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袁术之死(1 / 1)

第一折 仲家绝响

江淮烛暖,余温未散;北疆云墨,死气已凝。

袁术,僭号“仲家”之伪帝,其末路较之军报所陈,尤惨三分。前为刘备所扼,北投袁绍之路遂绝;营中疫气横行,士卒如刈草般倒毙。旧日麾下文武,或亡或散,所余者亦皆惶惶,各怀异志。

困兽虽斗,气力早衰。残存一丝求生之欲,使其忆及昔年部曲雷薄、陈兰。彼等现据灊山,拥兵自守,或念旧情,许其一隅栖身。

于是,此曾四世三公、妄称天子者,携不足千人之残部,并那传国玉玺,状若丧家之犬,折首向南,惶惶如漏网之鱼,直趋灊山。

然,乱世炎凉,情薄如纸。雷薄、陈兰早非昔日仰其鼻息之小校,据险逍遥,焉肯复纳此众叛亲离、兼带瘟疫“晦气”与四方仇视之旧主?灊山关隘之前,袁术所得,唯冰冷拒辞与紧闭寨门。乃至面不得见,仅有守寨头目立于墙头高呼,声荡山谷,杂几分奚落:“将军请回!我家头领有言:山小寨贫,难容真龙!还请陛下另寻高处!”

“陛下”二字,此刻听来,刺耳锥心。袁术坐于简陋舆辇,气得浑身战栗,蜡黄面上涌起病态潮红,咳声撕心裂肺,若欲呕出五脏。侍从慌递水囊,却遭其奋力推开。

“乱臣贼子!皆乱臣贼子!”嘶哑咒骂,声弱竟不敌山风。

北投之路为刘备所阻,南归旧部又遭摒弃。天下之大,竟无袁公路立锥之地。绝望如冰蛇,缠颈噬心。

忽有讯至,若最后一根浮草——袁绍长子袁谭,竟遣使来,愿迎其往青州!

此讯突兀,颇存蹊跷。袁术与袁绍早存龃龉,其僭号更狠触袁绍逆鳞。此刻袁谭主动伸手,是念血缘,抑或别有所图?是为其人,还是为其怀中玉玺?

然濒死之人,见草即握。袁术几无犹豫,立令转向,欲从下邳以北寻隙,绕道青州。心底或存一丝侥幸,一丝袁氏嫡子之傲,以为兄长终将纳之。

惜哉,现实再证其天真。曹操岂容脱网?刘备与朱灵大军如铜墙铁壁,扼守要冲。数次尝试冲击,皆被轻易击退,复损本已宝贵之兵力。

前有强敌拦路,后有追兵逼临,军中粮秣早罄,最后麦屑亦将食尽,瘟疫仍旧蔓延。袁术,彻底绝望矣。

时年夏六月,时值盛暑。袁术残部退至寿春以南八十里江亭。此时,随行兵马已不足五百,且多带病。军中仅存之粮,为三十斛粗糙麦屑。

烈日灼土,亦灼烤此穷途之军。无净水可饮,唯浊河之水,加剧疫气。哀嚎呻吟不绝于耳,尸臭混暑气蒸腾,江亭竟成人间炼狱。

袁术自身病势亦急剧恶化。蜷缩临时营帐内,只觉喉如火烧,渴甚难耐,呼吸皆带血腥与难言痛痒。恍惚间,忆及昔年府中冰窖所藏蜜水,那甘甜清冽之味。

“蜜……蜜浆……”艰难吐字,声哑若破锣,“与朕取蜜浆来。”

侍从面相觑,露难色。此荒郊野岭,兵荒马乱,何处寻珍贵蜜浆?终只得些许浑浊糖水,聊以应付。

袁术饮下,未得缓解,反引更剧咳嗽。趴伏榻边,咳至浑身抽搐,终猛喷一口鲜血,暗红溅满床榻前襟,触目惊心。

望那摊血迹,怔怔出神,浑浊眼中满布茫然、不甘与难信。往昔繁华、野心、称帝时之意气风发,如走马灯掠过,最终定格于此绝望凄凉之现实。

喃喃自语,声渐低微,充满自嘲与悲凉,“我袁公路,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言罢,复呕鲜血,量极骇人,几近斗余。双目圆瞪,身躯剧颤数下,终气绝身亡。那双曾充满野心欲望之眼,至死未瞑,空洞望营帐破旧顶棚,若质问无常天命。

第二折 玉玺南渡 残星分流

袁术既亡,残部顿作星散,内部分崩离析。其婿黄猗与从弟袁胤,畏曹操兵锋,不敢留淮北,遂率部分部曲,奉袁术灵柩及其妻小家眷,南投袁术故吏、前庐江太守刘勋,欲借其地暂得安身。

而袁术长史杨弘与大将张勋,所见略明,知刘勋非可依之主,且庐江主事者,小乔。彼等欲率余众,直渡大江,投奔势头正炽、与袁术曾有旧谊之孙策。

刘勋岂容入口之食飞走?当即引兵截击,擒杨弘、张勋及其部众,尽收其兵。一时间,袁术遗留势力、家眷乃至那天命象征传国玉玺,似皆汇于刘勋掌中。

然混乱之际,必有变数。前东海相徐璆,不知施何手段,竟于乱军内觅得机缘,取得那枚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之传国玉玺。彼未随任何一方,独怀玉玺,悄然北上,直趋许都——欲将此国之重器,亲还汉家天子。

第三折 江淮策对 暗生间隙

庐江,帅府。

小乔接获详尽探报,刘勋吞并、徐璆北行等情尽在掌握。其对玉玺被徐璆带走乐见其成,此物本是她借吴夫人之手赠予袁术之“催命符”,今使命既达,远离江淮,正合其意。于刘勋势力暂涨,亦不以为意,秣马厉兵,静待时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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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下一封军报使其秀眉微蹙,纤指于案几不自觉收紧。孙策在吴郡,竟未与她相商,亦不顾周瑜遣人所送“暂缓动兵,稳固为上”之谏,以“刘勋纳逆臣余孽,窥伺江东”之名,悍然兴师,直扑刘勋所在!

“伯符兄……终是耐不住性子。”小乔轻叹,语气含无奈,更有一丝难察愠意。孙策此举,乱其整合江淮、稳扎稳打之部署,更显联盟内非铁板一块,孙策之独立性,已成潜在挑战。

郭嘉轻摇羽扇,似笑非笑:“孙讨逆雄心万丈,锐气难当。然此举恐惊走观望之辈,亦使北面那位,早将目光投来。”其意指曹操。

陈宫面色凝重:“刘勋虽非强敌,然孙将军新胜之余,兵力需养。若曹操趁隙图谋淮南,或刘表异动,我军东西受制,必陷被动。”

周瑜默然片刻,深知孙策性情,对此非全意外,然眼中仍过忧色,视小乔清冷侧颜,为此新盟初现裂痕而虑。“伯符性急,此战若速决,或可补过。然善后安抚与布防,颇费周章。”

小乔深吸气,压下心绪。事已至此,唯图补救,并使孙策知协同之要。眸光转锐,令下:

“传令甘宁,水军向庐江靠拢,作出策应之势,震慑江北。”

“劳陈宫先生即刻草拟文书,以吾并州牧及乔帅之名,公告江淮,斥刘勋纳国贼余孽,孙讨逆出兵乃为朝廷除逆,匡扶汉室!将此事务必定性为‘平乱’,非孙氏私战。”她需掌话语之权,减其外患。

“袁术家眷?”郭嘉提醒。

“孙伯符所克,自然由其处置。”小乔语气平淡,不露喜怒,“彼既欲显能,此等琐碎,由其费心便可。”言间不满,悄然流露。

第四折 徐州星火 复燃中原

江淮波荡未平,北徐之地,星火复燃。

先前提及刘备奉曹操令阻袁术,功成后,朱灵、路诏等将奉召北返许都。刘备遂据下邳,曹操为安其心,表为镇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然暗嘱刺史车胄图之。

备广布恩信,徐州旧民多附。曹操忌其势成,密令车胄除备。计泄,备将计就计,佯赴车胄之宴,伏关、张于外。是夜,车胄伏兵久候备不至,反闻府外杀声震天。云长、翼德率精兵突入,车胄仓促应战,被刘备斩于马下。曹军溃散。(历史上真实就是刘备斩的车胄,关羽斩车胄是《三国演义》人物强化需要。)

备遂据下邳,召旧部,宣讨曹贼。留关羽守下邳,自归小沛,为前沿屏障,招兵买马。徐州士民闻讯影从,加之昌豨等豪强并举义旗,旬月间,备众至数万,声势复振。

为抗强曹,备遣孙乾北上,联袁绍。绍正欲南图,闻备起兵,大喜,不仅允盟,更遣骁骑佐备。

曹操在许都,接连得报:车胄死,刘备据徐,昌豨叛,郡县应,袁绍助等噩耗频传,若重锤击顶,头风骤发。

“刘备!织席贩履之徒,安敢如此!”操怒咆,额角青筋暴起,“早该杀之以绝后患!”悔恨交加。

强忍剧痛,急召文武议。为稳局,先遣刘岱、王忠二将,假“奉诏讨逆”名,率军万余,攻刘备于小沛。

然刘岱、王忠皆非备敌。小沛城下,两军对垒。备虽多新兵,然士气昂,有关、张万夫莫敌之勇,陈登等智士为辅。岱、忠数攻不克,反损兵折将。

备甚至亲临城头,对岱等喊话,声彻战场:“似汝等庸才,纵百万众,能奈我何?即曹公亲至,胜负亦未可知!速退可免屠戮!”

刘岱、王忠相视羞愤,知备言非虚,攻城不下,士气沮,只得退兵数十里对峙,飞书许都求援。

徐州之势,因刘备振臂、袁绍介入,瞬成迷雾,中原大战,山雨已来。

第五折 许都暗潮 衣带惊雷

许都,司空府。气压低沉,甚于往常。

曹操紧捏校事府密报,指节发白。头风刚发,药汤入腹,额角膏贴未除,然双目锐如鹰隼,寒光逼人,不见病态。

密报详载:车骑将军董承府邸,访客异常,偏将军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等,频于夜阑密会。甚者,太医令吉平,此本当只关心其病情者,亦数现名单,时点却非召其诊脉之际。

最核心,附抄录衣带诏片段,字迹潦草模糊。据线人拼死传出,虽不全,然“诛曹”、“汉室”、“刘备”等字,若烧红烙铁,灼于曹操心头,引燃压抑怒火杀机。

“好,好一个国舅!好一群忠臣!”操声低沉,含山雨欲来之压,猛将密报拍案,闷响惊心。“吾心系社稷,迎奉天子,安定四方,竟得此恶谋!”

霍然起身,于堂内踱步,魁影被烛光拉长扭曲,投于壁,若怒兽择人而噬。“刘备!大耳贼!早该杀之!放虎归山,终成大患!”思当日纵备之悔,此刻若万虫噬心。董承一党,竟早结刘备!此衣带诏,恐为信物!

“来人!”操骤止步,声冷彻骨,“加派得力,严密监视董承、王子服、种辑、吴硕、吉平诸府!许进,不许出!无吾令,任何人不得妄动,打草惊蛇。”眼中厉光一闪,“详查吉平近日为吾所配药方、药渣,及其太医院经手诸药来源配伍,一一验明,不得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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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需铁证!需将此伙盘踞许都、藏于汉帜下之蛀虫,尽数铲除,以其鲜血颅骨,慑所有心怀异志者!校事府阴影,若无声毒潮,迅漫许都街巷府邸。董承等犹自庆幸计谋无隙,岂知彼等隐秘,早暴露于曹操所布天罗地网。死亡绞索,正于暗中缓缓收紧,勒向其颈。

第六折 裂痕初显 长夜思远

江淮之地,孙策兵锋果锐不可当。刘勋虽纳部分袁术残部,然兵力士气与孙策虎狼之师相较,不啻云泥。皖城一役,刘勋溃败,仅率亲随北逃投曹。孙策大获全胜,袁术遗眷、旧部并刘勋积年资储,尽入其囊。

讯传庐江,孙策志得意满,快马送捷,并附亲笔信,辞豪迈而带解释,言出兵乃抓战机,为固联盟侧翼,绝无他意。字里行间,已察小乔可能之不满,欲弥裂痕。

小乔细阅来信,复听周瑜详陈战果缴获,面色稍和。孙策军略果决确系不凡,此速胜亦除刘勋此患,客观上增己方东南实力。然那份遭忽视、被挑战之不悦与警觉,未全消散,深埋心底。

提笔回书,先诚贺大胜,盛赞其勇略,肯定其功于江淮。随后,笔锋婉转却坚定,提及“兵贵协同”,“江淮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望日后重大军事,能相告共议,互为救援,免予北敌可乘之机。末了,方似不经意道:“袁术家眷,皆乱世可怜人,望伯符兄秉仁厚,善为安置,勿使再流离,亦显我江东气度。”

书既发,独立帅府中庭,仰观星汉。北疆星野,其眸中,血色似愈浓沉。孙策难抑之锋芒,徐璆携玺入许将引波澜,许都衣带诏案即掀血雨,徐州刘备再起、联结袁绍之巨变,诸事皆昭示,中原乱世将破短暂僵持,入新而更烈、更酷之整合厮杀期。

彼,与其执掌之力,需更快强盛,不仅要应外敌,或亦需未雨绸缪,思如何理顺联盟内务,保此新航巨舰,不因内隙而覆于惊涛。

夜风拂庭,带来江淮湿润之气,亦隐携远方愈清晰之肃杀金戈声。小乔清冷玉容之上,目光愈坚、愈邃,若古井寒潭,映变幻星云与未来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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