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理，存于剑峰
随着华阳光刻机的投产，三条微智能家电生产线，在旧瓶装新酒的改造升下，也完成了总装。
开始了第一批，电饭煲、电冰箱、空调、微智能家电的生产。
这些智能体二花给的家电技术，要求十分低，电路板也十分精简，但功能却直追二零零零年的水平。
智能电饭煲：带有微电脑逻辑处理控制芯片，led数字显示屏，多种炊煮模式，精准控温，煮出的米饭香甜可口。
节能冰箱：优化制冷系统，噪音更低，耗电更少，分区合理，数学温控，外观时尚。
冷暖空调：采用高效压缩机和环保制冷剂，快速制冷制热，运行稳定，数字信号显示，直观明了。
这些产品，无一例外地，采用了领先时代的工业设计，融入了最基础的，由华阳自家光刻机生产的微电脑控制芯片。
在功能、能效、安全性和外观上，对同时代的西方家电产品，形成了“代差”级别的碾压优势。
价格，依然是潘阳最锋利的武器。
凭借全产业链的成本控制和技术优势，华阳的这些“智能”家电，定价却极具竞争力，堪称对标国外产品“物美价廉”的典范。
出厂价格，潘阳同样全部低于国外同类产品40，让李元海的外贸公司，有溢价的空间，让各方都有利，可途。
潘阳之所以，依旧没有将电家产品对准国内市场，那是因为国内的电力十分短缺，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国内企业的市场稳定。
但全球家电市场此时，却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洗礼。
传统的欧美日家电巨头，被这一波接一波、层出不穷、且价格低到令人发指的华阳智能家电新产品，打得晕头转向。
市场份额急剧丢失，利润大幅下滑，称之为西方的家电寒冬，也毫不为过。
随着华阳第一台光刻机，一颗自主设计、自主制造的芯片，配合自己生产的家电，让大量家电外企被反向收割。
外汇在不断流向华阳，而后又由华阳反哺向国内原材料供应商，让国家税收外汇迎来了双丰收。
让高层真正意识到了，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方向，虽有利于短区的发展，但会让自己成为他国的养分。
让基础工业，更快的以之国外，拉开差距。
一个属于华阳，更属于整个华夏民族的科技创新精神，在悄然改变着国策。
1983年11月初，深市的空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岭南冬日特有的湿冷。
然而，在华阳智能家电工业园区内，却是一派与季节截然相反的火热景象。
依托“破晓一号”光刻机成功带来的巨大信心，以及部分国家专项资金的进一步注入。
潘阳如同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扩张。
园区内再次贴出招贤榜，短短时间内，又招募了超过五百名新员工。
他们大多是来自，各大院校的应届毕业生，和从全国各地国营大厂，吸引来的熟练技工。
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蜕变。
华阳智能家电工业园内，各种经过改进升级的旧设备，如同雨后春笋般，从机械制造部拔地而出，迅速被调装到新厂房。
一座初步具备了清洗、氧化、扩散、光刻、刻蚀、离子注入、薄膜沉积等，基本工艺环节的晶圆制造厂已初具规模；
一个致力于研发，生产光刻机核心物镜，微型激光镜头，光学玻璃精密加工与镀膜的车间，在薛清兰的主持下开始运转；
一间虽然简陋，却至关重要的光刻胶研发与试生产实验室里，化学工程师们正在按潘阳给的配方，进行着调试融合；
一个负责芯片最终切割、焊线、封装的后道封装车间，设备正在紧张调试；
甚至，一个目标明确、为下一代颠覆性产品cd影碟机，准备的微型激光器研发部，也已悄然挂牌。
一个初具雏形、力图实现关键环节，垂直整合的半导体产业链，正在先进的技术支持，和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下，艰难而坚定地成型。
就在潘阳踌躇满志，准备依托初步掌握的芯片能力，在家电、计算机等领域大展拳脚之际。
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某种潜意识的预感之中的“访客”，打破了这片繁忙而充满希望的平静。
来的是211厂的人。
而且，这次来的这位李部长，潘阳见过。
正是当初在军方管制区，带走他那份三代战斗机设计图的，专家团成员之一。
然而，与上次那种带着震撼，与急切的技术探讨氛围不同。
这一次，这位李部长脸上，带着一种标准的、公式化的严肃。
眼神深处，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与审视。
他没有带来任何关于之前，资料应用的反馈或者祝贺。
而是在潘阳那间依旧简朴、与园区快速发展格格不入的办公室里，抛出了一个让潘阳，瞬间血液涌上头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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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阳同志！”
李部长的开场白，带着浓厚的官腔。
“经过我们厂，以及相关协作单位长时间的研究、核实与论证，你上次提供的，关于第三代战斗机的技术资料，确实具备很高的参考价值和真实性。”
李部长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继续说道！
“组织上，经过慎重研究和考虑，认为你与那位外国友人的联系，是一条非常宝贵，且隐蔽的渠道。因此，希望潘阳同志你能以…嗯，比如商务考察、技术交流等合适的理由，尽快前往美国！利用你和那位友人的关系，更深入、更系统地，‘学习’和‘借鉴’，这些关乎国防安全的尖端技术，为国家的现代化国防事业，做出，更大、更直接的贡献！”
“学习”？
“借鉴”？
这四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而残忍地刺穿了潘阳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与期待。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地要求他去进行工业间谍活动，去窃取技术！
他们不仅完全无视了，最基本的科研道德和国际法律底线。
甚至将潘阳，那份无偿贡献出的三代机设计资料的赤子之心，视作可以随意驱使、用完即弃的窃取工具！
那份足以让华国空军，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巨大贡献，换来的不是应有的尊重、平等的合作或是政策的支持，而是更加贪婪的索取，和居高临下、毫不掩饰的利用！
潘阳笑了，起初是低低的、压抑的笑声！
随即变得有些癫狂，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要笑了出来，笑得没心没肺，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讽刺。
笑声戛然而止！
一股冰寒刺骨的怒意，如同火山喷发般，从潘阳心底最深处猛地升起，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潘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对面那位李部长。
声音却因为强行压制，而显得异常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寒意。
“李部长，我想提醒您一句！你们只是国家企业的一颗螺丝，你代表不了211厂，更代表不了国家！”
潘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垒都压下去，然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继续说道：
“你们自己那么有本事，那么有渠道，怎么不自己去美国佬那里，把你们想要的技术‘要’回来啊？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来为难我一个刚刚起步、势单力薄的民营企业？！”
说完，潘阳不再看李部长那瞬间变得铁青、写满了惊愕与羞怒的脸色，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
将那位手握重权、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部级领导，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彻底晾在了原地。
“砰！”
办公室的门被潘阳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走在回宿舍楼的冰冷水泥路上，深冬的冷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让潘阳灼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但，心头的郁结与冰冷，却如同磐石，难以化解。
直到此刻，潘阳才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猛然串联起之前所有，被繁忙工作所忽略的细节：
为什么之前那么多高层领导、军方代表来考察“破晓一号”光刻机，都对三代机资料一事，绝口不提，仿佛从未发生过？
为什么那份，足以改变国防战略格局、价值无法估量的技术贡献，在递交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应有的涟漪和反馈？
原来，他潘阳的功劳，他华阳科技的巨大贡献，早已被人李代桃僵！
那份巨大的荣誉，以及随之而来的政治资本、资源倾斜，恐怕早已被某些人、某些势力瓜分殆尽，吃得满嘴流油！
而他潘阳和华阳科技，直到现在，连当初作为交换条件提出的、最基本的外贸出口绿色通道，都未曾真正兑现！
“呵……”
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潘阳看着它在初冬清冷的晨光中，迅速弥漫、消散。
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冰冷的笑容。
潘阳想起了前世，听闻过的种种科研领域的龌龊与不公，导致大量科研人员的外流。
直到此刻，才有了切肤之痛，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沉重。
“别家的孩子养得再好，总归不是亲生的！”
潘阳喃喃自语，眼神却在凛冽的寒风中，逐渐变得如同淬火的钢铁般锐利和坚定。
“看来，只搞民用科技，赚再多的钱，终究是空中楼阁，是他人权力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肥羊！军工这一块，必须掌握掌握在自己和国家真正领导层的手里！”
一个清晰而坚决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彻底成型，再也无法动摇。
正所谓，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没有足够握住技术的手，再多的财富、再先进的技术，也只不过是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以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