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纸上的微光刚够看清炕沿的轮廓，林羽就醒了。他没睁眼，先沉下心神——意识深处，那行“超凡0阶2级”的金色字迹旁，正泛起一圈淡淡的光晕，像水纹似的轻轻晃动，这是该升级的信号。
“升吧。”他在心里默道。
一股比上次更温润的暖流，从四肢百骸间漫开，像是浸在初春的溪水里，不烫，却带着股钻透筋骨的舒服劲儿。那层金色字迹上的光晕渐渐散去，数字悄然跳动，变成了“超凡0阶3级”。
林羽缓缓睁开眼，眨了两下，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好像更“亮”了些。不是光线变强了，而是他的感知更敏锐了——墙上的裂缝，窗纸的纹路，甚至炕席上磨出的细毛边，都清晰得像是凑到了眼前。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传来的触感比昨天更细腻。捏起炕上的一根棉线，能清晰地感觉到线的粗细、捻度，甚至能“数”出上面缠绕的纤维。这种敏锐带着种恰到好处的收敛，没有让人觉得烦躁，反而像多了一层“滤镜”，能把周遭的一切看得更真切。
最明显的变化，是身体的“轻快感”又重了些。不是飘，而是稳，像脚下生了根，却又能随时拔起。他试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连忙又故意蹭了蹭炕席，弄出点“窸窣”声——得让娘以为他还没醒透。
“今天试试血对普通水生物有没有效果。”林羽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昨天灵鱼的变化让他好奇，既然超凡后的血能影响灵鱼，那对普通的鱼虾蟹，会有用吗？是只有灵鱼特殊，还是所有水生物都能被影响？
他悄悄起身，穿衣服时特意放慢动作，系腰带的手故意“抖”了一下，才把结系好。推开门，院里的晨露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腥甜，比昨天闻着更“鲜”了些——超凡0阶3级的感知，连气味都能分辨得更细了。
装着灵鱼的木盆在墙角泛着微光，那鱼似乎也醒了，见他出来，游到盆边，身上的金色纹路闪了闪。林羽蹲下身，看着它竖瞳里映出的自己，笑了笑：“等我回来。”他没打算带灵鱼，今天要试的是“普通”水生物。
“林羽，醒这么早？”李秀兰的声音从灶房传来，“灶上热着粥，今天不去晒谷场？”林羽应着：“娘，我想去河边捕点鱼虾，酒楼采买说要新鲜的，我去碰碰运气。”
他从灶房拿了个空竹篓，又揣了两个窝头，故意拎着半旧的渔网，脚步“沉”地往河边走。路过二柱子家时，见院门还关着，心里松了口气——不用应付“为啥这么早”的盘问，能专心做试验。
河边的晨雾还没散，像层白纱罩在水面上。林羽找了处水流缓的浅滩，放下竹篓，先撒了一网。渔网沉下去时，他能“感觉”到网兜里撞进来的东西——三条小鱼，还有两只河虾，动静不大，却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把鱼虾倒进竹篓，又在岸边翻了翻石头，捉了两只巴掌大的河蟹，青灰色的壳，钳子举得老高，看着挺凶。竹篓里顿时热闹起来，鱼跳虾蹦，螃蟹“咔嚓”作响。
“就你们三个了。”林羽看着竹篓里的“试验品”，心里有点期待。他从怀里摸出那枚绣花针，在指尖轻轻一扎，比昨天更小心，只挤出一小滴血珠。
先试鱼。他把血珠滴进装着小鱼的陶罐里（这是他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小鱼起初没反应，照旧摆着尾巴游，可过了片刻，突然开始加速，在罐子里疯狂转圈，鳞片泛起淡淡的红，像是充血了似的，撞得罐壁“咚咚”响。
“有反应！”林羽眼睛一亮。但这反应和灵鱼不一样，灵鱼是进化出纹路，而这小鱼更像是失控了。没过多久，小鱼的动作慢了下来，肚子翻了过来，不动了。
“死了？”林羽皱起眉。看来普通鱼承受不住这血的能量，不是滋养，是负担。微趣晓说 蕪错内容
再试河虾。他又挤出一滴血，滴进装虾的陶罐。河虾的反应更激烈，触须猛地伸直，虾身弓成一团，原本半透明的壳渐渐变红，钳子胡乱挥舞，甚至把自己的须子夹断了一根。没过一会儿，也不动了。
“也不行。”林羽心里有点沉。看来血的能量对普通水生物太“烈”，灵鱼能承受，是因为它本身就带着特殊的气，普通鱼虾没这底子，扛不住。
最后试河蟹。他换了个陶罐，把螃蟹放进去，滴了滴血。螃蟹的反应很奇怪，既没疯狂挣扎，也没立刻不动，只是趴在罐底，钳子慢慢放下了，原本青灰的壳上，竟隐隐透出点淡金色，像蒙了层薄纱。
林羽盯着它看了半晌。螃蟹没死，甚至动了动爪子，爬了两步，动作好像比刚才灵活了点。他凑过去闻了闻，罐子里没腥味，反而多了点淡淡的土腥气，像是雨后的泥地味道。
“这是活下来了？”林羽有点惊讶。河蟹的壳比较硬，难道更能承受能量？他又滴了一滴血，这次螃蟹没变色，只是钳子张了张，像是在“吸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点意思。”林羽把陶罐盖好，放进竹篓。鱼和虾死了，蟹却活下来，还起了点变化，看来不同水生物的承受力不一样。
他又撒了几网，捕了些鱼虾蟹，这次没放血，只装在竹篓里——得给酒楼送点新鲜的，不能让人看出他“只抓了这么点”。超凡0阶3级的感知让他撒网更准，没一会儿就装满了半篓，却故意装作“费劲”，喘着气擦汗，额头上的水珠一半是晨露，一半是他故意抹上去的。
往回走时，路过那片浅滩，他看见几只小虾米在石头缝里蹦。心里一动，又挤出点血，滴进水里。小虾米们立刻围过来，却没像罐子里的虾那样疯狂，只是在血珠周围游来游去，虾身慢慢变透明了点，像是更灵活了。
“看来量少点，普通水生物也能吸收？”林羽若有所思。刚才滴得多，鱼虾扛不住，现在量少，虾米反而有了好反应。这能量的“度”很重要。
回到村口，正好碰见二柱子背着渔网往外走：“林羽，你捕着了？我娘说今天要吃虾，我也来撒两网。”林羽举起竹篓：“运气不错，你去浅滩那边，我刚才在那捕了不少。”他没说试验的事，只指了个有鱼的地方。
到家时，李秀兰正在院里喂鸡。见他提着竹篓回来，笑着说：“真捕着了？快倒进盆里，我挑几条大的给你爹下酒。”林羽把活的鱼虾蟹拣出来，偷偷把那只变色的螃蟹藏进了自己屋的陶罐里，死了的小鱼虾就扔进了鸡食盆。
“娘，我留了只螃蟹，想养着玩。”他故意说得随意。李秀兰没在意：“养着吧，别让鸡啄了。”
早饭时，林羽把试验结果在心里过了一遍：普通鱼——过量死亡；河虾——过量死亡，少量可能有益；河蟹——能承受一定量，有良性变化。结论很明显：他的血对普通水生物有影响，但强度不同，灵鱼的特殊性在于能完美吸收，甚至进化。
“想啥呢？粥都凉了。”林铁柱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今天酒楼采买要来，你把鱼虾收拾干净，别让人家挑出毛病。”林羽应着，扒拉着粥，心里却在想：灵鱼能吸收能量，螃蟹也能承受点，那陆地上的生物呢？比如鸡？
但他没敢试。家里的鸡是下蛋的，死了可惜，还是先从水生物研究起稳妥。
上午，他在院子里收拾鱼虾，故意弄得“手忙脚乱”，鱼血溅了满手，还“不小心”让一条鱼滑进了装灵鱼的木盆。灵鱼立刻游过来，一口把鱼吞了下去，身上的金色纹路亮了亮，像是在“消化”。
“连普通鱼也吃？”林羽有点意外。看来灵鱼的能量需求在增加，光靠他的血和石头不够了。
酒楼采买来了，是个胖掌柜，掂了掂竹篓里的鱼虾：“不错，够新鲜，给你多加两文钱。”林羽笑着道谢，把钱递给娘，心里却在想：那只变色的螃蟹，得养几天看看后续变化。
中午，二柱子跑来找他：“林羽，浅滩那边真有不少虾！我捕了半篓，我娘说晚上给我炸虾吃。”林羽替他高兴，又叮嘱道：“别捕太小的，留着让它们长。”超凡0阶3级的感知让他知道，这片水域的鱼虾不算多，得留点生机。
下午，林羽去晒谷场编笼，心里却惦记着屋里的螃蟹。他编笼的动作比平时慢，还故意编错了个结，让赵木匠数落了两句：“今天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没睡好？”林羽笑着认错：“是有点，昨晚看螃蟹看晚了。”
收工时，他第一个往家跑，进屋就去看陶罐。螃蟹还活着，壳上的淡金色更明显了，钳子也好像大了点，见他过来，竟主动往他这边爬了爬，不像普通螃蟹那样见人就缩。
“真变聪明了？”林羽惊讶地挑了挑眉。看来这血不仅能增强体质，还能提升点灵性，只是幅度远不如灵鱼。
晚饭时，他把螃蟹的变化记在心里，没跟爹娘说。有些秘密，还是自己藏着好。李秀兰说起镇上的事：“听说铁匠铺的王师傅得了块好铁，打出来的铁环特别结实，你爹说要去订一批。”林羽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明天再试试，给螃蟹的血少点，看看能不能让它长得更快。
夜里躺在床上，林羽感受着超凡0阶3级的变化——感知更敏锐，身体更轻盈，对气的感应也深了些。他能“看到”屋里的气在缓慢流动，陶罐里的螃蟹周围气更活跃，而灵鱼的气漩涡，比昨天更稳了。
“灵鱼是特殊的，普通生物也能被影响，只是程度不同。”林羽在心里总结。这试验没白做，至少弄明白了血的能量不是“只对灵鱼有效”，只是需要看对象和剂量。
窗外的月光照进屋里，落在陶罐上，螃蟹的影子在墙上动了动。林羽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试验在等着他，而他会像编笼那样，一步一步，把这超凡的秘密，摸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