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和室角落铺着一套豪华的被褥。
宇智波朱理把印有族徽的被子搭在肚子上,发出苦恼的声音,微微打了个寒颤。
似乎是清晨的寒意让她伸在外面的手脚都冷了。
她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像婴儿一样蜷起修长的四肢,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
“哥哥我的丸子……?”
朱理的梦话被被子吸进去消失了。
之后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浅眠中徘徊。
“啊——”
那是一声有气无力、拖得很长、不象适龄女子的浑浊低音。
“——啾!!”
突然之间。
朱理踢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接着开始疯狂地摇头晃脑。
因睡相不好而乱翘的黑发,肆意地狂舞着。
“好热。”
闹腾一番接触到外空气后,似乎成功散发了热量。
这句嘟囔里听不出刚才那会儿的不高兴。
虽然热是热,但反正也没办法,就先说说而已——就是这么个样子。
“恩嗯。”
额发被汗粘在额头上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她用睡衣袖子粗暴地擦掉额头的汗,将自豪的黑发向后一捋,把额头暴露在空气中。
用手扇子给额头送风,接着偏过头露出白淅的后颈,对着那里扇风。
“……?”
这时,正从迷糊中醒来的朱理,感觉到背后传来手扇子那点微风根本无法比拟的风量。
无疑是电风扇送来的风。
确实记得是开着电源睡的,所以才有风吹来——但是,朱理歪了歪头。
——明明开着电风扇,为什么还出这么多汗……
朱理似乎不记得自己刚才一直被闷在被子里了。
——难道说今晚是近年罕见的酷暑?
睡衣肩带从肩上滑落,露出圆润线条的肩膀。
她对此毫不在意,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或许是因为睡相不好,热裤的一边滑到了臀部。
但朱理不在乎。
说实话,刚才的自问自答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所以朱理随便编了个理由,随便说服了自己。
只要能稍微缓解汗湿身体的黏腻不适感,什么样的自我安慰都行。
“啊——”
她占据电风扇前的位置,对着高速旋转的扇叶,张开大嘴发出声音。
被扇叶切碎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振动传到朱理耳中。
“真是的,这醒来方式太不愉快了”,她内心抱怨着,在电风扇前持续进行了一会儿“啊——”的发声作业。
过了一会儿完全清醒时,就连朱理也不禁一个人红了脸,心想“都这年纪了在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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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动了。”
坐下身,规矩地打过招呼后,朱理就着餐桌上常备的酱菜,把冷饭扒拉进嘴里。
“恩……还是冷的。”
看来解冻在保鲜盒里冷冻了三天的米饭,加热时间还不够。
朱理不满地撅起了嘴。
果然还是该去常去的食堂吃早餐吗?
但又觉得浪费米饭于心不忍。
面对冷饭,朱理抱着手臂歪头思考。
似乎真的很烦恼,不仅愁眉苦脸,还发出了哼哼声。
朱理眼前的冷饭,是镜在出任务前为她提前做好的。
但镜提前做好的饭,往多了算顶多也就够吃两顿的量。
之所以到现在还有剩,是因为——
(可恶,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在外面吃)
第一天晚上——知道镜因任务要离家后,朱理怀着解放感啦、些许寂聊啦,总之是复杂的心情,一大早就跑出家门,顺带修行去了伊娜家。
那天晚上直接冲去外面吃了。
或许是作为镜偏好朴素饮食的反动,她大吃特吃了一顿。
回家后得知有剩饭,朱理终究不忍心扔掉,把饭冷冻保存了。
但是,大概放了一整天的……菜肴部分,她还是努力吃进了肚子。
第二天——因吃太多搞坏了肚子,最终没能进食。
第三天——恢复。
正要吃冷冻饭时,被伊娜叫了出去。
说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请她吃了纳豆定食当早餐,中午又请了大碗猪排饭。
晚饭本来想吃香肠咖喱,但想起前一天的噩梦,婉拒了。
吸取第一天的教训,没吃晚饭。
冷饭,没吃成。
然后今天——命运之日。
说白了不想吃,但是,今天不吃什么时候吃呢。
噗,一小簇火焰从朱理口中吐出,照亮了冷饭。
“恩,暖和了。”
被火遁烤过的冷饭变成了炒饭。
不过那只是表面,火并没透到内部。
于是朱理重复着用筷子夹起饭、在送入口中前用火烤一下的作业,推进着用餐。
“——多谢款待。”
吃完饭后,规矩地双手合十的朱理,拿着餐具走向厨房。
朱理讨厌炊事,基本很懒散,但唯独洗碗和打扫很勤快。
据本人说是因为讨厌臭味。
把餐具扔进积了水的水槽,倒上少量洗洁精。
看着在水中扩散的洗洁精,朱理获得了一种奇妙的幸福感,她满意地走向了洗漱间。
虽然有想冲个汗的原因,但也是女性的修养。
“好—嘞,今天也很完美嘛。”
过了一会儿,从洗漱间出来的朱理,已经变身成了光彩照人的女性。
之前那身随意的衣服,瞬间换成了浆挺的盛装。
顺带一提,经常和伊娜的品味撞车,是因为她要么买了和伊娜穿的一样的衣服,要么就是实际被伊娜推荐了衣服,结果也买了同样的。
其实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朔茂。
畳间是佩服“这些家伙品味真合啊”
伊娜也只是轻松地觉得“哎呀,我们难道超合得来?”
在镜看来,则是为“那个”朱理开始关注时尚而大喜。
只有朔茂一直苦恼着,“这是……因为是同性所以安全?不,是友情的萌芽……不,但是……这是……难道是蕾○边的……”
完全是题外话。
那么,朱理睡醒时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整理好,散发着亮泽。
细长的眼睛画上了眼影,长长的睫毛被优美地强调出来。
嘴唇涂着鲜红色,脸颊透着隐约能感到温暖的绝佳血色。
从热裤中露出的双腿,一边是健康的张力和光泽,另一边则层层叠叠地缠着绷带,遮盖着肌肤。
缠着绷带的大腿上,还在绷带外面额外绑了忍具包。
是用来收纳武器通灵卷轴的东西。
——要是以前,还得在全身上下藏满武器才行。
通灵之术真是方便啊。
“哼……”
朱理仿佛在说“我非常满意”般哼了一声,夸张地甩了甩长发。
如同丝绸般顺滑的头发,以一根根都仿佛要吸附在肌肤上的柔软动作,从朱理手中滑落。
“啊,餐具……不洗不行呢。”
突然想起忘了洗碗的朱理,快步走向厨房。
可悲的是。
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养成了自言自语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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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的朱理,在玄关摊开行李进行确认。
放在边上的小包里装饰着的别致挂链——那个封着褪色花瓣的塑料标签,是朱理的宝物之一。
摊开的是要放进包里的忍具们。
装有兵粮丸等忍者食品的木筒、收纳着针线等物品的小型急救套装、忍者登记证的复印件,以及至关重要的“准考证”。
——今天就是中忍选拔考试,第一场考试举办的日子!!
“一想到这个……呜,不由得紧张起来了。能考上吗……不,能考上。我一定能合格!”
朱理握紧拳头,叱责着软弱的自己。
“但是……考官是那家伙的话啊……真的没问题吗?”
瞬间,话语中的气势消失了。
朱理瞥了一眼鞋柜上放着的几个相框。
里面装饰的是第六班的合影。
朱理恨恨地瞪着照片中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就是本次中忍选拔考试的考官,传闻中的那家伙——千手畳间。
“这个恶魔。你到底要防碍我到什么地步。”
朱理瞪着的,是第六班第一次拍的合影。
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飘向了过去的记忆。
并排站着的三个孩子,以及他们身后站着的一个大人。
在照片两端互相别过脸的朔茂和朱理中间,夹着的畳间表情僵硬地笑着。
乍一看关系不好的三个孩子,但头上顶着的同款肿包却引人发笑。
站在后面的镜,或许是因为对即将负责的下忍们的前途多难感到打击——虽然朱理不清楚确切原因——脸上带着温和的苦笑。
这张照片是在他们为了逃避留级而袭击火影宅邸、被当时的火影千手扉间训斥之后拍的。
在正式成为“老师”镜的提议下,他们不情不愿地聚到了一个相框里。
那时,三人的关系还没变好。
——但是居然袭击火影……
毕竟朱理也是上了年纪的少女。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不禁冷汗直流。
能这么想也是成长了。
至少如果镜知道,肯定会为妹妹的成长感动得眼框湿润、欣喜不已吧。
朱理不会告诉他,也不打算说——不知该说是争强好胜,还是该说是害羞,总之这份爱面子依旧健在。
“记得这张照片,是二代目拍的吧。”
当时,不知是火影的工作碰巧没有正闲着,还是想慰劳弟子晋升下忍,二代火影·扉间主动提出担任拍摄者。
对这个提议表现得最惊愕的不是别人正是畳间,对于“老师”扉间这不符合其风格的提议,畳间脸上浮现着僵硬的笑容。
想起这个,朱理歪了歪嘴角。
并非在嘲笑。
只是她纯真的微笑,在别人看来就成了那样而已。
“呵呵,真是泥泞不堪啊。”
接着朱理将视线投向的,是拍下了浑身是泥的第六班的合影。
第六班的第一个任务,终结之谷附近的平整土地。
现在的朱理明白,那作为第一个任务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不仅能锻炼水面行走、攀壁等基础,还能近距离观看直属上司镜的术,熟悉性质变化。
未能意识到这些的少年少女时代——每天都因为讨厌只是运土的工作,大家经常发牢骚。
——虽然朱理沉浸在回忆中,但发牢骚的只有朱理一人。
畳间和朔茂虽然说过累,但从未说过想放弃工作本身。
反而察觉到了那个任务的有用性,在作业间隙主动进行基础修行。
因此,宇智波朱理要不是有写轮眼这种血继限界的恩惠,且不说当时处于各种危险时期的畳间,她一直被评价为比旗木朔茂差了一两步。
总之,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浑身是泥的三人之间的距离,仍然有些遥远。
“下次,真想和大家一起去啊。”
一年前,朱理和朔茂偶然有机会造访了曾经的工地,但当时情况特殊,没能观光。
朱理感到胸口一阵微暖,想着下次要和大家一起悠闲地看看那两尊石象。
“恩……”
再看旁边那张照片,朱理的脸微微泛红。
照片里的是,眼睛充血红肿——不如说是显现着写轮眼、气鼓鼓地撅着嘴的自己。
照片中全力扭开头想逃避拍摄的自己,被试图阻止的畳间用手臂揽住肩膀,在不高兴的表情中,脸颊微微泛红。
这张照片是在畳间和朔茂晋升中忍,朱理中忍考试失败时拍的。
而紧接着之后,旗木朔茂就迅速晋升上忍,开始以“木叶白牙”之名驰名。
“畳间……吗。”
另一个,班员的名字。
自第一次中忍考试以来数年。
同期中仍是下忍、碌碌无为的,只有“宇智波”朱理。
她并非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朱理自己也曾经用写轮眼让说坏话的人闭嘴过。
事实上,朱理知道自己虽然因觉醒写轮眼、作为名门·宇智波一族出身而受尊崇,但另一方面,也作为仍是下忍的掉队者,被一部分忍者所蔑视。
但是,千手畳间应该也曾是如此。
直到仅仅一年前为止。
“畳间,为何你……”
朱理虽不愿承认,但在世间一般的认知中,第六班的“另外两名”本该只是白牙的“附赠品”。
一方是千手直系,一方是写轮眼宇智波,确实曾被寄予期待,但同时也确实曾被投以“也就这种程度”的失望。
朱理自尊心受伤的同时,也因“并非只有自己这样”而抱有不小的安心感。
而且,在中忍考试中“救了同类畳间”的自负,成了保护自我的身份认同。
而那样的畳间,在这一年间,获得了与以前无法比拟的名声。
比喻其突然崛起的绰号就是“升龙”。
曾经是千手任性少爷的他,如今也获得了作为木叶隐村引以为傲的二代火影遗产、与“白牙”并称的名声。
“升龙”与“白牙”。
与成为木叶两大招牌的他们相比,自己——面对渺小的自己,朱理感到了悔恨。
“唔唔。”
不可原谅。
——那是,很久以前朱理的感情。
被抛下了。
是背叛者,朱理独自受伤。
寂寞。
——那一定是,不久前的朱理坦率的心情。
逐渐长大成人的大家,和仍是孩子的自己,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不想输。
——那才是,现在朱理坦率的心情。
一年前,“白牙”用行动展示了赌上性命的友情。
山中伊娜长时间忍耐,等待着朱理亲爱之情的觉醒。
那么畳间——
总之,朱理无法姑负朔茂、伊娜、畳间各自展示的心意。
同时,也感到气愤。
朱理是个被做了就一定要还手的女人。
刚买的冰淇淋被路过的男人踩烂,就要回敬踩爆对方的○丸。
(虽然被阻止了)
被说派不上用场退下吧,就会原封不动地讽刺回去。
就是这样的女人。
——单方面被压制,不合我的性子!!
“我出门了!”
燃烧起来了,朱理利落地收拾好行李,把小包挎在腰上。
要超越一直不变的自己。
要成为中忍,要成长,朱理在心中宣言。
背对着空无一人的宅邸,她精神饱满地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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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地离开家的朱理,在前往考场的途中,在某家饭馆前停下了脚步。
目的是与一同参加中忍考试的同伴会合。
因为畳间、朔茂是上忍,朱理没有一起参加考试的同伴。
事到如今再依赖畳间或朔茂有损尊严,朱理正一个人抱头苦恼时,出现了一线光明。
——情况我已经听说了。
如此开场的三代火影的提议,对朱理来说毫无不利之处——对这个提议,朱理欣然接受了。
也就是说,三代下达了“在这里和班员会合”的指示。
“太可靠了——!!”
“喂,现在还有其他客人,安静点,朱理。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吧?”
“抱歉……了。”
她意气风发地掀开店门帘,就被碰巧在门口附近打扫的女掌柜提醒了。
朱理一下子蔫了下来,垂下肩膀,女掌柜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咦,这声音——话说,朱理……难道说,您就是宇智波朱理小姐?”
从店里探出头来的,是一位金发少女。
意志坚强的吊梢眼,整齐的眉毛,端正的容貌。
是个和她哥哥完全不象的可爱少女。
但那端正的面容,此刻已被惊愕占据,大眼睛困惑地眨动着。
“哦哦,纲手酱!是我,朱理!!”
这只是朱理本人的主观。
“纲手。是我。”
大概就是纲手感受到的印象。
那么,听到朱理话的纲手呢——
‘骗人……’
——这是她坦率的感想。
咕噜,纲手猛地回头——咯吱,脖子发出了不妙的声音。
她发出“呜呜”的没出息的呻吟声,将带着怨恨的眼神投向坐在附近座位的大蛇丸。
大蛇丸张着大嘴露出一副傻相,刚才好象正在喝的茶从嘴里滴滴答答地溢出来。
看来大蛇丸也和纲手一样,被冲击性的事实击垮了。
纲手瞥了一眼,再次看向朱理。
“咿、咿诶诶……”
纲手发出了没出息的声音。
眼神发直——看起来象。
因过于端正的容貌而被私语为“冰之美貌”的女子的面无表情,确实有着足以让观者脊背发凉的压迫感。
“啊哇哇哇。”
对着大步流星逼近的朱理,纲手口中漏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
哈地,纲手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不觉间,眼前已伸来了朱理那如同早百合……般的指尖。
面对畏惧的纲手,朱理仿佛俯视般,歪了歪嘴角。
——被迷住了!?
歪嘴角并非是在俯视,而是朱理式的微笑,但让纲手理解这个就太可怜了。
不过,“被迷住了”这种被害妄想也失礼至极。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吗。
从这个意义上说,宇智波兄妹反而更正常些。
“请把我当作那个又色又聪明的蛤蟆来对待。接下来一段时间,请多指教。”
“……………请、请您也多指教!!请您也多指教!!!”
纲手因与想象不同的朱理的言行而瞬间停止了思考。
但是,在理解朱理话语含义的瞬间,纲手迅速点头。
为了不惹对方不高兴,她以光速握住了伸来的手。
总算蒙混过去了,纲手内心擦了一把冷汗。
天生性子强的纲手,对年长者大多采取强硬态度。
即使对师父猿飞日斩也不例外。
纲手不采取这种态度的对象,除了哥哥·畳间,大概就只有山中伊娜了吧。
但那也是因为像姐妹一样的关系,很难说是尊敬“前辈”的态度。
而纲手唯一会退一步接触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宇智波朱理本人。
宇智波朱理——如今被他国作为“升龙”千手畳间曾与之打得不相上下、拥有同等实力的……怪物。
咬住龙的虎。
是连那个胆量过人的自来也都能“吓哭”的可怕女杰。
这就是纲手的认知。
实际的朱理,并不具备能与被称为升龙的如今千手畳间相匹敌的强大战斗力。
但因为亲眼目睹了过去那场“名为激战的打情骂俏”,“畳间和朱理实力相当”这个模式在纲手心中固定了下来。
暂且不论将来才能开花结果,对于还是下忍的纲手来说,区分更高级别的实力排名是很难的。
蚂蚁是分不清猫和老虎的区别的。
因此,畳间的实力及其伴随的评价越高,纲手心中“宇智波朱理”的那些部分也会按畳间的评价比例上升。
对纲手来说,畳间无论如何都是最喜欢的哥哥,没有丝毫可怕,但对朱理就无法这样。
也就是说,纲手对朱理抱有的印象,完全等同于村里孩子们对“千手畳间”抱有的印象。
“……纲手,你想想。比起自来也,可是可靠多了吧?”
“确、确实,和那个又色又聪明的家伙比是有点失礼,但很令人安心呢。”
纲手和大蛇丸的心境虽然有一番波折,但总之,大蛇丸的话里包含了欢迎的意思。
被这么一说,纲手也向大蛇丸点头,虽然有些生硬,但脸颊上浮现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电流窜过朱理全身。
(这、这是……!?!?)
面对纲手他们的欢迎氛围,朱理被一种奇妙的兴奋感侵袭。
这是面对朔茂和畳间时绝对体验不到的感觉。
咕嘟,朱理咽了口唾沫。
怦怦直跳的心脏感觉吵得要命,身体逐渐发热。
朱理悄悄调整呼吸不让人发现,轻轻收起下巴,定住眼神。
“中忍考试很严酷。抱着玩闹的心态是无法合格的。”
放出这句话的朱理,是连三勾玉写轮眼都浮现出来的、全力以赴的决胜表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写轮眼!?!?”
大蛇丸对朱理抱有的印象,和纲手的相差无几。
曾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千手畳间的同等实力者——他误会了——连朱理都无法轻易突破的考试,究竟是……
这次轮到大蛇丸和纲手咕嘟地咽了口唾沫。
“即使拥有这写轮眼也困难的试炼……那就是中忍考试。要用心应对。”
“是、是的!”
纲手、大蛇丸精神十足的回答,仿佛即将面对的是修罗战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感觉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兴奋……)
朱理是否会意识到自己至今从未被人尊敬过——还不得而知。
只是,她理解了一点。
——如果放声大笑,就完了。
那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直觉。
朱理将此刻就想欢闹的内心深深隐藏起来,浮现出冰之面容,完美地掩盖了自己的内心。
因此,朱理那浮躁的内心并未传达给纲手和大蛇丸。
把想说的话说完,心满意足地迈步走开的朱理的背影。
那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在少年少女眼中却显得无比巨大。
纲手和大蛇丸在彼此的眼神交流中郑重地点头,随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