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雪中谋圣:北凉大公子以谋伐天 > 第3章 满月宴暗涌,离阳使臣至

第3章 满月宴暗涌,离阳使臣至(1 / 1)

徐梓安和徐凤年满月那天,北凉王府张灯结彩。

徐骁广发请帖,北凉三州的大小官员、世家家主、江湖名宿,能来的几乎都来了。王府前的长街上车马络绎不绝,贺礼堆满了三个库房。

表面上是庆祝双子满月,实则是徐骁在向各方展示肌肉——看,我徐骁后继有人,北凉未来可期。

宴席设在王府正殿“镇北堂”。徐骁一身王袍坐于主位,吴素穿着王妃礼服陪坐一旁。她怀中抱着徐凤年,而徐梓安则由奶娘抱着,站在徐骁身侧。

两个孩子今日都穿着红色的锦缎小袄。徐凤年活泼好动,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满堂宾客,时不时伸手去抓母亲衣襟上的珍珠。而徐梓安依旧安静,只是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人,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双子临门,北凉之福啊!”

恭贺声不绝于耳。徐骁大笑着应酬,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李义山坐在左下首第一席,看似在自斟自饮,实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徐梓安。他发现一个细节:当某些人上前敬酒时,徐梓安的目光会在那人身上多停留片刻。

比如幽州刺史刘文远上前时,徐梓安看了他三息。

刘文远是离阳朝廷安插在北凉的钉子,这是徐骁和李义山都知道的秘密。但一个满月婴儿,怎么会……

再比如,当陵州首富沉万三献上一对价值连城的和田玉锁时,徐梓安的目光在玉锁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那眼神中似乎闪过一抹……不屑?

李义山放下酒杯,心中疑窦更深。

宴至中途,门外忽然传来通报:

“离阳朝廷使臣到——”

满堂瞬间安静。

徐骁脸上的笑容未变,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吴素下意识抱紧了徐凤年,而奶娘怀中的徐梓安,缓缓睁开了半阖的眼睛。

只见一行五人从正门走入。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穿着紫色宫服,手捧黄绫圣旨。身后跟着四名金甲侍卫,步伐整齐,气势肃杀。

“北凉王徐骁接旨——”宦官的声音尖细而悠长。

徐骁起身,走到堂中,微微躬身拱手道:“臣徐骁接旨。”

吴素抱着徐凤年也要起身,被徐骁以眼神制止。她只好坐着微微欠身。

那宦官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凉王徐骁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今闻王府添丁,双子临门,朕心甚慰。特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东海明珠十斛,以示嘉奖。钦此——”

“臣,谢陛下隆恩。”徐骁抬手接过圣旨。

宦官将圣旨递上时,压低声音道:“王爷,陛下还有口谕。”

徐骁眼神一凝:“请讲。”

“陛下问:听闻王府长子体弱,可需宫中御医诊治?”宦官的声音只有徐骁能听见,“太医院有神医可治先天不足,陛下愿遣其北上。”

这是试探,也是威胁。

离阳皇室想知道,徐骁这个长子到底弱到什么程度——如果弱到活不长,那对朝廷的威胁就小得多;如果需要御医诊治,那正好安插人手进王府。

徐骁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笑道:“多谢陛下挂怀。犬子只是早产,需要静养,已请名医诊治,不敢劳烦御医。”

宦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既如此,杂家便如实回禀了。”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奶娘怀中的徐梓安:“可否让咱家看看小世子?回宫后也好向陛下描述小世子的英姿。”

这是得寸进尺。

堂上许多北凉官员已经面露怒色。徐骁麾下头号猛将褚禄山更是握紧了刀柄——只要徐骁一个眼神,他就敢当场斩杀这个阉人。

徐骁正要拒绝,忽然——

“哇啊——”

徐凤年哭了。

不是普通的哭,是那种婴儿被吓到后撕心裂肺的哭嚎。吴素怎么哄都哄不住,孩子在她怀中拼命挣扎,小脸涨得通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而就在这混乱中,奶娘怀中的徐梓安,忽然抬起小手,指向那个宦官。

他的手指很稳,目光很冷。

然后,他张开嘴,发出了降生以来的第一个声音——

不是哭,不是笑。

是一声短促的、清淅的:

“呵。”

那声音很轻,但在徐骁这等高手的耳中,却如同惊雷。

宦官也听到了。他猛地转头看向徐梓安,正对上孩子平静无波的眼睛。那一瞬间,宦官浑身发冷,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公公?”徐骁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小儿无状,惊吓到公公了。”

“没、没有……”宦官勉强笑道,“既然小世子无恙,咱家便告辞了。陛下还等着回话。”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离阳使臣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徐凤年的哭声也奇迹般地停了。小家伙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好奇地伸手去抓父亲王袍上的金线。

徐骁回到座位,深深看了徐梓安一眼。

孩子已经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经变了。北凉的官员们交换着眼神,江湖豪客们低声议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件事:徐骁的这个长子,恐怕不简单。

李义山端起酒杯,走到徐骁身边敬酒。两人碰杯时,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王爷,刚才那哭声……是巧合吗?”

徐骁饮尽杯中酒,目光扫过吴素怀中的徐凤年,又扫过奶娘怀中的徐梓安。

然后他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巧合,那太巧了。徐凤年平时并不爱哭,偏偏在宦官要查看徐梓安时大哭,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巧合……那这两个孩子之间,难道有某种默契?

一个刚满月的婴儿,能有这般心机?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

送走所有宾客后,徐骁独自一人来到梧桐苑。他没有进卧房,而是站在院中那棵百年梧桐树下,仰头望月。

李义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还在想今日之事?”李义山问。

“想不通。”徐骁的声音透着疲惫,“义山,你说安儿他……到底是什么?”

“是人。”李义山肯定道,“有血有肉,有心跳有呼吸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的‘神’,太强了。”李义山斟酌着用词,“强到可以影响周围的人,甚至可能……影响身边的人。”

徐骁猛地转身:“你是说,凤年今日大哭,是安儿影响的?”

“我不知道。”李义山苦笑,“这种事闻所未闻。或许只是兄弟连心,或许……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天赋。”

两人沉默良久。

秋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

“义山,”徐骁忽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安儿真的拥有某种超凡的智慧,我该怎么做?”

李义山看着这位征战半生的王爷,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迷茫。

不是对敌时的尤豫,不是战局不利时的焦虑,而是一种父亲对儿子未来的、深沉的担忧。

“教他。”李义山缓缓道,“倾尽所有教他。既然天赐此智,那就让他用这智慧,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为北凉谋一个未来。”

“可他的身体……”

“所以要更快。”李义山目光锐利,“在他寿数耗尽之前,让他留下足够多的东西——谋略、知识、传承。让后来者可以沿着他的路走下去。”

徐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果决。

“好。”他转身走向卧房,“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教他兵法。你教他权谋。素儿教他做人。”

“那武道呢?”

“他不需武道。”徐骁推开房门,烛光映出他坚毅的侧脸,“我徐骁的儿子,可以不会武功,但不能不懂如何让会武功的人,为他效死。”

卧房内,吴素已经哄睡了两个孩子。徐凤年睡在摇篮里,小嘴微张,睡得香甜。而徐梓安睡在吴素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一缕头发。

徐骁走到床边,俯身看着长子安静的睡颜。

孩子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睛。

父子对视。

这一次,徐骁没有回避。他直视着儿子那双过于清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安儿,你听着。”

“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从哪来,不管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你是我徐骁的儿子,是北凉的世子。这条命既然来到世上,就别白活。”

“爹会给你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条件。你要什么,爹给你什么。”

“只求你一件事……”

徐骁的声音有些哽咽:

“活得久一点。至少……活到看见爹给你打下的太平天下。”

徐梓安静静看着他。

然后,他松开了抓着吴素头发的手,缓缓抬起,握住了徐骁伸过来的一根手指。

握得很紧。

仿佛在说:

我答应你。

窗外,月过中天。

北凉王府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

但有些东西,从今夜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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