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塞尔柱帝国时期钴料，”他边看边解释，手指小心地避开釉面，“这种深邃的蓝色只有大不里士的宫廷作坊才能烧制出来。”
他的指尖停在盘心的一处纹饰上，“看这些细密的开片，是经过数百年自然形成的，人工做旧绝对达不到这种层次。”
方薇注意到马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取出一个便携式光谱仪，在陶盘边缘不显眼处做了简单检测。“釉料成分完全符合11世纪波斯地区的配方特征。”
他声音发颤，“而且这种土沁痕迹”他指着边缘处几处细小的斑驳，“是长期埋藏在特定土壤环境才能形成的。”
他小心地将陶盘放回丝绒衬垫上，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张先生，这件藏品保存状态比预期的要好得多，很符合阿尔贝托先生的要求。您看按您和阿尔贝托先生在电话里商量的价格怎么样：”
张毅自无不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价格。
马可见状，从公文包取出一个信封，“请您查验一下。”
张毅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10万英镑的瑞士银行本票，本票采用防伪水印纸，边缘有精细的凹版印刷纹路，金额处采用特殊油墨印刷，在光线下会呈现独特的变色效果。
确认无误后，张毅将本票收好，微笑道：“没问题，交易愉快。”
马可松了口气，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阿尔贝托先生会非常高兴。如果您以后还有类似的珍品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毅的动作所吸引，只见张毅已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两件物品。
一枚1917年英国皇家造币厂铸造的乔治五世银币，以及一柄18世纪莫卧儿王朝的痕都斯坦短刀。
银币在灯光下泛着内敛的银光，拉丁铭文清淅可辨；乌兹钢锻造的短刀则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刀鞘金丝纹饰在光线折射下若隐若现。
“您可是真给了我一个惊喜呀！”马可的蓝眼睛骤然睁大，专业素养让他立即戴上白手套，先捧起那枚银币仔细端详。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银币边缘规整的齿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1917年皇家造币厂特别发行的乔治五世银币？”
放大镜下，币面君主的胡须纹理与他所掌握的知识完全吻合，边齿的独特防伪特征更让他确认了真伪。
放下银币后，他的目光立即被那柄异域风情浓郁的短刀吸引。
他颤斗着抽出短刀，乌兹钢锻造的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与鎏金刀鞘摩擦时发出清越的金属颤音。“这纹路：”
马可的指尖轻抚过刀刃上若隐若现的星芒纹，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绝对是莫卧儿王朝宫廷匠人的杰作！”
他小心翼翼地翻转刀身，金丝镶崁的波斯细密画纹饰在强光下流光溢彩，细密的葡萄藤纹与郁金香图案交织成华丽的伊斯兰风格装饰。
“看这刀鞘的掐丝工艺，”他举起放大镜，镜片后的蓝眼晴闪铄着狂热的光芒，“每一处金丝接缝都严丝合缝，这种技法在18世纪后就失传了
他用原本带来测陶盘的专业仪器，检测确认了刀鞘材质与年代，马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因太过激动而险些将手机摔落。“请务必允许我立即联系阿尔贝托先生！相信他一定会对这两件绝佳的收藏品动心的。”
马可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慌乱地滑动，意大利口音因激动而愈发浓重：“阿尔贝托先生！您绝对想不到张先生带来了什么：”
他边说边用肩膀夹住手机，腾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乔治银币，“一枚1917年皇家造币厂特别发行的乔治五世银币！边齿的防伪特征与文档记载完全吻合！”
说罢，他继续转向那柄短刀，兴奋道：“还有一柄莫卧儿王朝宫廷匠人铸造的痕都斯坦短刀！
乌兹钢锻造的星芒纹在紫外线下清淅可见，金丝掐接的波斯细密画纹饰保存完好，能传到现在还保留这般成色的绝无仅有！”
“你确定？”电话那头传来阿尔贝托惊讶的声音。
“以我罗西家族的名义担保，”马可的声音因专业自信而沉稳下来，“刀钟内侧发现了纳迪尔沙阿时期的宫廷匠人标记，光谱检测确认是18世纪中叶的乌木胎体。这绝对是莫卧儿帝国鼎盛时期的宫廷珍品！“
电话那头，阿尔贝托传来急切的声音穿透听筒：“让张先生接电话！立刻！”
马可闻言连忙将手机递给张毅，张毅随即点开外放键。
“亲爱的张！”阿尔贝托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斗，语调激动的英语让张毅微皱眉头，幸好同来的方薇在一旁为他实时翻译。
“这两样藏品我要了，我出二十五万美元！请务必留给我！”
张毅嘴角微扬，目光扫过桌上静静陈列的两件珍品。
银币在灯光下泛着内敛的银光，拉丁铭文清淅可辨；乌兹钢锻造的短刀则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刀鞘金丝纹饰在光线折射下若隐若现。
“阿尔贝托先生，”张毅的声音从容不迫，“考虑到这两件藏品的稀有程度，以及它们完整的历史传承，若是把它们拿上拍卖会：”
按照系统的估价，这枚银币市价在8万美元左右，这柄短刀则是12万美元左右，合计价值在20
万美元。
不过，如今遇到阿尔贝托这位明显不差钱还势在必得的主，张毅自然要加价了，毕竟现在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卖方市场。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阿尔贝托激动的意大利语，语速快得连方薇都听不太清。马可的表情从紧张逐渐变得放松。
“阿尔贝托先生说”马可笑着看向张毅说道，“他愿意出30万美元！今天就能完成交易！”
张毅嘴角微扬，这个价格比他系统评估的20万美元高出了整整50。
“考虑到阿尔贝托先生的诚意：”张毅终于开口，“成交。”
马可如释重负，立即从公文包取出空白瑞士银行本票，拿起钢笔现场在上面写出谈好的数字。
“合作愉快！张先生！”马可双手奉上本票时，兴奋说道：“阿尔贝托先生还说，如果您以后发现任何西方古董珍品，请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张毅接过本票，指尖在刚出炉的数字上轻轻划过，确认无误后将之收入内袋。
方才的10万英镑和现在的30万美元，按今天的最新汇率计算，加起来有300万之多，他心中对阿尔贝托这条海外销售渠道无疑很是满意。
随后，两人和马可告别，走出香格里拉酒店时，天色已近黄昏。
“阿毅，你今天把阿尔贝托先生的心态可拿捏的真准呢，他当时电话里的那语气：”方薇美眸望着张毅，巧笑嫣然道。
方薇的话音未落，晚风拂过她耳畔的碎发，珍珠耳坠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晕。
“不过是看准了他对西方文物的痴迷罢了。”张毅低笑着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引得她睫毛轻颤。
“不过今天最大的功臣：”他故意顿了顿，看向身畔佳人时呼吸扫过她白暂的脸颊，“还得是薇薇你这个专属翻译。”
“就是不知道报酬该怎么算呢？”他调笑着凝视着方薇的眼眸。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张毅灼热的目光，却掩不住唇畔那抹甜美的笑意。
“报酬？”她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珍珠耳坠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那得看阿毅打算怎么付了。”
张毅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眼底映着晚霞的碎金，深邃而温柔：“不如先预付一部分？”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吻上她的唇。方薇呼吸一滞，指尖下意识紧了他的衣服领口，却在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时，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远处天边的霞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良久，张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拇指轻轻摩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嗓音低哑：“剩下的报酬·—后面再慢慢结算。
方薇脸颊绯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
“走吧，”张毅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带你去个地方。”
方薇眨了眨眼：“去哪儿？”
张毅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声道：“听说skp新开了家唐朝主题的浸入式文化感官餐厅，据说很有特色。”
方薇眼底漾起惊喜的光芒：“是那家很有古典风情的曲江夜宴’？”
她曾在美食公众号上见过介绍，那家餐厅的服务生都身着唐制汉服，连餐具都是仿古法烧制的秘色瓷。
“恩。”张毅拉开副驾驶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她发顶，故作神秘道：“他们家不光有美食，还有其他特色，待会儿尝试一下，相信你会喜欢的。”
方薇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狡点的弧度，指尖轻轻点在张毅的袖扣上：“不过要是待会儿的特色不够惊艳”
她故意拖长尾音，淡紫色裙摆随着她微微倾身的动作扫过他的西装裤脚，“张先生可要负责哄我开心才行。”
张毅低笑着替她系好安全带，温热的呼吸掠过她颈侧：“哄方小姐开心，我向来不遗馀力。”