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易中海彻底陷入昏迷，何雨柱才蹲下身，摸遍他的口袋。
只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还有半盒 “春耕” 烟。
然后重新扛起易中海，往黑市方向走。
黑市附近的小路没路灯，只有月光在地上铺了层白霜。
何雨柱找了个避风的墙角，把易中海扔在地上。
他蹲下来，把麻袋、蒙眼布、塞嘴布一股脑收进空间，又探了探易中海的鼻息。
人还活着，只是气若游丝。
“能不能活，看你自己的命。”
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为了保险，他绕了三条小巷才回四合院。
翻墙前，还特意在墙边，使用空间感知四周。
确定附近的人全都睡着后，他这才翻进院里。
快速回到自己屋里，然后把口罩、帽子、鞋全塞进空间。
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没半点睡意。
不是后怕，是觉得松了口气。
至于易中海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何雨柱表示完全不关心。
不过，何雨柱觉得，易中海大概率是不会死的。
毕竟老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想想原剧中的三位管事大爷，还有老聋子跟贾张氏。
哪一个不是干了一辈子坏事，亲生儿子都不管他们。
结果偏偏就有个大傻子，大善人，不计前嫌，忘记所有仇恨。
在他们老了之后，主动为他们养老，好吃好喝的供着。
只是这样的事情，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发生了。
有何雨柱在，这些人别说好吃好喝的养老了。
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都算何雨柱善良。
或许是老天爷也站在何雨柱这边，他刚躺上床，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紧接着，瓢泼大雨就象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砸下来。
这雨够大，能把他方才留下的所有痕迹冲得一干二净。
东厢房里，谭翠兰被雷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喊了声“中海”，手习惯性往旁边摸去，指尖触到的被褥却早没了温度。
她瞬间清醒，易中海有睡觉前起夜上厕所的习惯，但从没耽搁过这么久。
摸黑开灯，墙上挂钟的指针早过了十点半。
谭翠兰抓过外套裹上，攥着伞就往公厕跑。
在门口喊了好几声没回应，她心一横冲进男厕，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在外头又找了一圈，冷汗夹杂着雨水顺着后背往下淌。
她心里清楚，这大晚上的突然人不见了，易中海怕是已经出事了。
她跌跌撞撞跑回四合院，不管不顾的挨家挨户砸门。
邻居们刚睡熟就被吵醒，全都是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
可是当听说易中海不见了，满肚子火气都压了下去。
毕竟是院里人不见了，他们不管怎么说都得出去帮忙。
因此，各家的男主人要么打着伞，要么披件蓑衣，跟着谭翠兰往院外找。
何雨柱哄睡何雨水后，也撑着伞跟了过去。
虽说自己跟易中海之间矛盾极深，他当然也不愿意出去。
但现在家家户户都出了人，他要是躲着不去，难免落人口舌。
只是他也是出工不出力，就不远不近跟在刘海中身后，慢悠悠晃着。
一行人在四合院附近分开搜寻，约莫半小时后，有人在距离黑市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地上的血迹。
于是这群人赶忙在附近仔细搜寻，没一会就有人用手电照到了墙角。
易中海就缩在那儿，模样惨得吓人。
血混着泥糊满了衣裤，伤口还在往外渗，脸色白得象纸。
其实大雨刚下时，易中海就被淋醒了。
可他一睁眼，撕心裂肺的疼就从手腕、膝盖和下体钻出来。
再看四周漆黑一片，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哪里，顿时就慌了。
这地方本就破败，基本上没有人居住。
不然黑市也不可能开在这里了，但恰好因为大雨，黑市今天也关了门。
所以这附近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他拼尽全力喊“救命”，声音却被风声雨声吞得干干净净。
喊到嗓子哑了，也没等来回应。
易中海只能用还能动的左手撑着墙，一点点往前爬。
可身子稍一用力，剧痛就翻江倒海涌上来。
没爬两步，他就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这时候，谭翠兰已经接到通知跑了过来。
当她看见易中海这模样，心都揪紧了。
一把扔了伞扑过去，抱着他的骼膊哭喊。
“中海！你醒醒啊！你这是咋了！”
边上的人被这场景吓得倒抽冷气，尤其是瞥见易中海还在流血的下体，男人们都下意识夹紧了裤裆，没人敢上前。
还是刘海中咳了两声站出来。
“翠兰，别光顾着哭，先把老易送医院，他这情况眈误不得！”
“对对，送医院！”
谭翠兰抹了把眼泪，转头就冲贾东旭喊。
“东旭，快回去找老孙头借板车！”
贾东旭应了声“好”，转身就往院里跑。
谭翠兰又看向何雨柱，语气带着恳求。
“柱子，等会儿你帮忙送送你易大爷，成不？”
何雨柱立马扯着嗓子怼回去。
“谭翠兰，你t没事找事是吧？
谁不知道我跟你家不对付？还有这个死绝户跟我可是死仇。
我出来帮着找人，已经是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你还蹬鼻子上脸？
这么多人在这儿，偏偏叫我送他这死绝户去医院。
你安的什么心，真当我傻？滚蛋！”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往家走，只留下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
其实，何雨柱出来帮忙找人，也是想看看易中海的情况。
看到这个狗东西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没有死。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呀。
围观的人看着他的背影，互相递了个眼色。
都觉得何雨柱没说错，这时候沾上易中海，指不定惹一身麻烦。
没一会儿，众人就找着各种借口，溜得干干净净。
现场只剩刘海中，他也想悄摸溜走，可刚挪了两步，就被谭翠兰拽住了。
“老刘你可不能走呀，中海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你要是也走了，留我跟东旭，咋把中海抬去医院？”
谭翠兰死死攥着他的袖子，语气带着哭腔。
刘海中没法子，只能认命当这个“壮丁”。
半小时后，易中海被板车拉进了四合院的“最强复活点”——红星医院。
谭翠兰看着易中海被送进急救室，再也站不住了。
双脚一软，直接就坐在地上。
贾东旭赶忙上前，扶着谭翠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过来提醒谭翠兰，易中海这种情况最好是赶紧报警。
谭翠兰听后也是秒懂，赶忙按照医生的指引，来到护士台。
借了医院的电话打给派出所，声音带着哭腔报了案。
没等多久，两名穿雨衣的公安就赶来了，一进医院就直奔手术室方向。
只是易中海还在里面抢救，他们只能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给谭翠兰和贾东旭做笔录。
至于刘海中早没了踪影。
他方才把人抬到医院门口，趁没人注意，悄悄溜了。
只要不是跟当官相关的事情，刘海中的脑子还是够用的。
他也害怕被这种事牵连，多一句嘴都可能惹麻烦，还是赶紧溜走为妙。
谭翠兰和贾东旭本就知道得少，一个慌得说不全话，一个只敢跟着点头，笔录没十分钟就做完了。
两名公安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灯，对谭翠兰说。
“同志，我们先去现场勘察，等易中海醒了，你赶紧打电话通知所里，我们再过来补充问询。”
“好的，麻烦你们了，同志。”
谭翠兰点头时，眼泪还在眼框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