷的儿子。
这份隐忍,让一旁的秦川皱起了眉。
这老家伙能屈能伸,城府极深,日后必定是个难缠的劲敌!
“殿下,世子已经为今晚的事付出了代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十亿尾款的事了吗?”刘施诗收回目光,将目标重新放到秦川的身上。
“我真没钱。”秦川摊摊手,语气非常坦诚。
他全副身家加起来就一个多亿,让他掏十个亿?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他就算用那么多钱,也绝对不会冤大头的用来付这个款。
刘施诗眸底泛起寒意,声音冷了几分:“殿下,别拿玲珑的情面当护身符。我敬她是老板的义女,不代表不会动你!”
“施诗姐姐,要不……咱们重新拍卖吧?”李玲珑小声提议,脸颊微微泛红。
“既然现在没人能付得起款,规矩之外,或许也能变通一二。”
“重拍!我同意重拍!我愿意出价参与重拍!”秦凌岳立刻附和。
他本来还因为没拍到玄铁而懊悔,这要是重拍的话,他能拿下的机会大大增加,说不定还能比之前更低的价格拿下!
“是啊,重拍吧!”
不少权贵也跟着起哄,目光贪婪地扫过展台上的四件宝物,显然都还没放弃争夺。
“迎客松的规矩,宝物一旦落槌,便不再拍第二次!”
面对众意,刘施诗依旧摇头:“殿下,您若是实在拿不出银子,那便只能请晟渊帝陛下出面,来解决这件事了。”
“叫我父皇?”
秦川不乐意了,当场耍赖:“你们拍卖行先违规,现在收不上钱了,还要找我家长?我告诉你,我没有竞拍资格,钱找秦鸿卓要,和我没关系!”
“冥顽不灵!”刘施诗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喝一声,“动手!把他拿下!”
“上上上!”高创挥手,百名壮汉立刻涌向秦川,眼看就要将他包围。
“等等!”
李玲珑猛地往前一步挡在秦川身前,声音急切,“施诗姐姐,我有个提议,或许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也能让这件事有个圆满的收尾!”
刘施诗抬手示意,涌上前的壮汉瞬间止步。
“玲珑小姐,说说看?”
“张叔叔平日喜修身养性,唯独痴迷翰墨。他曾亲口说过,这辈子若有人笔下风骨能与他并肩,便奉其为座上宾!凡是被他奉为贵客的人,在他所有产业里消费,分文不取。施诗姐姐,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李玲珑突然提起的这件往事让刘施诗一愣,眉头却并没有舒展。
“玲珑小姐,张大人这句话确实不是戏言,这些年还三番五次提起过。只是他那一手字,早已追上先贤的水准,若他自谦是当世第二,恐怕天下没人敢称第一。”
“什么意思?迎客松的幕后老板,是一位书法大家?”
“若连他都认第二,谁还敢居第一啊?这话说的,我怎么对这个人没印象?”
“等等等等!姓张……难道是二十年前元辰帝国那位‘兵马大元帅’张元旭?”
“张元旭!!!”
“元辰亡国后,他就没了音讯,而迎客松正好在十几年前横空出世……这时间线对得上!”
“天呐!那岂不是说,迎客松的幕后老板是张元旭!”
满座皆是列国权贵,对各国秘史比常人了解的要多,不过三言两语,便拼凑出了真相。
秦川也忍不住低呼:“竟然是他!”
东宫的文献里,秦川看到过关于元辰帝国的残页记录。
据说当年元辰与梁国接壤,两国世仇难解,最终爆发全面战争。
张元旭出身布衣,少年时便背着书箱远赴千里,寻访天下名师,二十岁考中状元,却因遭人谗言被贬到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