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回到所里跟领导汇报后,立刻带着勘察工具去了易中海被发现的墙角。
可大雨早把痕迹冲得干干净净,加之之前何雨柱他们一群人踩过,泥地上只剩杂乱的脚印。
更别说那地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
一群公安蹲在雨里翻找了半天,却是连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他们真的很认真仔细了,没有半点含糊敷衍。
奈何现场实在是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他们最后也只能叹气离开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一个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的医生快步走出来,谭翠兰和贾东旭立马迎上去。
谭翠兰哽咽的问道:“医生!我家中海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病人伤得太重了,右手手腕几乎被砸断,双腿膝盖粉碎性骨折,下体生殖器严重撕裂。
并且送来的时间有些晚了,现在已经危及生命。
要保命,必须做三个手术:右手截肢、双腿截肢,还有下体生殖器切除。”
他递过一张手术通知书,指尖敲了敲签名处。
“这是同意书,麻烦尽快签字,眈误不起。”
“截肢……切除?”
谭翠兰盯着通知书上的字,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瞬间发黑,身子软得象没了骨头,直挺挺往后倒。
好在贾东旭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摔在地上。
医生赶紧过来掐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谭翠兰才缓过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抓着医生的袖口哀求。
“医生,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中海是钳工啊!没了右手,他这辈子就废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尤豫的时候。
再晚半小时,人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谭翠兰看着医生严肃的脸,又想起易中海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嘴唇哆嗦着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歪歪扭扭,每一笔都象用尽了力气。
医生接过通知书,说了句“尽快安排”,转身就回了手术室。
贾东旭扶着谭翠兰坐到走廊的椅子上。
谭翠兰此时低着头,眼泪砸在裤腿上,没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在心疼易中海,还是在慌往后的日子。
贾东旭却没心思安慰她。
他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心里的算盘早噼啪响了。
易中海成了这样,轧钢厂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没了收入,自己要是还跟他绑着师徒关系,肯定会被他拖累。
这买卖太亏了,得想个办法把易中海抛开才行。
他悄悄攥紧了拳,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
又熬了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两个医生先后走出来,摘口罩时能看见眼底的疲惫。
谭翠兰在贾东旭的搀扶下站起来,腿还在抖,声音发颤。
“医生……我家中海……他怎么样了?”
“放心,手术很成功。”
其中一个医生说,“等护士做完全身清洁,病人就会推出来。
后续好好休养,保命没问题,就是……后续康复得慢慢来。”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
谭翠兰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说话都带着哭腔。
没几分钟,护士就推着病床出来了。
易中海还没醒,盖着白色的被单,脸色苍白得没半点血色,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贾东旭跟着谭翠兰进了病房,盯着病床上毫无动静的易中海看了片刻,便搓了搓手开口。
“师娘,师父这边既然没什么大碍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明天还得上班,顺带帮师父把假请了。
等明天再让淮茹送些饭菜过来,也跟您换个班,您也歇会儿。”
谭翠兰正望着易中海苍白的脸出神,闻言点点头,声音带着倦意。
“行,东旭你快回去吧,这会儿天也晚了,路上当心点。”
“哎,师娘您放心,师父就拜托您了。”
贾东旭应得爽快,脚步没半分尤豫,转身就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谭翠兰一人,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看着浑身上下包的跟个粽子一样的易中海就躺在眼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又沉又闷。
前阵子还盘算着,等手里攒够了钱,就去孤儿院领养个孩子,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
可谁能想到,这天td说塌就塌了。
看着易中海身上那被层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谭翠兰心中一阵刺痛。
她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寻仇。
对方下手如此狠辣,却又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显然是想让他活着受罪。
谭翠兰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就是何雨柱。
毕竟,在这个院子里,跟他们家闹得最僵的人,非他莫属了。
至于易中海在外面是否得罪过其他人,她一个常年守着家的妇道人家,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然而,面对这一切,谭翠兰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等待公安那边的调查结果,看看是否能有什么进展。
其实,对于易中海的伤势,最让谭翠兰无法接受的,是他下面的生殖器竟然被切掉了。
这意味着他从此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太监。
虽然易中海那方面的能力一直不太好,不仅短,而且时间也很短,但好歹还能勉强使用。
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以后,易中海恐怕只能象她一样蹲着尿尿了。
不,不对,他甚至连蹲着尿尿都做不到。
只能躺在床上,依靠导尿管来解决生理问题。
另一边,贾东旭刚进屋,就直接把秦淮茹喊了起来。
“淮茹!快起来,跟你说个事!”
秦淮茹其实也并没有睡着,毕竟出了这么大事,她只是躺在床上休息。
“咋了这是?慌慌张张的。
师父呢,他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咋?易中海那个老绝户,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贾东旭往凳子上一坐,啐了口唾沫,嘴角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的双腿、右手全都被截肢了,下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当个废人了。
而且他那下面也全给切了,手枪和子弹袋都没有留下。
这下好了,他直接就成了咱们新华国头一个太监,名副其实的绝户!”
“哎哟!怎么会这么严重?
刚才我才听回来的邻居说,你们找着他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我还以为就是些皮外伤……”
“皮外伤?那他的命也太好了,就当时那情况,他绝对是被人报复的。
哎,算了,这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易中海这下半辈子指定得瘫床上,轧钢厂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
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跟他解除师徒关系,难不成真要我给他养老送终?”
秦淮茹没急着应,琢磨了会儿,突然拉着他的骼膊说。
“东旭,我倒觉得,咱们现在不仅不能这么做,还得比以前更孝顺,更躬敬。”
“你疯了?”贾东旭一下子站起来,嗓门都高了。
“这要是不撇清楚关系,我不就得给他当牛做马?”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秦淮茹赶紧拽住他,声音压得低了些。
“你想啊,易中海刚出事,咱们就不管不顾了,传出去街坊四邻怎么看?
大家肯定要说我们忘恩负义,这个名声可不好,以后咱们在院里还怎么抬头?”
贾东旭皱着眉不说话,这话倒是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