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言担任内阁首辅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吏治。
他发现,徐阶病逝后,不少严嵩的旧部又开始活跃起来——工部侍郎张守直暗中克扣水利工程款,将银子中饱私囊;
山东巡抚李辅为了政绩,虚报粮食产量,强迫百姓缴纳超出实际的赋税;还有几位御史,收受贿赂,为贪官污吏充当保护伞。
程一言立刻上书隆庆帝,请求派御史严查这些官员。隆庆帝准奏后,他挑选了一批正直、敢言的御史,分赴各地调查。不到一个月,张守直、李辅等人的罪证就被查实——张守直克扣工程款十万两,李辅虚报产量三十万石,几位御史受贿数万两。程一言奏请隆庆帝,将这些官员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对贪腐严重的张守直、李辅判处流放,对受贿的御史处以杖刑,贬为庶民。
这一系列举措,震慑了朝中的贪官污吏,也让百姓拍手称快。不少正直的官员纷纷上书,支持程一言的整顿行动,朝堂风气为之一清。
与此同时,程一言继续推进海贸的发展。他奏请隆庆帝,在福建的厦门、广东的澳门设立新的市舶司,允许欧洲、东南亚的商船停靠;又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签订新的贸易协议,将丝绸的出口量从每年十万匹增加到十五万匹,瓷器的出口量从每年五十万件增加到八十万件,同时约定荷兰东印度公司每年向大明供应二十万斤铜料——铜料是铸造银币、火炮的重要原料,之前大明的铜料大多依赖云南铜矿,产量有限,有了荷兰的铜料供应,银币的铸造量能增加三成,火炮的生产也能加快速度。
为了防止私铸银币死灰复燃,程一言还让人改进了银币的铸造工艺——在银币的边缘刻上连续的“隆庆通宝”字样,形成防伪纹,只要银币被切割,纹路就会断裂;在银币的正面压印微小的“户部监制”印章,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私铸者很难仿制。这些改进,大大提高了银币的防伪能力,私铸银币的情况几乎绝迹。
在北境通商方面,程一言的奏请也得到了隆庆帝的批准。延绥、宁夏的互市很快便设立起来,程一言派了五千名士兵前往两地,负责维护互市秩序,保护商人安全;又从户部调拨五万两白银,用于修建互市的摊位、仓库和茶马司的办公房。
茶马司设立后,程一言让人制定了严格的制度:茶叶必须是湖南安化、湖北羊楼洞等地的优质砖茶,每块砖茶重两斤,上面印有“茶马司监制”的字样,不合格的茶叶一律不准出售;采购的马匹必须是三岁以上、身高五尺以上的健康马匹,由专门的兽医进行检查,合格的马匹加盖“茶马司验讫”的印章,送入边防军马场,不合格的马匹一律退回。
短短半年时间,延绥、宁夏互市就热闹起来,每日的税收从最初的两千两增加到一万两,每月能为国库增加三十万两收入,采购的优质战马达到五千匹,大大增强了北方边防军的战斗力。
这天,程一言正在内阁处理奏折,利玛窦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程大人,好消息!《几何原本》的前六卷已经翻译完成了!翰林院的学士们都说这本书太精妙了,里面的逻辑推理方法、几何定理,对大明的天文、建筑、数学都有很大帮助。您看,这是翻译稿。”
程一言接过翻译稿,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几何原本卷一”,开篇是“凡论几何,先从点始,点无大小,仅有位置……”虽然他对数学知识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文本简洁、逻辑清淅。他笑着道:“利先生,辛苦你和翰林院的学士了!我这就奏请皇上,将《几何原本》刊印发行,让天下的学子都能学习。另外,你们还带来了哪些西方书籍?若是有关于水利、农学、天文的,都可以翻译出来,大明很需要这些学问。”
利玛窦连忙道:“我们还带来了《泰西水法》,里面记载了欧洲的水利技术,包括修建水库、开凿运河、制造水车的方法,或许能帮助大明治理黄河;还有《农政全书》的欧洲增补版,里面介绍了欧洲的种植技术,比如如何改良土壤、如何防治病虫害。”
程一言心中大喜:“太好了!黄河水患是大明的心头大患,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银子治理,却效果不佳。《泰西水法》若是真能有用,定能解决这个难题。你尽快组织人手翻译这些书籍,翻译完成后,我会让工部、户部的官员仔细研究,尽快应用到实际中。”
利玛窦又说道:“程大人,我们还有一个请求——想在京城设立一所教堂,传播天主教的教义;同时开办一所学校,教授西方的数学、天文、地理知识,让大明的学子能系统地学习西方学问。不知皇上是否会同意?”
程一言沉吟片刻,说道:“设立教堂和学校之事,我需要奏请皇上。不过,我认为只要不违背大明的律法和礼仪,不强迫百姓信教,不干涉朝政,皇上应该会同意的。大明向来兼容并蓄,只要是对金手指:大明金融投机录
第十九章北境通商,西学东渐
大明向来兼容并蓄,只要是对国家有益、对百姓无害的事,都可尝试。我会向皇上说明,西学东渐不仅能丰富大明的学问体系,还能借鉴西方技艺改良民生,想必皇上会理解。”
三日后,程一言在早朝时向隆庆帝奏请设立教堂与西学学堂。不出所料,朝中立刻有大臣反对——御史刘台出列道:“皇上,西方教义与我大明儒家思想相悖,若任由其传播,恐会扰乱民心,动摇国本!学堂教授西学,更是会让学子们舍弃孔孟之道,万万不可!”
程一言上前一步,从容反驳:“刘大人此言差矣。西学中的数学、天文、水利之术,皆是实用之学,与儒家‘经世致用’的理念并不冲突。就如《几何原本》中的逻辑推理,可助学子们更清淅地分析问题;《泰西水法》中的水利技术,能解黄河水患之困,这难道不是对大明有益之事?至于教义,臣已与利玛窦约定,教堂只可自愿入内,不得强迫百姓信教,更不得干涉朝政,何谈动摇国本?”
徐阶病逝后接任礼部尚书的陆树声也附和道:“程大人所言极是。我大明自永乐年间便有郑和下西洋,与各国交流互通,如今引入西学,不过是延续这份兼容之心。若能取西方之长补大明之短,实乃国家之幸。”
隆庆帝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准奏!教堂与学堂可设于京城南郊,需遵守大明律法,不得滋事。学堂可招收民间子弟,由翰林院学士与西洋传教士共同授课,中西学问兼修,以观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