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盐场对峙(1 / 1)

晒盐场在东海郡海边,离徐州城三十里。糜芳赶到时,已经是下午了。

远远就看见盐场外围着黑压压一群人,约莫一百多号,穿着统一的灰色短打,手里拿着棍棒,有几个还佩著刀——是陈家的家丁护院。陈圭和陈登父子站在最前面,正对着盐场大门叫嚷。

盐场这边,五十多个工人畏畏缩缩地聚在一起,二十个糜家护卫挡在前面,手按刀柄,神情紧张。糜竺站在护卫后面,脸色铁青。

“糜竺!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陈圭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这晒盐法分明是我陈家秘传,你糜家偷师不说,还敢建场制盐!真当我陈家好欺负?”

“陈世伯,说话要讲证据。”糜竺强压怒火,“这晒盐法乃是我糜家独创,何来偷师之说?”

“独创?”陈登冷笑,“我陈家前日才在品盐会上展示新盐制法,你糜家昨日就建起晒盐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你派人混入我会场,窃取秘法!”

这话说得无耻之极。明明是陈家先偷糜家的“煮盐改良法”,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

围观的除了两家人,还有些附近的渔民、盐工,都在指指点点。

糜芳骑马赶到,故意让马跑得飞快,尘土飞扬。到了近前,他一勒缰绳,马人立而起,嘶鸣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哟,这么热闹?”糜芳跳下马,拍拍衣服上的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世伯,陈公子,这是干嘛呢?来我这盐场参观啊?”

陈圭看见糜芳,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面上还算客气:“子方贤侄,你来得正好。你大哥盗我陈家秘法,这事你看怎么解决?”

“秘法?什么秘法?”糜芳装傻。

“晒盐法!”陈登忍不住了,“这法子我陈家钻研三年才成,你糜家”

“等等。”糜芳打断他,“你说这晒盐法是你陈家钻研的?”

“自然!”

“那你们怎么不早用?”糜芳歪著头,“我听说陈家做盐生意十几年了,一直用的都是煮盐法。怎么,钻研三年才想起来用?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围观人群里有人笑出声。

陈登脸一红:“你你管我们什么时候用!总之这法子是我陈家的,你们必须停工,还要赔偿损失!”

“赔多少?”糜芳问。

陈圭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万钱。另外,这盐场归我陈家。”

“三百万啊”糜芳摸摸下巴,“不多。不过陈世伯,你说这晒盐法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我陈家有秘法图谱!”

“拿来看看?”

陈圭一滞。他哪有图谱?晒盐法根本就是他们偷看糜家盐场才学了个皮毛,只知道挖池子引海水,具体怎么操作、怎么提纯,根本不懂。

“秘法图谱岂能轻易示人?”陈圭强撑著。

“那就是没证据咯?”糜芳笑了,“没证据就说我偷你们秘法,陈世伯,您这是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

他这话说得可怜巴巴,但配上那身骚包的锦袍和满脸的无辜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陈圭脸色沉下来:“糜子方,老夫看在你年幼,好言相劝。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身后一百多家丁上前一步,棍棒敲地,“咚咚”作响,气势汹汹。

糜家护卫虽然只有二十人,但都是新赋予蚂蚁天赋的,根本不惧。队长王虎往前一步,挡在糜芳身前:“谁敢动二公子!”

“哟,还挺忠心。”陈登讥讽道,“二十个人想挡我们一百多人?糜子方,我劝你识相点,不然今天你这盐场,怕是要见血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围观的人都往后退,生怕打起来被波及。

糜芳却笑了。他拍拍王虎的肩膀:“王虎,带兄弟们退后。”

“二公子?”

“退后。”糜芳说,“我跟陈世伯讲道理。”

王虎咬牙,但还是带着护卫退了几步。

糜芳走到两拨人中间,看看陈家那边一百多号人,又看看自己这边二十人,摇摇头:“陈世伯,您真觉得,人多就赢定了?”

“不然呢?”陈圭冷笑。

“那这样。”糜芳说,“咱们打个赌。我这边出一个人,您那边随便出十个。要是您的人赢了,盐场我白送您,再赔五百万。要是我的人赢了”

他顿了顿:“您陈家那三个盐井,归我。敢不敢?”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一个人打十个?疯了?

陈圭一愣,随即大喜。这糜芳果然是败家子,这种赌也敢打?一个人再能打,能打十个壮汉?

“此话当真?”陈圭怕他反悔。

“我糜芳说话,从不反悔。”糜芳回头,“藏霸。”

“在!”藏霸大步走出。

他本就身材高大,这一个月训练下来,肌肉更结实了,往那一站,像座铁塔。陈家的家丁里最高的,也只到他肩膀。

“藏霸大哥一个人就够了。”糜芳对陈圭说,“陈世伯,您挑人吧。”

陈登低声对父亲说:“父亲,小心有诈。”

“怕什么?”陈圭也低声回,“就算这人再厉害,还能一个打十个?挑最壮的!”

很快,十个陈家最壮的家丁站出来,个个膀大腰圆,手里都拿着棍棒。

藏霸赤手空拳,连刀都没带。

“开始吧。”糜芳退到一边,还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样子。

十个家丁互相看看,发一声喊,一起冲上来。

藏霸没动。

等第一个人冲到跟前,棍子砸下来时,他才动了。

快。

快得几乎看不清。

只见他左手一抬,抓住砸来的棍子,轻轻一拧,“咔嚓”一声,棍子断了。右手同时挥出,一拳打在那人胸口。

“砰!”

那人像被狂奔的马车撞上,倒飞出去,撞倒后面三个人,四个人滚成一团。

第二根、第三根棍子同时砸到。藏霸不躲不闪,任由棍子砸在肩膀、背上。

“铛!铛!”

棍子断了。

两个家丁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藏霸一手一个,抓住他们衣领,像扔麻袋一样扔出去,砸在另外两人身上。

十个呼吸。

只用了十个呼吸,十个壮汉全躺地上了,呻吟的呻吟,昏厥的昏厥,没一个能站起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包括糜竺,都目瞪口呆。

藏霸拍拍手,像刚干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回糜芳身后站好。

糜芳鼓掌:“好!藏霸,晚上加鸡腿!”

然后他看向陈圭:“陈世伯,您输了。”

陈圭脸色铁青,嘴唇哆嗦:“你你使诈!这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怎么不是普通人?”糜芳眨眨眼,“他就是我糜家一个护卫啊。哦,可能饭量大了点,力气大了点。陈世伯,您该不会想赖账吧?”

“我”陈圭气得说不出话。

陈登扶住父亲,眼神阴狠地盯着糜芳:“糜子方,今日之事,我陈家记下了!”

“记下就记下呗。”糜芳站起来,伸个懒腰,“对了,那三个盐井,三天内过户到我糜家名下。不然我就亲自上门收。”

他走到陈圭面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陈世伯,我劝您别想着报复。今天我只让藏霸出手,是因为我不想见血。要是您真把我惹急了”

他没说完,但眼神冷了下来。

陈圭浑身一颤。那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冰冷,漠然,像看死人一样。

“走!”陈圭咬牙,转身就走。

一百多家丁扶起地上的人,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欢呼。这些人多是附近的渔民盐工,平时没少受陈家欺压,今天看见陈家吃瘪,自然高兴。

等人都散了,糜竺才走过来,脸色复杂:“子方,你”

“大哥,我累了,回去睡会儿。”糜芳打个哈欠,“盐场这边继续建,不用停工。陈家那三个盐井,派人去接收,他们不敢不给。”

“我是说藏霸”

“藏霸就是力气大了点。”糜芳含糊道,“好了大哥,我真困了。”

他爬上马车,小蝶跟着上来。车队启程回城。

马车上,糜芳闭目养神。

【系统提示:完成“势力冲突”

还不错。今天这一闹,既保住了盐场,又白赚三个盐井,还震慑了陈家。

不过他知道,陈家不会善罢甘休。今天吃了这么大亏,肯定要报复。

“得加快速度了。”糜芳喃喃道。

他需要更多昆虫天赋,需要更多人。光是蚂蚁和螳螂还不够,得尽快去海边抓螳螂虾。

还有,典韦那边,三个月快到了,该派人去接了。

正想着,信息网里传来小蝶的声音:

【小蝶:二公子,后面有人跟着。】

糜芳没睁眼:【几个?】

【小蝶:三个,骑马,离我们三里左右,很隐蔽。】

【糜芳:是陈家的人?】

【藏霸:应该是。要不要我去】

【糜芳:不用。让他们跟,正好试试新能力。】

他睁开眼睛,对小蝶说:“等会儿进城前,找个偏僻地方停下,就说我要方便。”

“是。”

车队又走了一段,快到城门口时,糜芳叫停。他下了车,往路边树林走去,小蝶要跟,他摆摆手:“你在外面等著。”

进了树林,糜芳走到一棵大树后,站定。

螳螂天赋——拟态伪装发动。

他的身体颜色开始变化,渐渐和周围的树干、树叶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连呼吸声都变轻了,几乎听不见。

这就是螳螂的伪装能力。虽然不是完全隐身,但在这种树林环境里,足够用了。

不一会儿,三个骑马的人悄悄摸进树林。都是陈家护院打扮,手里拿着短弩。

“人呢?”领头的小声问。

“刚才明明看见进来的”

“分头找!”

三人分开搜索。其中一个朝糜芳这边走来,越来越近。

五步,三步,一步

那人从糜芳身边走过,竟然没发现。

就在他背对糜芳的瞬间,糜芳动了。

螳螂的速度,蚂蚁的力量。

他右手并指成刀,轻轻在那人后颈一敲。

“咚。”

那人软软倒地,昏了。

另外两人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老五?怎么了?”

他们看见同伴倒在地上,四周却没人,顿时慌了。

“有鬼!”

“快走!”

两人转身要跑。

糜芳从树后闪出,两步追上,一手一个,同样后颈一敲。

“咚、咚。”

两人倒地。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三个跟踪者全解决了。

糜芳解除伪装,拍拍手,走出树林。

小蝶在外面等著,看见他出来,松了口气。

“二公子,解决了?”

“嗯。”糜芳上了马车,“把这三个人绑了,扔到陈府门口。再附张纸条,写上:下次再派人来,就不是昏过去这么简单了。”

“是。”

马车继续前行。

糜芳靠在车厢里,心情不错。

今天这一趟,赚了三个盐井,震慑了陈家,还试了螳螂天赋的伪装能力。

接下来,该去海边了。

螳螂虾,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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