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娆轻轻拍着她,声音同样哽咽:
“小七乖,咱不哭了,哭多伤身。
告诉姐姐,怎么了?
桑母眼神急切:“是不是身子难受?还是哪里不舒服?”
泪眼朦胧,桑嫤看着家人和朋友们向她投来担忧的目光,她为自己感到高兴,为“桑嫤”感到高兴。
“桑嫤”你看,我们拥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家人和朋友,我们从来都是幸福的。
而我的幸福,是你给的。
接下来,我会把每一天都过成我喜欢的样子,让万物皆可爱,心情也是,发呆也是。
我想你也会喜欢。
感到幸福的时候,我会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会带你多感受。
“桑嫤”,我相信你会到天上变神仙,那么就请“小七”神仙,保佑这些爱我们的家人和朋友们:
永远顺遂,健康无虞。
许是在某一点上想通了,桑嫤努力抑制着,停止了哭泣。
桑嫤:“我只是太激动了,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们。”
桑娆松了一口气:
“我们也很激动,好了不哭了。”
用手帕一点一点擦尽桑嫤脸上的泪,气氛回归温馨。
芙清想起来了太医的叮嘱,立马跑去端清粥。
桑嫤:“怎么感觉好象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这是怎么了?”
桑霂:“你睡了一个月多了,太医说没有力气是正常的,不过你这次吓死我们了。”
桑嫤表情错愕。
她居然睡了一个多月?
她感觉自己在那个房间里顶多待了一天,现实世界居然就过了一个多月。
难怪她浑身乏力。
桑嫤有些愧疚:
“让你们担心了……”
桑父:“这是哪里话,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言母给言初和言奕分别使了眼色,这个时候当是他们一家人的团圆时刻,他们在这有些打扰了。
两人心领神会,在桑家人欢笑团圆时,默默退出了房间。
桑父一扭头,三个人没了,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了。
桑父对着桑霂说道:
“这次言家、陆家和段家都没少出力帮忙,虽说这次宴会由言家办,但咱们桑家的诚意也得拿出来。
宴会之上,宾客的伴手礼就由我们桑家来准备吧。”
桑霂点点头:
“恩,我明日就去准备。”
……
深夜,桑嫤睁开眼睛。
她睡了太久,此刻根本毫无困意,但是看着大家为了照顾她都十分疲惫,桑嫤谎称自己困了,早早“睡去”,为的是让大家早点去休息。
但是芙清和刘隐还是坚持留下来照顾她。
刘隐守在门口,芙清在屋里陪她,在一旁的榻上睡着。
桑嫤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直起脑袋。
这和瘫痪有什么区别?
这副身子也太弱了,好在这只是暂时的,太医说只要以后每日坚持运动和按摩就行。
再次尝试起身,依旧以失败告终。
就在桑嫤认命不再挣扎时,一双大手将她从床上温柔捞起,为她整理枕头,能更好的坐起靠在床沿。
桑嫤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言初,小声开口:
“四……四哥?你怎么进来的?”
刘隐不是就守在外面吗?
还有,他也不怕芙清突然醒来?
言初:“刘隐没在,应该是有事暂时走开了。”
这个理由……
刘隐守门时从来不会擅自走开,即便有事他也会在门上栓一个铃铛,以防桑嫤有事需要人。
可桑嫤没听到铃铛声,那就只可能……
行吧,只能说言初厉害。
桑嫤抬手指了指榻上的芙清,象是提醒他这里还有人……
不对,这怎么说的象是他俩偷情一样。
言初:“你这侍女连续照顾了你好多天,如今卸下气来可是累的很,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当然醒不过来,言一可是给芙清的茶里加了安神药的,算是让她美美的睡个好觉。
桑嫤:“那四哥这半夜三更的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言初摇摇头,千言万语,此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没事,他也就满足。
言初:“就是想来看看你,是睡不着吗?”
桑嫤点点头:
“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此刻毫无睡意。”
言初看了一眼窗外,又望向她:
“想出去看看吗?”
桑嫤瞪大眼睛:
“现在?可我如今只有抬手的力气。
而且,你偷摸跑我房间来,刘隐知道了会对你动手的。”
虽然她知道刘隐打不过他。
言初轻笑出声:
“七七,这是我的房间。”
桑嫤傻了。
不可思议的看向四周,这才注意到一些细节。
这个布局的确和她的房间差不多,但是肉眼可见的比她的房间大出不少。
桑嫤:“这……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言初拉过屏风上厚厚的披风给桑嫤披上: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与七七解释。
有我在,不必担心怎么出去。
只是外面的天气对你来说太冷,我得给你穿上厚厚的衣服。”
言初像哄小孩一样,慢慢给桑嫤穿上衣服、系上披风。
这些衣服都是他让言邕送来的,桑娆挑选了一波,把适合桑嫤的留下了。
穿戴好后,将桑嫤轻轻抱起,往屋外走去。
桑嫤窝在言初怀中,把昏迷前心中所有关于桑娆杀人始末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言初也耐心的一一解答。
桑嫤:“所以姐姐没有杀苏付?”
言初:“恩,苏付的死因是中毒,桑六的那一剑便不算是杀人。
因为很可能她动手时苏付就已经是死人了,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白若晴用了什么手段能把人瞬移过去。
百姓们觉得白若晴是妖精,用了妖术,毕竟白若晴当着众人用了太多无法接受的手段。
既是害人,那便是妖女。
不过白若晴已死,这些疑问已经无从查证。
但总归桑六和刘隐,是没有嫌疑了。”
不愧是大佬,居然能准确的用上“瞬移”这种词汇。
知道桑娆没事,桑嫤终是感到庆幸:
“还好姐姐和刘隐没事,姐姐没有杀人,不然姐姐一定会内疚的。
对了,四哥……”
言初:“恩?”
不过一个字,可是声线被压得又低又醇,尾音里还带着轻柔的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