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回四合院这天，偏巧是周末，除了上班的何雨柱，院里人基本都在。
也不知谁走漏的风声，竟引得半个胡同的人都涌来看热闹。
而这个幕后大功臣，自然就是许大茂了。
这小子天生就是搞宣传的料，早就悄咪咪的把“四合院出太监”的新闻传得满城风雨。
谭翠兰本想悄悄把人接回来，结果刚到胡同口，板车就被堵了。
住在附近的王大爷去医院看亲戚，刚好撞见她谭翠兰在给易中海办出院。
把他激动地也不去看病人了，转身就跑回了四合院。
“易中海，易公公要回来了！快来看啊！”
没一会儿，附近十来个院子的人全涌来了。
有搬小板凳的，有嗑瓜子的。
就连隔壁院的张奶奶都拄着拐杖挤在人群里，眼里全是看热闹的光。
起初易中海起初见胡同口聚着乌泱泱一群人，还当是邻里牵挂他来迎候，感动得眼框发酸。
谁知一个大妈上来就伸手要掀他被子“验明正身”，顿时引发哄堂大笑。
易中海的脸 “唰” 地白了，浑身僵得象块石头，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赶紧用棉袄蒙住头，手攥得棉袄发皱，声音发颤。
“东旭！快！快拉车！”
可看热闹的岂肯轻易放过？笑声招来更多人，百米长的胡同竟挤得水泄不通。
贾东旭皱着眉往前拽板车，可人群挤着，车轱辘半天挪不了一寸。
还有人伸手去拿盖在易中海身上的棉絮。
“易公公，别躲啊！让大伙瞧瞧呗！给我们涨涨见识，这太监到底是什么样的。”
谭翠兰对着人群求了半天，但是没有一点作用。
最后，她也只能跟着贾东旭，慢慢的推着车往前走。
就这么一百米的路，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看热闹的人看够了，有人喊 “没啥新鲜的”，人群才慢慢散了。
此刻的易中海，心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
恨不能将那个伤他之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可这念头越烈，越衬得他此刻的无能。
只可惜，他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院里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邻居过来帮忙，把易中海从板车挪到床上。
他疼得额角冒冷汗，却死死咬着唇没哼一声
直到他重新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被子盖在身上。
这场漫长的受难，总算暂告一个段落。
聋老太太得知易中海回来，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看他。
她扶着门框走进来，看见床上裹得象粽子的易中海，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两个老绝户四目相对，顿时泪眼婆娑。
聋老太太紧紧握住易中海的手，老泪纵横。
“中海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啊——”
话音刚落，窗外 “轰隆” 一声炸响惊雷，吓得聋老太太浑身一哆嗦，后半句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这辈子最信这些 “兆头”，生怕刚骂完老天，再遭什么报应。
易中海也被雷声惊得一颤，待心神稍定。
他凑到聋老太太耳边，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淅。
“老太太…… 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聋老太太握紧他仅剩的左手。
“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找到那个丧良心的畜生！
让他血债血偿！”
易中海眼里泛起水光，攥着她的手更紧了。
“老太太，还是你对我好……
可惜我以后，再也没法给你养老了，孝敬你了……”
“别这么说，好好养着。只要命还在，就还有指望。”
易中海红着眼框点头。聋老太太又宽慰几句，便起身离去。
见过易中海，她心底最后那点侥幸也彻底破灭。
这个她寄予厚望的养老人，是真的废了。
如今她手里除了两间旧房，再没有别的倚仗。
至于报仇？谁爱去谁去。
她聋老太太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残废去冒险的人。
毕竟，万一报仇失败，不仅无法达成目的，反而还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而且，就算真的成功报仇了，这个废物也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给她养老了。
然而，为了确保自己的养老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谭翠兰这个人必须得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行。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桌子旁边，弯下腰，从桌子下面打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两张已经有些泛黄的房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聋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取出来，然后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拍。
接着，她便转身去叫谭翠兰过来。
这两张房契，何雨柱其实是知道它们的存在的。
但是，他当初并没有去拿。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即使拿到了这两张房契，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毕竟，只要聋老太太还住在这里，他就算有房契，也无法将房子变成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反而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到时候，不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何雨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两张房契去冒险。
更何况，现在的何雨柱已经拥有了空间。
以后就算想要买四合院，那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根本不需要冒着可能暴露自己的风险，去贪图这两张房契。
谭翠兰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的房契，心里直犯嘀咕。
“老太太，您叫我来是有啥事儿？”
“翠兰啊，” 聋老太太往椅子上坐，语气放得柔缓。
“我知道你现在日子过得不容易。
中海变成这个样子，以后家里外头全靠你，压力大得很。”
她指了指桌上的房契，“老太太也没啥能帮你的，我现在就跟你立个字据。
等我百年之后，这两间房子，连屋里的东西，全归你。”
谭翠兰一时愣住：“老太太，您这是……我不是一直照顾着您吗？”
“如今情形不同了。
中海成了这样，你的担子太重。
我这么做，也是图个心安。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谭翠兰顿时了然，老聋子这是怕她扔下易中海一走了之，想用房子栓住她呢。
虽然她先前确实动过离开的念头，但既然决定留下，白得两间房何乐不为？
于是她点头应下。
聋老太太喜出望外，当即写下字据。
双方签字画押，各自收好凭证，这场交易在默契中达成。
何雨柱下班回家，听说易中海竟已出院，颇感意外。
伤得那样重，才住三天就回来，实在不合常理。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落井下石，有些人，自有天收。
易中海的死活，早跟他没关系了，犯不着浪费心思。
周一休息，何雨柱照例送完雨水上学，便继续他的寻宝之旅。
这段时间，东城区几乎被他走了个遍。
但凡能感应到的、藏在地底十米以内的老物件，都被他悄然收进了空间。
再深的，就实在力所不及了。
同一天，谭翠兰也正式跟着贾东旭到轧钢厂报到。
照料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担子，自然落在了秦淮茹肩上，她对此并没有抱怨。
说实话，日子虽比从前累些，却比贾张氏在的时候舒心不少。
给聋老太太送饭简单。
一天两顿饭，每顿饭两个窝窝头，配一碗棒子面粥加点咸菜丝。
反正老太太每月就给那么点钱，想要吃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秦淮茹还得从这里悄悄抠下一些来贴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