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河边,陆丞礼准备下车时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看下人的身上,最终把视线落在下人腰间的荷包上。
一把扯下,带下了马车。
陆丞礼走到桑娆身旁,看着她小小的身躯蹲在地上蜷成一团。
陆丞礼:“为什么哭?”
七岁的桑娆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她认识,是陆家的公子。
不过桑娆没回答,继续哭着。
陆丞礼随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
关于哄女孩,他很不擅长。
陆丞礼:“别哭了,你有什么爱好?”
桑娆听到后,一边哭一边哽咽的开口:
“我喜欢画画。”
陆丞礼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扔到桑娆面前。
陆丞礼:“让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哄她的方式了,有点事做起码这样她不会再哭。
事实证明,陆丞礼这招虽然笨拙但有效。
桑娆果真停止了哭泣,拾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株……植物。
陆丞礼蹙着眉:
“这是什么?”
桑娆:“兰花,我最喜欢兰花了。”
陆丞礼都无语了,拿过她手上的树枝:
“你管这叫兰花?就这水平以后还是别画了,丢人现眼。”
桑娆眼框里噙着泪,抿着嘴唇象是要哭。
只见陆丞礼说完,自己在地上画了另一株兰花。
画完之后,桑娆眼睛都亮了。
桑娆:“哇!你画的好好看啊。可以教教我吗?”
陆丞礼把树枝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不可以,你没作画的天赋,教不了。”
桑娆虽然失落,但是看着陆丞礼画的兰花是真心喜欢。
桑娆:“可是它在地上,我带不走……”
陆丞礼没想到哄个人这么麻烦,眼底的不耐烦更深了,不过想着她是桑家的,还是耐着性子让下人从马车里取来纸笔。
从一张大纸上撕出一小张来,在上面画了一棵柏树,一株兰花。
桑娆:“怎么有棵柏树呢?”
陆丞礼:“你可以把它当作是我,兰花是你。”
画完,他甚至等不及墨迹干透,三两下折好,把它塞进了从下人身上扯下的荷包里,扔到了桑娆怀里。
陆丞礼:“送你的,别哭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一脸懵的小桑娆。
陆丞礼打算把这出戏演圆满一些:
“只有弱者才会哭泣,想要变强,不一定需要真的变强。
有时候善于伪装也是一种变强的手段。
你只需要让别人怕你、不敢靠近你,那个时候,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强,你就是强者。
我叫陆丞礼,以后还会再见的。”
不等桑娆反应,陆丞礼大步而去,坐上马车离开。
而风中的桑娆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了马车离去的身影。
她看着手里的荷包,回想着陆丞礼说的话,心中不断涌出暖意。
自此之后,陆丞礼这个名字,开始在七岁的桑娆心里扎根、生长、发芽……
紧紧的握着荷包,桑娆抬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泪,跳跃着往反方向而去。
马车里,陆丞礼看着桑娆欢快的背影,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陆丞礼:“你说这桑家七小姐会不会就此记住我的好?”
下人这才顿悟:
“原来二公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二公子高明!”
高高竖起的大拇指,也让陆丞礼心里满意了几分。
陆丞礼:“抓紧时间去打听打听言家、段家那几位家中说话有分量的女儿的行程。
我发现这一招……很有用。”
回忆拉回现实,十七岁桑娆的背影与七岁的她的背影重合,可是两人对陆丞礼的心境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陆丞礼现在想起来了,那个荷包、那张荷包里的纸。
当年他临时起意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除了桑娆,言家、段家的几位姑娘他都设计去偶遇了。
只是没想到最终会和桑娆走到了一起。
过了十年,而那一次的偶遇,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以说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以至于桑娆第一次把荷包拿给他看时,他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没想到,自己年少时随意起的坏心思,会让一个人念了十年。
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陆丞礼现在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更是错了十年……
他好象……失去她了。
失去了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桑娆,追在他身后一个劲的唤着“陆二哥”的桑娆。
……
系统刚花费不少能量抹去了京兆府文档库中的那几张银票证据,下一刻段琅就带着京兆府官差来了。
段琅:“若晴妹妹,我来接你了。”
最先震惊的是系统,它刚动完手,速度这么快的吗?
白若晴一连被关了十天,早就憋坏了,这个时候一把扑进了段琅怀里哭闹起来。
白若晴:“我以为九哥不管我了……呜呜呜……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段琅心疼坏了,伸手搂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四哥已经和京兆府的人松口了,若晴妹妹自由了。”
系统傻了,言初放的人?
那它的能量岂不是白花了?
还能要回来吗……
白若晴和段琅走出监牢后,偏头看了看:
“怎么不见二哥?他不来接我吗?”
段琅有些沉默。
虽然他知道白若晴对陆丞礼也有点意思,但此刻还是实事求是说道:
“若晴妹妹,实不相瞒,这次你能出来还是多亏了二哥。
二哥为了救你,与桑府退亲了。
因为桑府的要求是放你可以,桑陆两家必须退亲。”
白若晴大脑宕机:
“所以二哥就和那个桑娆退亲了?”
段琅点点头。
白若晴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白若晴:“不是系统……剧情是这么走的吗?
我这还没下手呢,女配和男主连婚约都解了。
那接下来女配的剧情怎么走?她明显是不喜欢陆丞礼的,想让她吃醋怕是不行了。
我觉得就盯着桑嫤干吧,死丫头我看她猖狂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