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七小姐,桑府到了。”
这么快!而且这一路回来她居然一点都没感到颠簸。
低头看着他们坐着的坐垫。
好家伙!松软适宜,伸手按下去还有回弹,在古代能做到这个份上属实不易。
这哪是一般的马车,这是豪华马车。
言初看她一直盯着马车里的坐垫,稍有不解:
“怎么?”
桑嫤觉得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笑:
“就是觉得四哥马车里的坐垫真舒服。”
这一出是桑姥姥进言府大马车……
言初没有作声,此时有人伸手掀开了帘子。
言初先下马车,而后居然转身朝桑嫤伸出了手。
桑嫤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心想这大佬还挺讲礼仪的。
伸出右手放在言初左手上。
大掌握起,包裹着桑嫤的小手。
待桑嫤下了马车后,两手分离。
不过一个喘息的时间,但是手中馀温久久未散。
言初把手藏进袖中,负于身后。
桑嫤则是十分有礼的对他道了谢。
“小七,回来了?”
哦豁……
本来顺利到家桑嫤便觉得万事大吉,谁知道这个时候桑霂来了。
桑嫤眼疾手快提着裙摆冲桑霂就跑了过去,扑进怀中。
对于桑嫤突如其来的拥抱,桑霂也愣了。
桑霂:“怎么了?”
桑嫤扯着笑,抬头看他:
“没什么,就是饿了,想和二哥一起吃饭。
对了,偶然遇到言四哥,是他送我回来的。”
桑霂与桑嫤虽然这么多年没有住在一起,但是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如今桑嫤反常的举动,桑霂立马就知道小丫头有事瞒着他。
不过桑霂不会拆穿,桑嫤会主动告诉他的。
哪怕是堂兄妹,兄妹俩如今的举动还是让言初看来不是很舒服。
冷着脸与桑霂对上视线。
桑霂拉着桑嫤走了过来,对言初拱手行礼:
“有劳四哥,回府上喝喝茶?”
言初:“不了,我还有事。
听桑七小姐说你在找一个叫刘隐的人,消息我已经给桑七小姐了。”
桑嫤闻言,眼睛立马睁大,被桑霂握着的手瞬间用力回握着。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桑霂瞬间明白了。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笑容更甚:
“没想到是四哥帮的忙,那真是多谢四哥了。”
言初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不过桑嫤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狐狸。
言初:“近来天热,她要出门得多派些人跟着,可别再象今日这般,差点出大事。”
妈呀!
桑嫤难以置信的看着言初。
告状精!
来时的马车她刚跟他说过不要将她今日晕倒的事告诉桑家人,言初都答应他了。
如今居然又反悔!
桑霂看向桑嫤,眼神里带着疑惑:
“出大事?小七怎么了?”
言初:“二公子自己问桑七小姐吧。”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桑嫤眼睛里充满了被人背刺的眼神,愤恨的瞪了言初的背影一眼后,转头就对上了桑霂“老实交代”的表情。
桑嫤此刻的笑容有些勉强,拉着桑霂往家里走。
桑霂:“所以,你今日发病了?”
不是,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这么聪明啊。
但桑嫤不承认。
桑嫤:“没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二哥,快走吧,我快饿死了……”
桑霂伸手拉住她停下。
桑霂:“今日保护七小姐的人在哪?”
桑嫤身子僵住,疯狂给正走过来的领头侍卫使眼神。
桑霂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可是我的人。
说吧,今日小姐怎么了?”
没一会儿,桑霂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桑霂:“我让你们形影不离的保护小姐,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我要你们有何用!”
桑嫤:“有用有用,二哥,他们很有用。
一路上他们照顾我照顾的很好,真的,是我不小心迷路了才……”
桑霂:“小七,你的安危不能开玩笑。
你若出事了,你让大伯父、大伯母,包括我和你六姐姐怎么接受。
我怎么向祖父祖母交代?”
桑嫤不敢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实实在在记挂着她、关心着她的家人。
但是下一秒……
桑霂:“今后,你若想出门,必须经过我的允许,由我安排人员护送才可。
知道吗?”
桑嫤:“啊?”
这么严格?
桑霂拉起她:
“就这么办,没得商量。
走,带你去吃饭,顺便同我说说那个叫刘隐的是怎么回事。”
……
桑嫤用一个谎言遮盖了另一个谎言,只同桑霂说刘隐曾帮过自己,桑霂便没再多问了。
其实要细细算来,她也没说谎。
如果刘隐不杀白若晴,那就是在帮她。
桑嫤坐在浴桶内,芙清正往她的浴桶里撒着花瓣,同时也在汇报着今日的“战况”。
芙清:“消息是奴婢向府内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嬷嬷们打听的。
她们说十年前家主和夫人带着六小姐来京城后不久,有一天六小姐偷偷跑出门游玩,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回来。
家主和夫人急忙派人出去寻,最后一直找了两个时辰,六小姐居然自己回家了。
自那以后六小姐就性情大变,从以前的活泼开朗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人。
家主和夫人好几次询问过六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六小姐都说没事,问到后面只要有人提到十年前,六小姐都会大发雷霆。”
十年前……桑娆七岁,她六岁。
刚过完年,那个时候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再加之天寒,桑父桑母只带了桑娆来京城。
从此姐妹俩的交往就一直靠书信。
桑嫤:“你帮我把这些年姐姐给我写的信拿过来,十年前的。”
她与桑父桑母、桑娆,包括后面与桑霂的传信,桑嫤一直都保留着。
走到哪带到哪。
每年一个小盒子,做了标记,所以芙清很快就找到了。
桑嫤起身穿好衣服,越过屏风来到书桌前打开盒子,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几张信件。
桑嫤:“姐姐出事那天大概是什么时间?她们还记得吗?”
芙清回想了一下:
“说是大概八月初,具体时间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