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隙，林羽的手机屏幕先亮了起来——系统提示：lv77，每秒077元。数字在晨光里跳了跳，像颗刚滚落到桌面的露珠，他随手划掉提示，点开和张萌的对话框：“多烤两盘蔓越莓饼干，加杏仁碎的那种，今天可能有客人来。”
张萌秒回一个“收到”的表情包，配着句“保证酥到掉渣！”。林羽笑着放下手机，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老槐树抽出新绿，枝桠上还挂着昨夜的露水，在阳光下闪得像碎钻。
洗漱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灰色衬衫的领口挺括，是上周和苏晚一起买的那件。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柜深处翻出个丝绒盒子，里面是那条月亮项链——苏晚昨天说项链搭扣有点松，他打算今天送去修。
刚换好鞋，苏晚的消息弹了进来：“画稿被画廊选中啦！中午请你吃牛肉面庆祝？”
林羽回：“中午可能没空，带你去个地方，比牛肉面重要。”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到了就知道，十点在你楼下等。”
九点五十，林羽把cr-v停在苏晚家楼下。她穿着件米白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画筒，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往后飘，像幅流动的画。“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儿？”她拉开车门，鼻尖差点撞到门框，吐了吐舌头，“差点忘了你这车门比我的xr-v宽。”
“去了你就知道。”林羽发动车子，顺手把副驾的安全带递给她，“系好。
车子拐进一条栽满香樟的大道，尽头是片新开发的小区，售楼部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苏晚愣住了：“你要买房？”
“嗯。”林羽把车停在停车场，“看看三室两厅的，以后朋友来了也有地方住。”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下摆：“三三室两厅？会不会太大了？”
“不大，”林羽帮她拉开车门，眼底带着笑意，“你画画需要画室，我偶尔想看看书，总不能一直挤在阅读区。”
售楼部里很安静，穿西装的销售立刻迎上来，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笑得恰到好处：“先生小姐看房？我们刚推出的‘云境’系列，主打改善型住宅，三室两厅的户型卖得最好。”
“预算三百万左右，南北通透，采光要好。”林羽没多废话，直接报了需求。
销售眼睛亮了亮，连忙递过户型图：“您可来对了！12栋的1802就符合您的要求，三室两厅两卫，主卧带飘窗，次卧可以改画室，客厅连接观景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小区的中央园林。”
苏晚凑过去看户型图，手指点在标注“次卧”的地方：“这里真的能改画室？会不会太小？”
“不小，”销售立刻接话，“这个次卧有十二平，放张画架、两个书架完全没问题，而且带独立采光窗，上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画画最舒服不过了。”
林羽看着苏晚眼里的光，心里有了数：“去样板间看看。ez晓税蛧 首发”
电梯上升时，苏晚悄悄拽了拽林羽的袖子：“三百万会不会太贵了？”
“钱赚来就是花的，”林羽低声说，“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你不也说，想有个带院子的地方种点花？”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她确实说过这话，是上个月在湿地公园写生时，看到老人在院子里浇花，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样板间的门一打开，苏晚就“呀”了一声。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小区的水景，锦鲤在池子里游得悠闲，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浅灰色的沙发上，暖得让人想躺上去。主卧的飘窗铺着软垫，上面摆着个小小的茶台，苏晚坐上去试了试，正好能看到窗外的香樟。
“你看这面墙，”林羽指着次卧的白墙，“挂你的画正合适，从客厅就能看到。”
苏晚想象着自己的画挂在墙上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我要把湿地公园的芦苇荡挂最大的那幅。”
“听你的。”林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销售在一旁适时开口：“这栋楼是精装修交付，用的都是环保材料，您要是今天定下来，还能送个全屋智能家居礼包，语音控制灯光窗帘，特别方便。”
林羽没立刻答应，走到阳台看了看楼间距：“楼间距够宽，私密性不错。”
“是的，我们楼间距最低五十米，保证每户的采光和隐私。”销售递过计算器，“这套房子总价三百零五万，优惠后三百零二万，首付三成九十一万，贷款二十年，月供大概一万二。”
林羽点点头，这个价格在预算内。他看向苏晚：“觉得怎么样？”
苏晚走到主卧的飘窗前，伸手摸了摸窗台上的绿植：“我喜欢这里的阳光，像像你店里阅读区的灯。”
“那就定了。”林羽转头对销售说，“刷卡吧。”
销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先生不再考虑考虑？或者看看其他户型？”
“不用了。”林羽的语气很笃定，“就这套。”
！签合同的时候，苏晚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林羽在文件上签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她心上。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文件上，认真得让人心头发软。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巷口见到他的夜晚，他蹲在树下，眼里的耐心像月光，原来这份笃定，从来都藏在细节里。
手续办得很快，销售把钥匙递过来时，笑得合不拢嘴：“林先生林太太，恭喜乔迁！我们下周安排验房，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能交房。”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了，想解释却又没开口，只是偷偷看了眼林羽，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像被阳光晒化的糖。
走出售楼部时，风带着香樟的味道吹过来，林羽把其中一把钥匙递给苏晚：“拿着，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月亮吊坠，是他刚才让销售加的。苏晚捏着钥匙，指尖的温度烫得像握着团火：“我我下午去买盆绿萝吧，交房的时候就能摆在阳台上。”
“好啊，”林羽握住她的手，“再买盆栀子花，你不是说喜欢它的香味？”
两人沿着香樟大道慢慢走，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苏晚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有客人要来？还让张萌多烤饼干。”
“嗯，”林羽笑了，“最大的客人，不就在我身边吗？”
苏晚的脸颊更红了，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远处的cr-v静静停在阳光下，像个沉默的见证者。林羽看着手里的购房合同，忽然觉得，所谓家，从来不是钢筋水泥的房子，而是有个人能和你一起选窗帘的颜色，一起讨论画室的布局，一起在飘窗前看夕阳，把柴米油盐过成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张萌发来的照片：两盘蔓越莓饼干摆在吧台上，金黄的酥皮上嵌着红色的果干，旁边放着张便签，写着“等你们回来吃！”。
林羽把照片给苏晚看，她笑着说：“回去得好好谢谢张萌，她的饼干比蛋糕店的还好吃。”
“那我们买点水果回去，”林羽说，“下午请大家吃饼干，就当提前庆祝乔迁。”
“好！”苏晚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车子驶离小区时，林羽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那栋楼，1802的窗户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等待被填满的星星。他忽然明白，lv77的数字再亮眼，也比不上手里这把钥匙的温度，比不上身边这个人眼里的光。
生活这道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案，但只要身边有可牵挂的人，有可奔赴的家，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林羽轻轻打了把方向盘，车子稳稳地汇入车流，像条游向暖春的鱼，带着满舱的期待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