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当苏晨全身被那层浓郁到化不开的暗金色辉光包裹，宛如一颗从宇宙深处坠落的灭世星辰时，整个天网，五十亿观众，集体失声。
弹幕，那片由文本构成的数据海洋，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长达数秒的空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他要干什么？”
“疯了吗？他不躲？他要硬闯？”
“那可是百万锻骨境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这是自杀！”
嘲讽？
质疑？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剩下最纯粹的，最原始的震撼与不解。
然而，苏晨用行动，给出了他唯一的答案。
躲？
为什么要躲？
花里胡哨。
下一秒。
他动了。
没有声音。
没有预兆。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暗金色长虹，以一种野蛮、霸道、不讲任何道理的姿态，悍然撞进了那片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异族大军之中！
“轰——！！！”
想象中的剧烈碰撞与爆炸并未发生。
那道暗金色的长虹，就象烧红的刀锋切入黄油，悄无声息，却势不可挡。
凡是被它触碰到的异族投影，无论是坚硬如铁的牛头人，还是身形诡异的石象鬼，都在接触的瞬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开始，被彻底分解、湮灭、蒸发！
那不是击杀。
那是……抹除！
从高空俯瞰，那片由百万异族构成的黑色“地毯”上，被硬生生地犁出了一道宽达百米的暗金色“沟壑”！
沟壑笔直地向前延伸，所过之处，万物成空！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
一秒！
十秒！
三十秒！
当直播间里那五十亿观众，还沉浸在那毁天灭地般的视觉冲击中，没有回过神来时，苏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百公里信道的尽头。
他缓缓散去体表的暗金色辉光，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只是有些意犹未尽地捏了捏拳头。
“才五滴真血，就这样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地将神意境真血用于纯粹的物理冲击。
他本以为，最多也就是撞开一条路。
可结果……
这条路，是被他直接“清空”的。
“看来，金身境也并非真的就肉身不破，能量不竭。”
苏晨的眼神闪铄。
当然，他也清楚，自己这是规格外的“神意境”真血，品质远非普通金身境可比。
但这一刻，他对“真血”这种力量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而此刻，直播间已经彻底疯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眼花了吗？”
“一分钟！他用了一分钟不到！就冲过了百公里！还顺便清空了一条直线的异族？”
“这是身法考核？你管这叫身法考核？这他妈是推土机考核吧！”
“我悟了！我彻底悟了！所谓的身法，最高境界就是让所有障碍物都消失！只要我撞得够快，障碍就追不上我！学到了，这就去试试！”
“楼上的兄弟，医院的wifi信号好吗？”
网络上，充满了各种插科打诨的段子和表情包。
那些之前还在疯狂叫嚣，认为苏晨身法不行的天才粉丝们，此刻已经彻底哑火，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脸，已经被抽肿了。
还能说什么？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机械音，在考场上空回荡。
【附加考核结束！】
【用时：59秒！】
【评分：满分300分！】
【考生苏晨，身法考核总分：600分！】
屏幕上，那刺眼的“600分”再次亮起。
排行榜随之刷新。
……
当龙在天、沉烬舟等人，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拼尽全力，燃烧气血，狼狈不堪地从那片异族大军的包围中冲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排行榜。
龙在天，这位龙帅之子，向来冷峻如冰，此刻看着那近乎800分的巨大分差，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斗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龙游九天》，在对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绝望。
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骄傲。
沉烬舟，那位风度翩翩的魔都贵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俊美的脸庞上满是茫然。
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
他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输得找不到任何借口。
其他的那些天之骄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失魂落魄，眼神空洞。
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苏晨那不讲道理的绝对力量面前，被碾得粉碎。
武道之心，在这一刻，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就在这时，天网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仿佛是给这些陷入绝望的天才们，送来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前五场考核结束，即将进行最后一轮考核：意志考核！】
【本轮考核，总分400分！】
【意志，是武者最根本的基石。天赋、资源、功法，皆为外物。唯有百折不挠的意志，方能助你攀登武道之巅！】
这番话，如同晨钟暮鼓，重重地敲击在龙在天、沉烬舟等人的心头。
他们猛地抬起头，那黯淡下去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一点火星。
对啊！
意志！
意志考核，与天赋无关，与资源无关，与功法无关！
在意志的考验面前，众生平等！
苏晨的气血再高，功法再逆天，难道他的意志，也能象怪物一样吗？
不可能！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也是最好的机会！
“我还没输！”
龙在天猛地从地上站起，双拳紧握，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
“苏晨！总分我赢不了你，但意志考核的单项第一，我拿定了！”
“没错！比拼意志，我沉烬舟不弱于任何人！”
沉烬舟也重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恢复了贵公子的风度，但那眼神中的决然，却再也掩饰不住。
希望，重新被点燃！
一场围绕着“意志”的最终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
【最终考核：意志考核，正式开始！】
苏晨站在一片纯白色的空间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意志考核？有点意思。”
话音刚落。
一股突如其来的，难以忍受的奇痒，从他的脚底板开始，瞬间蔓延全身。
那感觉，就象有亿万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骨头缝里疯狂地爬行、啃噬。
苏晨下意识地就想去抓挠。
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只能忍。
“恩？”
苏晨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感觉，并非单纯的生理反应，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虚拟信号。
他的系统，他的真血，在这种纯粹的精神攻击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有点意思了。”
他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咧嘴笑了。
紧接着，第二种感觉袭来。
渴！
极致的干渴！
他的喉咙，就象被烈火灼烧过的沙漠，干裂得冒烟，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带都黏在了一起。
然后是第三种。
饿！
仿佛饿了十天十夜，胃里空空如也，强烈的胃酸在疯狂腐蚀着胃壁，绞痛感一阵阵传来。
痒、渴、饿……
一种又一种负面感官刺激，如同潮水般，一层层地叠加在他的精神之上。
很快，这些单纯的不适感，开始发生质变。
它们融合、扭曲、升华……最终，化作了最纯粹的，最原始的……
痛！
象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灵魂上反复炙烤。
又象是有人用生锈的锯子，一寸寸地切割他的神经。
这种痛苦，超越了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直播间里，那些之前还在嬉笑打闹的网友们，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无法亲身体会，但通过虚拟考场反馈的考生生命体征数据图，也能窥见一二。
几乎所有考生的心率、血压等数据，都在以一个极其恐怖的幅度疯狂飙升，代表着精神压力值的红色警戒线，早已被全线突破。
屏幕上，开始不断弹出考生承受不住，主动选择退出的公告。
一分钟，淘汰三成。
三分钟，淘汰五成。
十分钟后，还在坚持的，只剩下寥寥数百人。
龙在天、沉烬舟等人，赫然在列。
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抽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而苏晨，同样不好受。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完全依靠自己的本身，来面对如此纯粹的考验。
恍惚间。
他的思绪，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没有系统的日子。
那个住在廉租房里，每天靠着最劣质的营养剂果腹，却依然坚持进行着超高强度训练的少年。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为了省钱买一瓶最普通的气血丹，他可以连续一个月只吃最便宜的合成面包。
为了一个细微的动作标准，他可以对着镜子重复上万次，直到肌肉拉伤，骨骼发出哀鸣。
那些年，他受过的伤，流过的汗，忍受过的孤独与痛苦，早已在他那名为“意志”的石碑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烙印。
和那些比起来……
眼前的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
苏晨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甚至带着几分享受的……
微笑！
“轰！”
这一笑，通过镜头，清淅地传遍了全球。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脑子里都象是被扔进了一颗核弹，瞬间一片空白。
“我……我看到了什么？他在笑？”
“在这种地狱般的痛苦里……他竟然笑了？”
“魔鬼！他就是个魔鬼！！”
“这已经不是人了，这是个究极抖吧？！”
五十亿观众，集体破防！
他们看着画面里那个在极致痛苦中，笑得无比璨烂的青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